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到底礙着誰了
從太守府出來后,陸清漪便折返回陸家村了。
老早跑來這麼一趟,除了知道靈婆真有身孕的事後,什麼訊息都沒得到,連背後的人想要幹什麼都沒理清,實在叫人泄氣。
“你說,我大老遠跑這麼一趟容易嗎?”她撥弄着驢耳,看着它的耳朵敏感的動了動,笑的樂不可支。
“你最近好像被養胖了不少啊。”邊說著又伸手撥了一下。
結果不知是不是把它給惹毛了,驢突然急促嘶一聲,四腿踢踏幾步,像是要把陸清漪給摜下去。
陸清漪心臟猛漏條一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胯下的驢往一旁栽倒。
“啊!”她來不及躲開,一隻腿被驢身壓在了下面,疼的她皺起了眉頭。
然而更令她震驚的是,下一秒,官道一旁突然躥出來一個人,拿着劍就朝着她襲來。青天白日下,劍的鋒芒在陽光下閃着森冷的銀光,陸清漪那瞬間渾身起了汗毛,瞳孔一陣收縮。
難道她今天要死在這裏了嗎?
這一瞬間,陸清漪腦海里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然而就在這時,一顆石子破空而來,在劍尖就要刺破陸清漪喉嚨時,狠狠撞上了劍身。劍被這股力道撞開了幾寸,刺進了陸清漪的肩上。
陸清漪一陣吃疼,但反應極快,顧不得身上的傷口,舉起手中的驢鞭對着來人就是一鞭子。
這一鞭自然是連對方一根毛都碰不着的。
那人偷襲失敗立馬後退,抬眸警惕地看着不遠處。
陸清漪趁着這個空隙連忙推開驢,好讓自己的腿出來,餘光瞥見驢的脖子上正在汩汩流着血,顯然是被洞穿了。
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手腳並用地爬開。
等她退到自以為很安全的距離后才發現,危急中救了她的是趙珩淵。
他是什麼時候在這的?!
陸清漪不由擔心起來。
對方手裏有劍,而且一招就洞穿了驢的脖子,也不知武功深淺。
不行,她得趕緊回去求救。
然而,她出鎮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了,眼下驢廢了,憑她一雙腿,只怕找到吳太守帶着衙役再回來,這邊都結束了。
“清兒,躲遠點。”
正焦急着,就聽得趙珩淵對她說。
陸清漪張了張嘴。
未等她回應,趙珩淵已經主動出擊了,招招朝着對方的面巾而去,像是要把對方的面巾扯下來,看清楚對方的真面目一般。
看穿了他的意圖,蒙面人出招也變得謹慎起來,不讓趙珩淵有任何近身的機會。
趙珩淵手裏拿着的是根粗棍,在對敵上沒有任何優勢,好在對方沒想過和趙珩淵硬碰硬,因此倒也沒落下風。
陸清漪把挎包從驢身上取下,躲到了一旁樹后,因為擔心蒙面人還有同夥,她翻出了銀針包,抽了幾支拿在手裏,腿根邊打着顫,邊盯着趙珩淵。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沒想到真有人要她的命。
距離上一次被刺殺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陸清漪簡直都快要忘記那種心驚膽戰的感覺了。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地方,她已經是第二次遭遇刺殺,這讓她下意識想起了在楚樓被刺殺的那一次。
難道,這是同一撥人?!
當初那人說她妨礙到了別人,陸清漪想不通,她到底是礙着誰了?
然而眼下情況不由她細想,她十分想幫上趙珩淵的忙,可是左看右看都找不到能幫忙的武器。
而趙珩淵那頭,對方的武功不弱,手中還有武器,讓他有所忌憚。不過一想到這個人竟是想要陸清漪的命,心中便憤怒不已,手中的攻勢也變得凌厲起來。
他本就從戰場而來,一聲的殺氣,即便是不說話,光一雙眼睛就令人十分有壓迫感。蒙面人心理素質不差,可也被他的氣勢給壓得喘不過氣,加之擔憂被他看到真面目,因而只守不攻,連連後退。
眼見着這種情況下是無法殺了陸清漪,蒙面人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陸清漪躲藏的方向一眼,無奈放棄,轉身離開。
趙珩淵下意識便想要追過去,然而擔心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追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
相比起知道對方的真面目,還是陸清漪的安危最重要。
“相公!”見蒙面人離開,陸清漪連忙朝趙珩淵奔去,“沒受傷吧?有受傷嗎?”說著就要上手。
趙珩淵搖頭攔住陸清漪,指尖擦過一點尖銳,望過去才發現她手裏捏着銀針,無奈看她一眼。
“啊,對不起,我忘了。”陸清漪這才發現自己急的都忘了拿掉銀針,忙把銀針塞回布包里。
“真沒受傷嗎?”她不忘方才的事。
“沒有,憑他的武功還傷不到為夫,只是可惜讓他跑了。”說著他低頭看着渾身都是泥土的陸清漪,“你肩膀受傷了。”
“啊。”他不說,她都忘了,難怪總覺得右手指尖涼,“沒事,不是很疼,幸好你及時出現。”否則她就不止是被刺一劍那麼簡單了。
她語氣輕巧,完全不把受傷當一回事,趙珩淵既無奈又心疼:“先別說了,到林子裏去,為夫給你上藥。”
陸清漪忙不迭點頭。
說不疼是假的,一旦注意力集中到受傷的地方,就感覺傷口疼的不行。看來接下來右手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活動了。
快速上好葯后,陸清漪看着官道上已經斷氣了的驢,嘆氣:“多好一頭驢啊,就這麼被那個人殺死了。”
“你該慶幸死的是這頭驢。”
若是當時那暗器打在了她身上,陸清漪早涼透了。
想到這個可能,陸清漪猛地打了個哆嗦。
“感謝驢大哥你救了我,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橫屍官道的。”她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趙珩淵好笑看她一眼,把驢的屍體拉到了林中,免得嚇到過往的村民或者被踩踏。
“走吧。”做完這些,趙珩淵小心地拉過陸清漪。
陸清漪側頭望去,他的眉心微微蹙着,心事重重的樣子。回想到不久前的驚險,陸清漪實在說不出輕鬆的話來緩和氣氛。
“相公,你說,這個刺殺我的人與當初楚樓刺殺我的人會是同一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