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閃爍之光
伊伽貝拉此刻劍意凝而不散，如絮般的劍意讓她看起來如同一個銀白色的光球一般。
而卡恩此刻這具身軀周圍，鮮紅的永恆之水凝成了一團，如一顆跳動的心臟般不斷伸縮，就如同一個活動的結界般。
想要依靠永恆之水進行全方位的防護，擋住伊伽貝拉的攻擊，不可能。
但若是用凝聚的永恆之水，擋住伊伽貝拉攻擊的點，依靠永恆之水的特性，即使此刻因為赫爾德的原因導致永恆之水有缺，無盡的生命力與體力支持下，拖到伊伽貝拉消散不難。
當然，前提是能擋得到。
同為觸及“理”的存在，能截斷命運的精靈王，與宿命永恆的使徒之初。
兩人的對決，最終回到了速度之上。
一個照面的時間，立於世界頂點的兩人已經劃分好了戰場。
伊伽貝拉需要保護的太多，而卡恩一行人此行專為破壞而來。
自然由伊伽貝拉先攻。
只要將敵人打得寸步難行，便能將所有包袱甩至身後！
一道銀色閃光劃破空間，在卡恩左肩至右肋留下一道銀色細線。
鮮紅的永恆之水激蕩着護在卡恩胸前，顯然，是慢了一步。
一道銀白殘影，面朝卡恩，呈握劍欲斬之姿，處於銀色閃光的一端。
而在卡恩身後三丈處，銀色閃光的另一端，一道同樣面朝卡恩、執劍欲斬的殘影，凝於周圍的空間之內。
卡恩的胸前再次出現一道銀色細線，那永恆之水再次激蕩着防禦。
完全跟不上。
連伊伽貝拉的真身都看不見！
在永恆結界的速度跟不上伊伽貝拉，而全面展開的結界毫無用處的情況下。
卡恩連移動的資格都沒有。
若是分出一絲絲心神進行移動，所有的防禦都會被伊伽貝拉瞬間擊潰。
即使殺不死卡恩，殺不死永恆之水，要分離出被永恆之水保護的赫爾德，在永恆結界徹底被擊潰之後，易如反掌。
在速度被完全壓制的情況下，那就將自己的長處發揮到極致！
從最開始的巨手來看，卡恩的身形至少有百米之高，此刻呈2.13米，自然並非是是為了能與伊伽貝拉進行交談。
早已與永恆之水融合的卡恩，血肉只是累贅。體積越小，永恆之水所佔的比例會越高，防禦力自然也會越強。
卡恩2.13米的身形繼續變小，而那永恆結界，重新融入他的體內。
伊伽貝拉仍在持續攻擊着卡恩，由赫爾德造成的缺口，由於卡恩此刻身形的縮小，變得更加緊密隱蔽。
雖然已經攻擊了好幾次，可她還沒能找到這個缺口，卡恩的應對，也讓這個過程變得更加困難。
伴隨着卡恩暗紅色燈泡眼亮光的加劇，他的身形開始進一步壓縮，甚至能清楚地聽到骨骼被壓碎的聲音。
在永恆之水作用下，破碎的骨骼會更緊密地再次結合在一起。
這種隨意控制身形的能力，並不如一種叫作“死宅”的世界觀測者想像的一般簡單美好，過程中伴隨着巨大的痛苦。顯然世界誕生之初就存在，並作為“理”運行的媒介，身為眾生與世界的橋樑，誕生之初就與永恆之水處於兩個極端，代表着“絕對不存在”的“死宅”，自然理解不了這種所有的“存在”被壓縮，趨向一點，趨向不存在的痛苦。
用另一個詞來形容這個能力。
粉身碎骨。
嘎嘣脆的聲音不斷響起，伴隨着燈泡眼暗紅欲滴的光芒與卡恩身體上不斷出現的鮮紅液體，他的防禦力變得更強。
即使是被伊伽貝拉攻擊，他也沒有流血。
而此刻，他的血液被這種壓縮的過程壓出體表之外，被永恆之水的“存在”給直接湮滅。
骨骼、血肉、靈魂，所有的“存在”都被永恆之水裹帶着收縮。
就如同永恆之水可以由滔天巨浪變為如絲的細雨一滴般，卡恩的身體被不斷破壞、壓縮、湮滅。
就連遠處的怪物們，在這種可怕的嘎吱聲里，都被嚇得倉皇逃竄、遠離。
僅僅兩次斬擊的時間，卡恩就已經變為了一個不足五十公分的侏儒。
亮銀色盔甲之下，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有一隻燈泡眼。
雖然卡恩變成侏儒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可永恆結界此刻的防禦力卻強大了很多。
你變強了，不代表我就變弱了！
伊伽貝拉還在進行着攻擊，即使永恆結界變強了，依然擋不住她。
她的真身依然不可見，殘影之間的銀色閃光，在卡恩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銀色細線。
那銀色細線是殘留在卡恩被斬開的身體斷面之上的劍意，在短暫的時間內能阻止永恆之水恢復卡恩的身形。
就像用筷子按壓着果凍一般，果凍沒有破，依然是整體，不過形狀卻發生了極大變化，而面積，也是跟着倍增。
卡恩繼續縮小身形，加強防禦力，並試圖減弱這劍意造成的壓力。
他的身形越小，對劍意的壓力就毀越強，會讓劍意持續的時間變短。
隨着斬擊次數增多，通過這種增加永恆之水面積的形式，伊伽貝拉有條不紊地尋找着缺口所在。
缺口處就是赫爾德的“存在”。
也正是伊伽貝拉此次現世的目標。
卡恩毫無還手的可能，只得繼續壓縮身形，壓縮永恆之水的體積。
越緊實，那缺口就越隱蔽。
隨着數道斬擊落下，卡恩的身上又出現了幾道銀白細線，而他的身體，也已不再具備人形。
卡恩已經化為了一個鮮紅的球體。
身形本有百米之巨的卡恩，電光石火之間，已經化為了一個直徑不足十公分的鮮紅球體。
即使是已經化為了此等形狀，他依然擋不住伊伽貝拉的斬擊，球體之上佈滿了銀白細線。
這劍意仍未被祛除。
短短一個眨眼的工夫，伊伽貝拉就已經把卡恩打成了一顆球。
而在這球體之上，以球心為交點，均勻地分佈着十二道銀白細線。
十二道銀白細線，二十四道朝向球心的殘影。
執劍欲斬之影！
即使早已發覺了不對，卡恩卻也無法進行任何阻止。
機會只有一瞬間！
利用永恆之水最強的防禦手段，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作為進攻的手段！
“咂！瓦魯多！”
卡恩的聲音自那球體之中傳出。
利用永恆這一特性，暫時凝固小範圍內的世界。
唯有身為永恆本身的永恆之水可以自由行動。
二十四道殘影，全部被凝結。
而在這凝結髮動之時，伊伽貝拉殘留於卡恩身上的劍意也爆發開來。
如同一個氣球被突然緊抓一般，那永恆之水的球體，瞬間以劍意為著力點，開始嚴重地變形。
短暫的凝結瞬間而過，這段本是破解劍陣的瞬間，反被伊伽貝拉觸發的劍意破解。
由於發動凝結能力而瞬間有所變弱的永恆之水，被劍意強行變形，變為了薄薄的一層，而面積，如覆水一般，失控地增長。
在凝結範圍之外的伊伽貝拉睜開銀色雙眸，執劍化為銀色閃光，閃入劍陣之內。
她已找到永恆結界的缺口所在！
由部分解放力量的伊伽貝拉凝結的劍陣，
瞬間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