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戀小酥糖/三軟執筆
能遇見你是銀河贈送我的糖
在上東市生活的人非富即貴,東南西北四街擺明是生意場上最繁華的街道,平常都是做做普通生意房地產酒庄飯店等等。
四街都有各自的地盤和生意,平時井水不犯河水,但就在前兩天西街整個地盤都被號稱“南街一姐”的蘇軟軟拿下。
“軟姐單槍匹馬闖西街救佳人”引得一陣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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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過半的早晨還不算太熱,天蒙蒙亮,因下過雨的原因還有些潮濕,空氣中些許薄霧交織繚繞。
別墅外小院裏的薔薇花開的正盛,帶着幾滴晨露,星星點點般泫然欲滴。
有些淡淡的花香縈繞在小院中,就好比山亭夏日中的詩句“滿架薔薇一院香”。
“你丫的念連梨居然給我下套,膽子挺肥。”忽然從別墅中傳來女生幾聲軟語打破了這恬靜的氣氛。
女孩不耐煩的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精疲力盡的在本子上寫完最後一個字后趴在桌子上累的昏昏欲睡,另一隻還不忘拿着手機對着屏幕怒吼。
屏幕對面的念連梨傳來一陣輕笑:“軟寶貝你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沒人疼沒人愛我是地里小白菜,咋倆是拜過天地的好姐妹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這個理不。”
蘇軟軟內心一陣抽痛,你前兩天吃大閘蟹小龍蝦鮑魚滿漢全席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句話。
她無奈的捏了一下山根,唇口中有寵溺:“梨姐,你這擺明了坑我,你說你自己要去一中看小帥哥你就去,還搭上我跟你一起去,你搞什麼?”
念連梨好生好氣眉眼間帶着玩味:“哎打住這可不敢當,雖然我比你大個一歲,但是讓你堂堂“南街一姐”叫我姐,會不會被你的小迷弟小迷妹打呀?”
蘇軟軟沒有做聲,不自覺的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起身倒了一杯熱水。
又摸了摸自己纏着繃帶的手腕,上面沾了些滲透出來的血跡。
纖柔的小蠻腰靠在桌子上稍有冰冷。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針織露臍弔帶背心,皮膚白皙細膩,鎖骨凹陷分明,腹部上沒有一絲贅肉,肚臍兩邊有兩條直立的肌肉線條,是常年鍛煉身體的成果。
“我可是前兩天才剛拿下西街劃分給你,損失可不小啊,還這麼貧嘴。”
“好好好,沒受傷吧。”念連梨聽說了那天的場面可謂是慘不忍睹,畢竟一個女孩子就算身手不錯但也難免不會受傷,很是擔憂。
她至始至終都低着頭,有一段時間才緩緩開口:“嗯。”
“那可多謝軟姐分我地盤了,不過你前兩天怎麼會跑去西街,你不知道西街那幫人出了名的狠啊,還貿然行事。”念連梨說這話的時候還心有餘悸夾雜着些許責怪。
四街可不是混黑的,而是世襲下來的在東南西北四條街上的產業,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所以自然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但有個規矩,只要做事不行殺人放火以大欺小等,說白了就是人品,四街領頭人就可以通過‘某種方式’搶地盤。
她也不想,但是誰叫西街欺負人,還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
“那不是阿酒被人堵着了嗎,一小姑娘怎麼搞得過那些大老爺們。”
阿酒是兩年前蘇軟軟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看到她被人欺負二話不說衝上去救了她,也不知道當時什麼想法就是腦里一腔熱血,問她願不願意跟着自己。
兩年來也不止阿酒一個例外,但是她對阿酒格外的好,明明知道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根本幫不上忙,可就是聽到阿酒說自己無家可歸的時候,想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阿軟你知道你那不是收容所,本來四街都是好好的做生意這下可能會亂,以後你自己多注意一些就是,不過西街拿下也是一件好事,但免不了東北兩街可能會找你麻煩,畢竟這麼大一塊肥肉被你吃下。”
說到底就是你擔心別人,而我擔心的是你。
“你那是池魚之慮,放心吧。”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手指夾起一根煙點火,一氣呵成。
念連梨知道她的性子,認準的事沒人能改變也就識相不再說,忽然想起什麼又開始對着屏幕幸災樂禍。
“澎湃社會澎湃人,澎湃軟姐最迷人!對了明天一中報道,你可別忘了哈寶寶。”
蘇軟軟無奈的笑了笑,誰讓是自己寵着的人跪着也得接着,腦子倒也沒閑着,倒退回放昨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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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寧靜朦朧的白月光將城市籠罩着,帶着幾顆如鑽石般閃爍的星星。
街道里車水馬龍與酒吧內肆意放縱的人群都顯得格格不入。
酒吧內踏進一位女孩,肌膚白瓷滑酥如剝了殼的雞蛋,蜜桃般粉嫩細軟的長發垂落在肩旁,粉色玫瑰緊身泡泡袖上衣下身藍色牛仔褲,身高一米六的蘇軟軟腳踩八厘米的黑色高跟鞋顯得腿更加纖細修長。
酒吧內的男男女女從她剛進來那一刻視線就都落在一處,人見即傾心。
“這不是南街軟姐么,和你們說我原以為她是長得巨丑的那種,但是你看她軟萌軟萌的超可愛,雖然身高看起來不怎麼高,不過穿上高跟鞋整個就是御姐,絕色佳人也就如此了。”
“你怎麼知道是南街軟姐,我聽說前兩天剛拿下西街長得這麼可愛沒看出來這麼會打架,她以後就是我偶像了。”
“你那豬腦袋能想到什麼,毛肚豬蹄大雞爪?”
“上次打架的時候我偷偷瞄了幾眼,人家是真人不露相懂不懂,早知道我就拍幾張拿去賣了,發家致富賺個一百萬沒問題!”
“你成語說的挺六眼睛倒是挺瞎,她那叫美?指不定是整容勾人魂魄的狐狸精一個。”說出這句話的女人底氣竟有些不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整容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討論她嫌自己活得太久想早死早超生?不過美的像狐狸精是真的....”那個男人教訓她的時候還不忘多看蘇軟軟幾眼生怕錯過什麼,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蘇軟軟並沒有在意旁邊那些炙熱的目光,低頭看了看手機,再看看面前的包廂號,推門而入。
靠在門口拿下墨鏡,看了看裏面的情況幾分慵懶:“我靠...你丫的大晚上不睡覺打我電話就是讓我看你炫耀自己的魅力?”
裏面的一對男女正打的火熱,有些衣衫不整,包廂里的氣溫也在逐漸上升,燥熱的慌。
聽到熟悉的聲音,念連梨立馬清醒鬆開面前的男人,讓他先離開,整理身前散亂的衣服還不忘一隻手招呼蘇軟軟過來坐。
蘇軟軟看着面容有些羞澀的男孩跑的太快沒看清長相,只好轉過身對着念連梨訕笑幾聲:“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小奶狗了,沒看出來這麼人面獸心。”
“媽.的,你說你來能不能別踩着關鍵點到,還有你大晚上帶什麼墨鏡,裝盲人碰瓷啊?”
念連梨一邊吐槽一邊熟練的從蘇軟軟口袋拿出一根煙點上火猛吸了一口,抑制住自己剛上來的慾望。
“這人誰啊,我眼睛疼你還怪我咯?知道我這正困着呢,明天還要去馬爾代夫還半夜擾人清夢。”
她擰着眉頭打了個哈欠,眼框裏有些晶瑩的淚珠,睫毛撲閃撲閃猶如一隻蝴蝶。
“不認識,喝醉了跑我包廂來了。”
“操,不認識你也來玩,長本事了啊梨狗。”
“行行行,我錯了軟姐大寶貝,真找你有事!”念連梨做出像投降一樣舉起雙手的動作。
“你什麼事?”蘇軟軟漫不經心的拿起桌子上的蜜桃蛋糕輕輕的舀一勺送進嘴裏,柔軟綿滑,唇齒間留下一絲淡淡的蜜桃甜香。
“就我不是之前在國外讀過一陣子書嗎,我家老爸稀奇古怪的又要把我調去一中,他說這個學校不管是人力資源都是全市最好的。
你也知道一中管的嚴吧,但是帥哥多還可以不住校,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想你,而且我爸和一中校長有交情,肯定私下說多管着我,我要是不整整他,那不然肯定沒我好果子吃!”念連梨搓了搓雙手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蘇軟軟。
“所以?”蘇軟軟挑了一下眉耷拉着眼看她,意思就是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婆子壞的很。
“你明白的,幫幫我,就提前整整他,不會拖上你的啦,要是被我家老爺子知道我就完蛋了,好不好嘛大軟軟?”念連梨揉了一下她的臉。
經過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蘇軟軟不敵終於敗下陣來,念連梨色眯眯的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才商量出自認為絕佳對策。
蘇軟軟一大早上就提了一袋東西滿滿的裝進了一個禮盒,漂亮的繫上一個絲帶,不忘放上一張寫好的卡片。
她將地址填了上去,單手抱着禮盒朝郵局走。
她早就通過插在敵方地盤上的“間諜”打聽到今天顧校長十點代了A班的課,所以特意掐準時間。
濃濃的奶茶味充斥着軀體直達心底,面色平淡的喝了一口熱流劃過舌尖。
“這是一份大禮,很期待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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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顧校長順勢放下手中的試卷,對着底下的同學們再三強調要安靜后打開了門。
只能說你多慮了,大傢伙根本不打算搭理你,安安靜靜的抽煙吃零食打牌撕試卷就差沒和你玩躲貓貓了。
門口的快遞員看了看他一副肥頭大耳、挺着個啤酒肚,活脫脫一個豬八戒正版,不過人不可貌相,畢竟能管理一個學校的領導者能差到哪去。
“請問你是顧校長嗎?”
“是我,啥事啊大兄弟?”顧校長習慣性撓了撓頭上寥寥無幾的幾根頭髮,再撓下去怕是要禿頭了,多吃芝麻糊。
“大哥這裏有你的快遞,請簽收。”
顧校長看了看快遞盒上的備註,笑的跟個大王花沒兩樣。
(老公辛苦了!送你的減肥產品保養品晚上記得早點回家,愛你么么噠!)
“哦吼你老婆對你可真好!”快遞員大兄弟說謊不打草稿,心裏只jiao得秀恩愛死得快,半死不活用腳踹。
“讓開讓開!”就在這時一個男生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辣眼睛的紅髮亂糟糟像團起來的刺蝟,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冒冒失失的模樣,白色T恤雖然簡單但是穿在他身上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樣。
“江燎你可真是我的好學生,這都十點了!你說你整天不着調十八歲才插進來高二還不......”
“謝謝誇獎,是十九。”江燎靠在門框上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撓撓亂亂的頭髮。
打了個哈欠都能引起一群女孩子的騷動,果然女生的眼光都是雪亮的。
“...你也好意思,再不好好學怎麼考上好學校,校服也不穿雞冠一樣顏色的頭髮像什麼樣子,注意儀容儀錶,算了算了上課時間還是先回去坐着吧,影響班級風貌...”他怕再不結束會被懟天懟地。
被喚江燎的男生的父親也給學校贊助了不少東西,其實他也用不着考什麼好學校家裏也有家產可以繼承,只不過都是自家老爺子希望他出人頭地罷了,顧校長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稍微說他兩句也好交代。
江燎隨口應了一句,結果一個轉身進門的時候打翻了校長剛剛接手打開——還沒仔細看的快遞盒。
“啪嗒”快遞盒猝不及防的掉在了地上,裏面的東西灑落一地。
嘶....全場秉着一口冷氣,底下的聲音窸窸窣窣。
“去哪了?”在最後一排的男生聽到動靜抬起頭來,似乎剛睡醒,還帶着些怒氣的倚在牆上,踢了踢江燎剛剛坐下的凳子,眯起還有些惺忪的睡眼,準備看一出好戲。
“網吧通宵啊欲哥,媽.的那群蠢貨害得我睡晚了被老爺子一頓教訓,你怎麼比我還早?”江燎轉過頭好奇的看着陳欲。
“沒,剛到沒多久。”他慢慢抬起頭,臉上帶着些戾氣,頭髮乾淨利落染着些銀灰色,也沒穿校服只是一件黑色襯衫,頹然散漫,袖口微微捲起,手臂上肌肉線條流暢帶着幾根凸顯的青筋。
剛坐到位置上的江燎才注意到自己引起的那場小事故,伸長了自己的脖子,而站在講台旁的顧校長看着散落的東西不可思議的擦亮自己的24k鈦合金狗眼。
這裏面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