○○九章 傳家寶

○○九章 傳家寶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何曉木和姬雪兒守在他的旁邊。見他醒來,兩個人心中都鬆了一下,就像心頭千斤重的磐石,在這一刻忽然放了下來。

“致遠哥哥,你躺着別動,我這就弄一碗蛋湯給你。”說著,何曉木便站起身來。

何致遠口乾舌燥的,一整天沒有進食,誰都是這樣一副模樣,可此時的他,沒有一點食慾。伸手拉住了何曉木,然後搖搖頭,輕聲道,“不用了,我不餓。”

說完,目光落在了他枕頭邊的竹簍上,“你們沒有打開竹簍看裏面是什麼東西吧?”

這次不等何曉木開口,姬雪兒便搶先說道,“沒有,你這麼貴戚它,我們誰敢動啊。”

何致遠點點頭,淡淡的道,“這樣就好……木木,扶我一把,我想回家去……”

何曉木趕緊按住想要從被窩裏爬起來的何致遠,急道,“千萬別,你們家那麼長時間沒有人住了,陰涼的很。這樣吧,你今晚就先住在這裏,我讓我爸媽明天找人把你家收拾一下,等收拾好再回去,你看這樣行吧。”

何致遠面如土色的點點頭,雙眼之中,充滿了空洞於迷茫。

“謝謝了。”說完這句話,他再次仰面躺下。屋子裏的電燈依然亮着,何致遠閉上眼,強忍着即將流出眼睛的淚水,淡淡的道,“你們也休息吧,放心,我沒事。”

姬雪兒和何曉木答應了一聲,然後悄悄退出何致遠所在的房間,可是這兩個人,又有誰能睡得着?不光是他們,就連何曉木的爸媽,在這樣的深夜也沒有睡下。

張琴躺在被窩裏,睜開眼看着屋頂。何文田把被子裹在身上,坐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煙。

“小遠這孩子也真是命苦,你說他這幾年是到哪去了?一回來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張琴嘆息着說道。

何文田在炕沿上“噹噹當”敲了敲煙鍋中的煙沫,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誰知道啊,不過應該混得不錯。你看溝里停靠的那輛車就應該知道。你說何月二十年前來東山村為的是啥?”

“別想了,反正她這麼多年,和鄉鄰處的都不錯,咱家也沒少從她那裏得到好處。現在咱們應該想想要怎麼安置小遠……他們母子倆從小相依為命,感情好的不得了,如今剛回到村裡就遭到這樣的打擊,任誰也受不了……木木不是在省城的醫科大學讀書嗎?不如讓他和木木在一起,反正現在不是不反對大學生結婚的么?”張琴忽然提議。

“別瞎說了,一碼歸一碼,木木今年才十七歲,雖然在秦省被稱為是神童,但是就算咱把木木推到小遠面前,那也要看人家小遠要不要啊……不過說實話,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可你沒見到和小遠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孩嗎?論相貌和木木能算是半斤八兩,可是論氣質,木木就比不上人家了……唉,不說這個了,純粹是胡扯,咱們想想該怎麼幫小遠,遇到這樣的事情誰心裏也好受不了啊……”何文田說完這話,然後歪着頭想了半天,“要不咱說謊騙騙他?”

“你可千萬別,小遠這孩子聰明着呢,就你說的那慌誰都能一眼看破了……唉,你說我這該死的腦子,咋就把這事給忘了呢?”

“啥事?”

“你別問,明天我就說給小遠。”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天空依舊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何致遠失魂落魄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抬起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然後邁開步子,向院子外走去。

“小遠,你這是要去哪?快回來,我有話對你說。”一早起來的張琴剛打開門便看到了何致遠的身影,於是一邊向他跑,一邊喊道。

何致遠聞言,回過頭來,雙眼無光,有些木訥,“嬸嬸,有什麼事嗎?”

“你媽媽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說是盒子裏的東西是你們家的傳家寶,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讓別人看到,更不能把裏面的東西送人。”說著,趕緊拉住何致遠的胳膊,“還在下雨呢,小心着涼。早飯我已經在準備了,你叔也找村裏的收拾你家的房子了,等整頓好了再過去。”

向正對面眺望着,那裏就是他家所在的地方,但是霧太大,距離又遠,所以什麼也沒有看到。被張琴拉着緩緩走進了屋子,然後靜坐在炕沿上。背後的竹簍滴答着細小的水珠,張琴沒有在意。她隱約能猜到這個竹簍對何致遠的重要。

姬雪兒和何曉木也起床了,剛才的事情兩個人雖然沒有看到,但是都聽到了,於是都跑來何致遠現在所在的屋子了。

“何致遠。”“致遠哥哥。”

兩個人同時開口,然後互看一眼。

聽到姬雪兒和何曉木的聲音,他回過頭,面無表情,沙啞的聲音中帶着些許的溫柔,“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吃早飯的時候非常尷尬,何致遠沒有吃一口,所以何曉木,姬雪兒和張琴也不好意思吃得太多,一頓飯吃完基本上都還處於飢餓的狀態,當然,除了何致遠,他感覺不到餓,甚至覺得自己肚子鼓鼓的。

再次來到那個熟悉的小院,院子裏的雜草已經被除乾淨,窗戶上也糊上了紙。跟九年前一樣,這裏沒有電燈。這也不能怪誰,村子裏集裝電的時候何致遠家一個人都不在,就算拉上電線,那也是浪費。

何文田打發了其他跑來幫忙的鄉村父老,笑呵呵的向何致遠迎來。

“小遠,你也不要太難過,你媽媽雖然被人帶走了,可是咱可以找啊。秦省找不到就跑去寧省、甘省、青省……大不了把大江南北都找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何文田擲地有聲的說道。

何致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叔,謝謝你。我知道我該怎麼做。我今天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就走,就像你說的那樣,大不了把九州大地都找一遍,我不信找不到。”

聽到何致遠這樣說,何曉木,姬雪兒,何文田都鬆了一口氣。

陳舊的箱子依然佇立在箱架上,箱蓋上放着一盞古老的煤油燈,和一盞燭台。再往後是一個藍漆立櫃,柜子裏放着兩塊被子。立櫃的玻璃門上貼着一張獎狀。

……

“媽媽,我今天去何兵家,他們家的被子都是新的,可好看了。”

“好吧,過幾天咱們去趕集,媽媽給你也弄一塊新被子。不過你可要好好學習哦。”

……

“媽媽,我們今天考試。”

“好,知道了,所以我才給你蒸了四個包子啊。”

“媽……包子可是零啊。”

“知道,我又沒讓你光吃包子。諾,這兩根火腿腸是在趕集的時候買的,快點吃了吧。”

……

“媽媽,我考了雙百啊。”

“真的?太好了,我兒子有出息了。讓我想想,把獎狀貼哪好呢?”

“隨便貼哪不都一樣嗎?”

“不行,這是我兒子得的第一塊獎狀,隨便貼哪可不行。嗯……就貼到立櫃的玻璃門上吧。人家都把第一塊獎狀裝在相框裏,過段時間我也找木匠做一個相框去。”

……

“小遠,你長大了一定不要做薄情寡義的人……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而背叛了深愛自己的人。”

“媽媽,什麼是薄情寡義呢?”

“你現在還小,長大了就知道了。”

……

“小時候媽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呢?”何致遠站在立櫃前,這樣想到。

……

“勘破三春景不長,緇衣頓改昔年妝。

可憐繡戶侯門女,獨卧青燈古佛旁。”盒子裏面只有這一首詩,很早以前就看過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幼年時母親讓他看過的一本小人書,那是他母親親手繪製的。“青燈古佛……是在守護什麼東西嗎?”他這樣想着,雙眼閃爍間,竟然射出一道精光。

“你們先出去一下。”何致遠很不客氣的說道,根本就沒考慮到外面還在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姬雪兒和何家父女走出去之後他便關上了房門,然後看着屋子后牆上掛着的“燃燈古佛”圖,燃燈古佛的下面放着一個榆木小人,成跪拜姿勢。這種擺飾在東山村家家都有,可是他不覺得自己的母親只是想把這榆木疙瘩留給自己。

何致遠走過去,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小人。小人的的腦袋沒有匍匐在地面,他的雙眼靜靜地盯着面前的牆壁。

“難道在牆上?”何致遠伸手把那張青燈古佛圖撕開,在牆上摸來摸去。一陣滑潤傳到他的手指,“原來是這塊磚頭。”

何致遠找到屋子裏那把已經生鏽了的菜刀,小心翼翼的撬開那塊“磚頭”。這塊“磚頭”的四周都沒有水泥,所以很輕易就撬出來了。

這是一個灰色的盒子,和磚頭是一樣的顏色(燒磚是灰色的。),四周光滑無比。揭開一看,竟然被一塊灰色的棉布覆蓋著。

揭開棉布,一個信封出現在他的眼前,趕緊拆開,只見上面寫道,“

親愛的小遠: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被那個人帶回去了。不要害怕,他們在沒有得到盒子裏面的東西前是不會傷害我的。不要問那個人是誰……

……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或許在你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或許,我還活着,但是人世間,能治好我這病的人,只有你和你師父。當然,盒子裏面的東西也能把我的病治好,但是我不能看那裏面的東西是什麼。我一旦看了,那個人就能察覺出來……

記住,就算是媽媽死了,你也要好好地活着。等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才可以找我,要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

愛你的母親

“媽媽……難道十年前師父沒來,你也一樣會把我送到遠方嗎?”他哭紅了雙眼,淚水一遍遍打濕他的雙臉,他並不是傻子,他已經猜測出,十年前老道收自己為徒一定是早就跟媽媽商量好的。

“盒子裏面的東西嗎?”何致遠向盒子裏看去,那裏面竟然是一本金紙書。第一頁幾個篆體字赫然映入他的視線,“逆天神笈”。

翻開一看,只見裏面寫道,“此乃逆天神笈第一篇,長生丹……”

“原來,這逆天神笈只是記載丹藥配方的書籍,雖然上面只記載了幾種丹藥的配方和煉製方法,但這些丹藥若真能煉製出來,那樣的話說是說是逆天也真能算是名副其實了。”何致遠自嘲一笑,把金書和木盒同時裝進白玉葫蘆,然後反覆看着手中那一封寫了三張紙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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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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