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話 我們總是錯過 然後各走各的路
從來沒有誰,讓我這麼眷戀、這麼不舍過。www.bxwx.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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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安以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空氣里突然竄出的酒精味,驚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我。
上帝保佑,悸森已經走了。
一頭就栽在我身上的她,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才把她抬到床上去睡覺。不是說不會回來的嗎。我搖了搖本身就疼到不行的頭,無奈的看着她。
即使喝成這樣,還依然好看的安以憶。為什麼命運就要這麼折磨他們兩個。
如果愛情那麼疼,為什麼還要碰。
可我,也碰了。而且我也疼了,非常的疼,鑽心的疼,想要放聲大哭,聲音卻卡在喉嚨里,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一整個的世界都快被淹沒了,即使心裏那堵牆,再堅固,也不堪一擊。
我該怎麼說呢,該來的總會來的。就像從前那樣,已經預示着接下來的故事,那麼完整,那麼沒有驚喜。
川枳永遠是川枳,在他面前,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學校停課一天。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以為是什麼大人物要來,或者是學校要放什麼假。可惜,我想錯了。
西晨惜說,校長的女兒要訂婚了。也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悸蘇,要訂婚了。
而我也在這之後的第二天,收到了她的邀請函。那上面用了很漂亮的蕾絲邊勾制,符合她的大小姐氣質。邀請函上卻意外的註明,讓我一定要來。
我開始感到不安。
因為我不想去,那個悸蘇的訂婚典禮。我害怕知道她的訂婚對象是誰。可好奇心又驅使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那個位置上去。
我一把把手中的邀請函扔給了我旁邊正在煲電話粥的安以憶。她見我舉動反常,立馬掛斷電話,問我怎麼了。
“這裏,我不想去,你幫我去行嗎。”我指了指她手中的邀請函說。
“啊,”她大叫一聲,瞪大她的圓眼睛,像看珍惜動物似的把我忘了,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川枳,你沒發燒吧,你知道這個學校總共就幾個人去嗎,不到十個誒,你居然放棄這個機會。。”
耳邊像是有一層巨大的鼓膜,我再也聽不清楚安以憶之後說的什麼。我只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我不願面對任何人,因為我的小小世界容不下那麼多的人。
時間過的異常的快。雖然安以憶已經答應要代我去了,可我,還是覺得不安,後來決定只要看到她的訂婚對象就走。
典禮在下午3點舉行,我穿了唯一一件壓在箱子最下面,從來沒有穿過的小禮服,還有那雙歪歪扭扭的高跟鞋。我從安以憶的抽屜里翻出了一大堆的化妝品,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通。雖然我也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不過我還是不想管它了。
我像一個落魄的逃難者,走在大馬路上,每個人都看着我,然後捂着嘴偷笑。我知道我這個樣子有多可笑,或許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個瘋子。
好不容易我擠上了一輛公交車,車裏的人多到數不清楚。我別過手,用盡全力抓住一旁的扶手,那種感覺,狼狽到無法用言語形容。在我還在想怎麼辦的時候,一個急剎車,我直接栽倒在某個人的身上,我連忙站起來,說對不起。終於到了下一個站,車上少了些人,我稍微能站直身體了。卻發現衣服上被劃了好大一個口子,頭髮也散了,妝也花了。我絕望的看着這一切,眼淚就快要流出來。
我使勁的把淚水憋回去,忍住下了車。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新,雖然我還是個小丑。來到那棟他們訂婚的大樓前,我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我發現此時的自己沒有勇氣用這副臉孔走進去,因為,門口的守衛一定會把我當做是哪個流浪女之類的。
我站在門口躊躇了很久,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典禮已經開始一個小時了。我拖着沉重的身子準備回到自己的那個小世界,然後關上門,不讓任何人走進。
正在我的心裏下着瓢潑大雨的時候,一個救命的聲音出現了。
“川枳,你幹嗎不進去。”我回過頭,這個聲音,是悸森。這個時候我才想起,如果是悸蘇的訂婚典禮,那麼,悸森是他的哥哥,一定也會去的。
他就這樣像個王子般的出現,面對我這個不灰不溜秋的灰姑娘。我的臉就在此時此刻快要丟盡了。我想要逃跑,可是四面都是牆,我往哪逃。
他走進我,撥了撥我額前的劉海,然後說,“你真丑。”說完,他的臉上呈現出他標誌性的痞痞般的笑容。
就算這樣,他還是不忘開我的玩笑,看我出醜。心裏的涼意久久無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