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並肩作戰
“白痴!你手裏那根破木棍有個什麼用!”宋曼曼用力擦去眼睛裏不知什麼時候噴出來,模糊了自己視線的麻煩液體,壓着嗓子喊道。
剛剛那一刻,她還以為阿衡要死了……他可不能死,最起碼不能因為自己而死……
野豬此刻所站的地方剛好是宋曼曼平鋪在地的外衫上面,而那把黑色的激光槍,就在野豬的腿邊,得把它拿到手,宋曼曼小心地想要靠近……
“別過來!”阿衡高聲喊着,順便以此吸引了野豬的注意,不着痕迹地倒退着將野豬往離宋曼曼更遠的地方引。
可即使阿衡再冷靜,他手裏拿着的就是一根破木棍,在殘酷的自然法則面前,很快阿衡就被野豬抓划傷了好幾處,血肉模糊的景象和氣味刺激了野豬的獸性,它的吼叫聲越來越大,涎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身上早已傷痕纍纍的阿衡下意識抓住旁邊的樹枝,卻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無法完全爬上去。
宋曼曼這時已經跑了起來,朝激光槍的方向撲過去。
“快逃!”阿衡看到這一幕連忙喊道,手一松又要跳下來。
宋曼曼見狀,連忙加快了腳步,同時用力朝阿衡揮手,“不要下來!上去!聽我的!”
“不行!”阿衡這麼說的時候已經晚了,宋曼曼已經拿到了激光槍。
全部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宋曼曼雙手舉起激光槍,野豬向前撲向前撲的動作猛地頓住,然後巨大的身體轟然倒下,一灘血隨即從它的身下流去。
在這個瞬間之後,阿衡的身體才落地。
呼,得救了。
宋曼曼鬆了一口氣,看着阿衡揚起了下巴,咧開嘴得意地吹了一下垂下的額發。
阿衡怔怔地看着宋曼曼,她的身體恰好擋住了整個太陽,日光從她的身邊發散開來,這樣看過去,似乎隨時都會像幻影一樣消散。
阿衡拖着被抓傷的腿走過來,還未走近,宋曼曼看到他的傷腿,立刻就想到了他辦的蠢事。
“你腦子有毛病嗎?”宋曼曼罵道,“用一根破木棍你就想要打倒一頭野豬了?你那根破木棍有個什麼用!”
明知道其實他救了自己,可想到一想到阿衡差一點就死在野豬的爪下,而自己將會永遠地欠他人情,宋曼曼就氣不打一處來,在這個世界,她不想欠任何的人情,這樣她才能瀟洒地來去自如。
面對宋曼曼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阿衡只能站在原地咧出一個勉強的笑。
宋曼曼連忙走過去扶着他。
她背光揚起下巴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有點不像凡人啊,阿衡想,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場意外,自己和她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吧。
“你說你,逞什麼英雄啊,現在腿瘸了吧,這裏還沒有醫生,一個不好你就真的從此瘸了。”宋曼曼還是罵罵咧咧的。
“不知道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阿衡慢慢地說道,“只是看到你站在那裏,就忍不住想擋在前面……”
“……白痴。”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宋曼曼咬牙切齒地別過頭去,不再看阿衡。
“你的傷口要清洗,我們去瀑布那邊。”宋曼曼故意提出另一個話題。
阿衡點了點頭。
“那我摘的果子怎麼辦呢?”宋曼曼不舍地看着那一堆的果子,雖然有好多都在剛才被野豬踩得稀巴爛了,可是有好些都是完好的。
阿衡跟隨着宋曼曼的視線看過去,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一堆的果子,而是墊在果子下面的,宋曼曼的那件粉色外衫……
外衫在那裏……那麼如今宋曼曼身上穿着的……
彷彿觸到火苗,阿衡飛快地收回了本來搭在宋曼曼肩膀上的手,踉蹌地退後了一步,餘光匆匆掃一眼宋曼曼,果然,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內衣。
“宋姑娘,你,你,你怎麼又把外衫脫去了呢?”阿衡真的很崩潰,為什麼這個宋小姐就這樣和外衫過不去呢?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一個未嫁的姑娘,而自己,是一個男人,一個身心正常的男人。
“我要把果子帶回去瀑布那邊啊,我又沒有籃子,只好先把衣服脫下來暫時用着了。”宋曼曼十分地理所當然,在她看來,白色的內衣也是長衣長袖的,鎖骨都沒有露出來一點,根本就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該把外衫脫去呀,快穿上吧。”
宋曼曼看見阿衡的整隻耳朵都紅了,像紅透的蝦子一樣,要不要這麼純情啊,宋曼曼有些想笑。
顧及到阿衡的腿還在流血,如果他再激動點,那血就真的止不住了,宋曼曼忍着笑走過去,拍拍衣服上的泥巴,將外衫再度穿上,在將外衫穿上之前,宋曼曼還順便將內衣也脫下,從緊身衣的金屬盒子裏,拿出了一粒藥丸。
阿衡這傷口沒有經過任何的處理,沒有消毒水,沒有酒精,傷口還是野生的野豬造成的,這樣多種因素疊在一起,這傷口有很大的可能會發炎,在這樣的情況下,拿出僅有的三粒藥丸中的一粒出來,已經是宋曼曼唯一可以做的了。
今晚會怎樣,就只能看阿衡的造化了。
……
接下來,宋曼曼艱難地扶着阿衡回到了瀑布邊,這次阿衡沒有再說什麼男女有別了,在巨大的疼痛下,他只能咬着牙,讓宋曼曼撕開他的衣服,用清水清洗他手臂上,腿上的大大小小傷口。
手臂上的那些還好,最嚴重的是小腿上的一處,應該是野豬的獠牙所傷的,那傷口足足有宋曼曼半個手掌的長度。
晚上,他們再度回到了那背風的,由兩塊巨大的石塊豎著交疊在一起形成的空地上休息。
在半夜的時候,宋曼曼因為總感覺身邊有個巨大的熱源而熱醒了,睜開眼,就看到了阿衡全是汗珠的臉龐,他的全身就像一個火爐一樣地發燙,他的傷口果然發炎了。
“阿衡,阿衡。”宋曼曼一骨碌地坐起,拍一下阿衡的臉頰試圖喚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