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賭約
“李癩子，你這大男人怎麼能打一個小姑娘呢？”
“李癩子，你可別欺負人。”
眾人一邊攔着他，一邊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們！你們！氣死我啦！你們就幫着這外鄉人欺負我吧！哎呀！”
那李癩子見拗不過眾人，乾脆將掃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起來。
“方才你說我像潑婦，怎的你也像的婦人一樣，眼見自己不佔理便苦惱起來？”魏雨欣可不吃他那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女人玩的比男人更精。
“你這小王八！”李癩子被魏雨欣說中了痛處，站起來罵道。卻被身邊的人團團圍住。眼見自己此時已經是牆倒眾人推了，李癩子眼珠子一轉道：“我也不與你吵。這樣吧，你可敢與我打個賭？”
魏雨欣看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樣，雖然知道他肯定沒憋什麼好屁，還是冷聲道：“賭什麼？”
見魏雨欣開口，那李癩子頓時喜上眉梢：“賭你這一月的盈利如何？一月之內你若是能賺夠一百兩，我這家店便輸給你！若是賺不夠，你和你兄弟二人就要賣給我當傭人！”一個小丫頭，死了爹娘，最值錢的就是人了。等把她弄到家裏，看我不打死她！李癩子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折磨魏雨欣的畫面了。
“這…這…你這李癩子也太不是東西了。一個月不偷不搶如何掙得來這麼多銀子？你這鋪子一月盈利也不過幾十兩銀子！姑娘，這賭可打不得呀。”張大伯連忙勸道。
“我怎麼不是東西了？她們兩人能值我這個店？若是不定的高一些，我豈不是虧定了，我又不是傻子！”李癩子瞪了張大伯一眼，又看着魏雨欣接着道：“怎麼樣？賭不賭？不賭就跪下來給我道個歉，從今進水不犯河水。”
“姑娘，你可不能賭啊。”
“姑娘，你去擺你的攤子！這交給我們了，不必理會他！”
身邊的路人好心勸解着，李癩子得意的笑了起來。不賭？不賭他就天天上她的攤子面前鬧，看她還能不能做生意！
“這個賭我打了！不過，口說無憑，我還要立個字據，還請各位做個見證。”
看着魏雨欣鎮定的表情，李癩子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似乎不該打這個賭。可是轉念一想，他怎麼可能輸？一個月盈利一百兩，就憑這小小的攤子？別做夢了！
在眾人的見證下，魏雨欣和李癩子一同在字據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字據則是一人留了一份。魏雨欣同眾人約定一個月後再來這裏為她作證。
解決完這些事，魏雨欣便帶着魏雨燃和張大伯老兩口一起在不遠處的包子攤上吃了點包子和豆漿。
本來張大伯是想留下來給魏雨欣幫忙的。不過看兩位老人忙了那麼久，她也就婉言拒絕了他們好意，只讓他們幫忙把牛車牽回去。
送走了張大伯夫婦，送鍋的人便來了。想到自己還有蛤蜊要賣，一口鍋有些不夠，又請人幫忙送了一口小鍋和一個爐子來。
張羅好這些，太陽已經攀上了頭頂，約莫到午時。這時，一些買菜的人，一些做買賣的人也開始準備吃飯或買點菜回去了。
魏雨欣將蛤蜊放在大鍋里保着溫，又將肥腸倒在小鍋里煮着。滷肉則是拿出來放在了案板前的桌子上一一排列好。
許是這鎮上的商販平時都有自己吃慣了的小攤，魏雨欣這竟是沒人過來。
那李癩子正巧從鋪子裏走出來，看到魏雨欣的那裏沒有生意上門，當即得意的哼着小曲回去吃飯了。
魏雨欣倒是不急，揭開鍋蓋看着裏面的肥腸也熱了，當即把鍋蓋打開，頓時一股來自於香料和肥腸獨特的味道便蔓延開來。
“什麼東西這麼香？”
“這是什麼味道？這麼香？”
周圍鼻子靈敏的人已經嗅到了這特殊的香味，魏雨欣沖魏雨燃一笑。
“雨燃，將碗都搬出來，準備開張了。”酒香不怕巷子深，何況此刻她的巷子還不深。
魏雨燃聽話的將碗都拿了出來放在灶台上，腦袋裏卻是糊裏糊塗的。姐姐說準備開張，可這時根本就一個來買東西的都沒有。
魏雨燃正困惑，忽見一個書生樣的年輕人一邊吸着鼻子，彷彿在聞些什麼，一邊就在自家的攤子面前停了下來。
那年輕人對着肥腸聞了聞，確定這就是自己尋找的香味來源，於是抬起頭問道：“小姑娘，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香？”
“這是豬大腸。”魏雨欣也不隱瞞，笑着回答道。
聽到是豬大腸，那書生略微皺了皺眉。這豬下水…他可從來沒吃過呀，況且這東西真的能吃么？
看到書生皺眉，魏雨欣知道他大概是嫌這豬大腸不幹凈。畢竟，沒吃過的人總會抱着抗拒的情緒，而吃過的人則是欲罷不能。
魏雨欣也沒有勉強，又笑着道：“客官。您若是吃不慣豬大腸也可以嘗嘗我們家的蛤蜊和豬頭肉，價格實惠又好吃。”魏雨欣說著，切了一片豬頭肉給那書生嘗了嘗。
那書生一嘗，二話不說立馬進棚子裏坐了下來道：“你這豬頭肉怎麼賣的？”平日裏家裏實在拮据的時候也是吃過豬肉的，只是這豬頭卻從未嘗過。原本抱着嘗一嘗的心態，結果這一入口他這肚裏的饞蟲卻是捨不得走了。
“五文錢一份。今日是小店第一天開張，便送您一份蛤蜊吧。”為了將蛤蜊推銷出去，魏雨欣用了贈送這個方法。白占的便宜，誰都會嘗一嘗。若是要錢，這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估計也沒有幾個人願意買。雖然以後時間長了肯定也能知道蛤蜊好吃，但是她現在有賭約在身，所以這錢是不能慢慢的賺了。
那書生一聽五文錢便能吃到，並且還送碟什麼蛤蜊，便樂呵呵的付了錢道：“那就給我來一碟這豬頭肉。順便給我打一壺好酒來。”魏雨欣將十文錢放在桌子上道。
魏雨欣收了錢，讓魏雨燃去隔壁的酒館裏替那書生打酒，順便買些饅頭回來。自己則是切起了豬頭肉。
魏雨欣切了點豬頭肉，又切了點豬耳在裏面。
“客官，您的豬頭肉。”魏雨欣將豬頭肉端到他面前，遞上碗，筷子則是放在桌上筷桶里。隨即又盛了十個蛤蜊給他送了過去。
那書生看着碗裏的蛤蜊，不禁好奇問道：“這便是你說的蛤蜊？”
“正是。”魏雨欣點點頭，含笑回答。
“這東西怎麼個吃法？”那書生從沒見過蛤蜊，更沒有吃過。雖然一向自負學識淵博，也只好不恥下問了。
“吃殼裏的肉便是了。”
“哎！有人沒有！快來做生意了。”
正和書生說著，攤子面前卻忽然站了兩個彪形大漢正大聲的喊到。
“來了來了。”魏雨欣連忙走了過去。“你這店裏是什麼東西這麼香呀？”其中一個個子略高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