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辮子
讀書什麼的是好久好久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她的目的達到就好,晚上一個人睡覺真的好可怕的,也好冷。
二人停留在梳妝枱的時間太久,鄧青娃看着鏡子,又瞅了一眼梳子,想到一種可能。
“爸爸,你要給我扎辮子嗎?”
小臉糾結,該怎麼辦?她很想拒絕,可是她又扎不好。
鄧大強???
扎辮子,扎什麼辮子?為啥要扎辮子?他一個純爺們兒為什麼要扎辮子?
傻爸爸再次懵逼,順着小丫頭糾結的視線,看了看手中的鏡子,然後是梳妝枱上斷了一根齒的梳子,還是轉不過來彎兒糾結中。
小丫頭看着爸爸臉上的變化,很快就讀懂了爸爸的想法,其實爸爸也是不願意給她梳頭的吧?
大毛頭的爸爸連衣服都不給洗,她的爸爸只是不會梳頭而已,這根本就不是大問題。
“爸爸,要不然把青娃的頭髮剪了,就剪成大毛頭那一種,這樣就不那麼麻煩了。”
鄧大強想到蠢兒子小時候那狗啃了似的頭,還有那流着大鼻涕的臉,在將面前的小可愛想像成那個樣子。
哦了個天。
絕對想都不能想,這麼想的人都罪孽深重,怎麼能把漂亮的胖閨女養成那個樣子,這都是畜牲的行為。
原來是給閨女梳頭,不就是梳頭嗎?有什麼難的,難道比翻地還難!比跟蠢兒子鬥智斗勇還費腦殼?
(ˇˇ),可是梳頭該怎麼梳呢?
他雖然養過娃,但他家的是臭小子,隨便養養就行了,小閨女可不一樣。
有多難都要迎難而上,鄧大強做了個握手加油的動作。
“青娃,要相信爸爸,你爸爸我是無敵的,沒有什麼辦不到,不就是扎兩條小辮子嗎?完全莫得問題,你等着瞧吧!看着爸爸怎麼大顯身手給你扎兩條美美的辮子。”
鄧大強盡量放鬆,彷彿面對的是他家蠢兒子那一碰就碎的翡翠擺件。
梳子輕輕的從如綢緞般的長發上劃過,好緊張。
“青娃,爸爸梳疼了你要說啊!。”
鄧青娃心裏美滋滋,她發現爸爸今天很不一樣,比以前更好了,心情愉悅到想插上兩隻小翅膀飛起來。
“爸爸,你現在梳頭一點都不疼,你放心梳。”
嗯!某人放心了些,他就說嘛!不就是給小閨女梳個頭,這有什麼難的?
小閨女說他現在梳的不疼,那就是以前梳的疼了,瞧鄧雲興那糟老頭子乾的事。
梳個頭都不會梳,有什麼用,養個閨女比他養個兒子還邋遢,明明是個白白胖胖的小閨女,短褲衩子板寸頭,硬生生給他養成了個野小子。
啊呸!還好意思罵勞資是個渣爹,這貨才是活生生的渣爹,勞資是二十四孝好爹才對。
扎辮子,應該跟扎背兜的背帶差不多,當然小閨女的頭髮不是麻繩,得小心翼翼的操作才行。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認真而又執着的編着小辮子,陽光從破舊的木窗投射進來,將父女倆的身影拉長,有愛的畫面定格在這一刻。
鄧大強成功了,雖然成果不那麼完美,他覺得還不錯,第一次操作主要是沒經驗。
他決定每天都給自家閨女扎辮子,總有一天他能超過陸醫生家的侄媳婦,不對他會比她更賢惠。
對着鏡子,鄧青娃瞧着自己的兩隻小辮子,水潤潤的雙眼笑成了月牙。
“爸爸,你好厲害。”
女兒的恭維非常受用,傻爸爸笑開了,某隻隱形的尾巴無形的搖來搖去。
“那是那是,不就是兩條小辮子嗎?小意思,以後你的辮子都讓爸爸梳,保證比笑玲她們好看一百倍,爸給你把小辮子梳得溜光水滑,螞蟻子爬上去都能折了胳膊。”
雙眸瞬間彎若月牙,小姑娘笑開了,“哈哈哈哈……”
氛圍是那麼的美好,四周圍繞着粉紅的小泡泡。
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份美好。
“大狗,趕緊的出來吃飯,磨蹭個啥?把青丫頭給我抱出來,我給她梳頭。”
“叫你去相親,你就是不去,家裏沒個女人怎麼行?姑娘家還是得有個媽來教,你個大男人怎麼教的好。”
“上頭李家村兒的那寡婦多好,離了婚又沒帶兒子,沒什麼拖累乾乾淨淨的一個人,看着又是個好生養的,說不得來年就能給我添個大胖孫子,反正老娘不管,明天你就去給我相親去。”
李寡婦不行,還有張寡婦,她還就不信那個邪兒子忘不了那個小妖精,能單一輩子。
父女兩個打開門走出來,對上正在包頭巾的老太太,老人一雙厲目瞪過來,見到小孫女的頭髮后臉上閃過驚訝。
“這頭是你梳的?”
鄧大強心突突的,千萬不能掉馬甲,雖然這老太太想不到穿越重生,但很有可能懷疑他是鬼上身,這種問題也很麻煩。
裝逼而已完全沒有問題,再怎麼說他也是曾經的食品公司大總裁的爹,雖然賣的是豬。
“嗯!”
鄧大強面無表情,把跑了婆娘的落魄年輕光棍兒演繹的入木三分,這種頹廢他是鄙視的。
勞資就是這麼與眾不同,獨特而又芬芳,那女人跑了那是她腦子抽,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說不得是自慚形穢配不上自己,羞愧的自己跑了也未可知啊!
自認龍水村第一大帥哥的某人,跑了婆娘之後更是放蕩不羈愛自由,將不要臉皮發揮得淋漓盡致,當然他自己不是這麼認為的,那是他王霸之氣外露所產生的效果,對於兒子不管不問,某人覺得是老父親的鷹式教育。
鄧大強的演技是成功的,老太太一點都沒有發現兒子已經不是自己的兒子了,嘴巴繼續嘮嘮叨叨不停,但不妨礙她忙活。
她一會兒還得去找隔房的弟妹,談談兒子相親的事情,去的時候還得提上一條肉才行,老人把自己收拾好了見兒子跟個憨包似的還杵那裏就來氣。
“杵那裏幹啥子?趕緊的提了水洗臉啊!一會兒吃了飯上灶屋頂上給媽取條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