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母性光輝
“這太棒了！我要去偷看女人換衣服！”
“我也要去！組團啊，被抓到了到時候互相辯解。”
……
下人們瘋了，哪怕秦忘川已經離開後花園，這些人還是忘不了曹平的慘烈。
他們一致認為秦忘川突然開竅甚至變的強大是因為偷看柳青青換衣服造成的。
三天時間稍縱即逝，這三天內柳青青不管走到哪裏都會迎來一群狼光，有的在背地裏偷偷瞄着她，有些更過分，竟然光明正大的對着她指指點點。
三天時間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天面對着那些噁心人的眼神，要不是曹冰凝一直默默的勸她淡定估計早就瘋了。
“傻子，我要殺了你！”柳青青終於忍不住，任憑曹冰凝怎麼拉扯都無濟於事。
兩女一個在前跑一個在後追，風風火火的往柴房衝去。
“天殺的傻子，你給我死出來！”
一道刺穿耳膜的嬌叱聲讓修鍊中的秦忘川驚醒過來，他本以為是哪個賣菜大媽擁有這般駭人的魔音，開門一看微微愣了愣。
女人像土匪一樣推開秦忘川，一股腦衝進柴房，她的臉龐小巧精緻，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氣，光采照人，雙目晶晶，好似會說話，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像極了艷遇降臨的場景，只恨她腰間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在陽光的照耀下露出犀利的鋒芒。
“青青，他現在是傻是正常都分辨不清，我看這事肯定不是他乾的，你放過他吧？”曹冰凝跟了進來拽着柳青青的衣袖不放。
“就是他！”柳青青死死的咬着銀牙一口咬定秦忘川，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我告訴你，今天就算冰凝怎麼保你都保不住！偷看我換衣服就算了，你還大肆宣傳，讓別人干擾我正常生活，你是變態嗎？自己爽不過癮還招呼親戚朋友一起爽？”
“我……”秦忘川懵逼了，這算怎麼回事？他什麼也沒做啊？
曹冰凝聽不下去了，拉着柳青青小聲道：“青青，你胡說些什麼呀，什麼爽不爽的……這讓外人聽了去會誤會你的……”
柳青青聞言俏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是被氣壞了，否則一個大家閨秀是斷然不會說出這樣露骨的話，傷風敗俗。
“二小姐，馬匹還沒餵養，如果沒事我就下去幹活了。”秦忘川懶得搭理這瘋婆子，不就是看個身體嗎？至於一直逮着不放？他最討厭小氣的人，相反秦忘川自己就比較大方，如果柳青青想要報復，他絕對二話不說和她坦誠相見，讓她一次性看上三五個時辰，一次爽翻天！
“還是二小姐好，冷得時候冷冷的，私下裏俏皮又可愛。”秦忘川還是比較喜歡曹冰凝，想起了兩人私下裏交流的樣子，她是那樣的溫婉可人。
“冰凝！你也不管管，你看看他的態度！這就是曹家堡九等下人對待主子的模樣嗎？”柳青青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氣上門罵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放他走？
“九等下人怎麼了？不是人嗎？你是你娘生的，我就不是我娘生的？”秦忘川不高興了，這女人三觀有問題，他冷着眸子盯着柳青青，不屑的道：“這裏是曹家堡，姓曹的才是主子，你一個姓柳的嘴碎碎什麼？你真把二小姐當朋友嗎，莫不是想要反客為主？”
“我……冰凝，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柳青青被罵傻了，她突然發現自己上門不是罵人而是找罵的。
“我竟然罵不過一個傻子……”柳青青有些懷疑人生，整個人處在崩潰邊緣，秦忘川懟人的態度讓她感覺到他是主子而自己才是個沒人疼的小丫鬟。
看到她這個模樣，曹冰凝心有不忍，故意板著臉，美眸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忘川：“你太過分了！”
“二小姐……你凶我？”秦忘川委屈極了，蒼白的臉色不帶一絲生氣，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把嘴唇一息之間變的乾裂，模樣看起來凄慘得讓老人婦女揪心的疼，這一刻，曹冰凝愣住了，真的有種做錯事的慌亂感。
“我真的做錯了嗎……他好可憐……”曹冰凝捫心自問，想要道歉可自己的身份又不允許她這麼做。
“柳小姐，如果你是因為我偷看你換衣服的事找我麻煩我認了，雖然差點讓我眼睛長針眼，可看了就是看了，我也不抵賴，勇敢的拿起你的匕首朝這裏刺，一刀刺穿我的心臟！”秦忘川指着自己的胸口，自嘲的笑了笑，笑出了妻離子散的憂傷：“誰讓我只是個沒人在乎的馬夫，賤命一條，我的命是二小姐給的，是她在獵毒林把我帶回來老天才同情我多活一個月，現在看來時間到了，老天該把我的小命收回去了。”
“你少惺惺作態，你以為我不敢嗎？”柳青青抽出匕首，刀尖無縫隙的抵在秦忘川的胸前。
“來！給我一個痛快！”
秦忘川一把抓住柳青青的小手，光滑的質感讓他迷戀的再看了一眼花花世界，旋即閉上眸子兇狠狠的吼道：“刺下去！你刺啊！！”
“不要！”曹冰凝快哭了，她覺得秦忘川太可憐了，忙的搶過柳青青手上的匕首，慌亂中匕首落地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秦忘川知道自己成功了。
無敵十八式之不要和女人講道理！
“娘教過我，越和女人講道理死的越快，什麼一夜愁白頭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得換着方法來，從內心深處刺激她們的靈魂。”秦忘川看着落地的匕首神情滿是遺憾，那樣子好像在責怪自己該死，內心卻憋不住偷笑，他娘說的果然對，女人，不論年紀大小，上到八十，下至十八，都有一種母性的光輝，只要刺激到她們的保護欲，讓她們打心眼裏同情你，就一定會對你掏心窩子，絕不傷你一根頭髮！
“娘真是個人才！”秦忘川心裏想着，對娘親的思念讓他看起來又憂鬱了幾分。
這下子連叫喊着來報仇的柳青青都架不住了，看着秦忘川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複雜氣質，兩女心裏猶如刀絞。
她們在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麼要對一個這麼可憐的人刀劍相向！
“傻子，你有名字嗎？”曹冰凝紅着水汪汪的眸子，用最溫柔的聲音輕聲道：“你放心，我們不會殺了你的。”
“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個川字，叫我秦忘川吧。”秦忘川搖了搖頭，嘆息間瞎扯個理由。
“忘川……忘記山川花海，連世界都忘了，這太可憐了。”柳青青彎彎的黛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咬着嘴唇道：“算了，冰凝，我不查了，一個連記憶都沒有的人被他看了身子就當是做好事了，給他的記憶留下一點兒風景。”
“嗯？”這次輪到秦忘川懵逼了，這女人是個人才啊，他不過是隨意的編織個理由博取同情罷了，這女人竟然聯想到了山川世界？
“冰凝，想個辦法，咱們把他送走吧，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肯定修不了靈，就算我們不殺他等一個月後也會被朱天河殺死的。”柳青青看向曹冰凝急切的道。
“秦忘川，要不我送你去別處待一段時間？”曹冰凝想了想，道。
“你別亂想，我沒有要拋棄你的意思，真的沒有。”曹冰凝生怕秦忘川想歪了再次傷害那顆滿是傷痕的心靈，急忙擺了擺手：“朱天河的實力我和青青聯合起來都鬥不過他，你現在想活下去只能選擇暫時躲避風頭。”
“只能？”秦忘川皺了皺眉，點了點頭：“或許吧。”
“秦忘川，你這是什麼態度！”柳青青的火爆脾氣又發作了，恨鐵不成鋼的瞪着他：“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朱天河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偏偏這個混蛋還有個良好的家世，這些年來他在洛城為非作歹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家的好姑娘，弄得人家姑娘大了肚子，孩子出世都沒爹，你和他斗是沒有好下場的，除非你變得比五竅靈者還要強大。”
“原來他這麼壞啊？”秦忘川摸了摸後腦勺，沒心沒肺的笑了，沒人發現此刻他的眼中爆出一股滔天的凶光：“那我選擇另一條路！”
言罷，秦忘川主動請辭，下去餵養靈馬了。
朱天河的所作所為正中下懷，秦忘川怕再留下來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看着他憤怒的背影，兩女一陣不解，柳青青沒好氣的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他就是個傻子，活該被朱天河打死！”
“冰凝，你說他指的另一條路是什麼？成為超越五竅的靈者嗎？”柳青青不屑的道。
曹冰凝搖了搖頭，面露苦澀，秦忘川太執着了，就算她有意保他，這種性子恐怕也難逃一死，靈者又不是靠吃糖豆進階的，一個不修靈的傻子想在一個月內趕超五竅靈者簡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