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奔赴戰場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謝啟然對於他身下的這把龍椅有多不感興趣,恐怕他最清楚不過了。
放着光明正大繼承的路不走,謝啟然也就更沒有必要以私通敵國的方式來圖謀這個皇位了。
“既然父皇相信兒臣,便讓兒臣繼續為父皇效力吧……”
有父皇這一句便已經足夠了,他也不忍讓父皇為他背負下這麼大的壓力。
“此事再容朕想想吧……”
即便是謝啟然本人也已經明確表達了意願,聖上卻還是沒有鬆口。
他曾答應過啟然的母妃,一定會儘力護他周全的。
聖上的態度強硬,始終不肯讓謝啟然帶兵前去戰場,靜妃得知兒子的苦惱之後,便給襄王出了一招。
第二日,遲輕羽正準備送謝啟然前去上朝,打開府門就看見一眾老弱婦孺站在王府門前。
“定王殿下,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們吧……”
見謝啟然露面,那群人紛紛跪了下來。
謝啟然了解之後,才知道這些全是那些前線的士兵們留在家中的家屬,有年邁的母親,幼小的孩子,甚至還有正身懷六甲的妻子。
“我們的兒子正在前線殺敵流血,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多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險,懇請定王殿下垂憐,帶兵前去支援,幫幫那些可憐的孩子吧……”
老母親們皆是老淚縱橫,跪在府前一個接一個地磕頭,怎麼都請不起來。
如此大規模的家屬突然前來請願,這背後一定是有人唆使的。
然而那人偏偏就抓住了謝啟然的仁心,斷定了即使他心裏清楚這是明招,也一樣拒絕不了。
看着眼前一眾滿眼哀戚之色的家屬們,謝啟然與遲輕羽皆是心中泛起澀意,根本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
“大家快起來吧,本王會去聖上面前請願的。”
謝啟然應了下來,又給每位家屬分發了銀子,才安排人將家屬們送了回去。
“我去了,等我回來。”
謝啟然向遲輕羽點點頭,眼中一片堅毅。
等到謝啟然再次回府的時候,果然帶回了出征的聖旨。
“我同你一起去。”
沒有任何猶豫,遲輕羽總是無比堅定地站在謝啟然身邊。
得知父王和媽咪又要奔赴戰場之後,小景不樂意了,哭鬧着也要跟着一起去。
但這次謝啟然與遲輕羽的態度卻是十分堅決,無論如何都不肯帶上小景了。
“小景,你聽媽咪認真跟你說。”
遲輕羽蹲下來跟小景平視,難得面容十分嚴肅。
“父王和媽咪讓你留下來,不是擔心你會拖累我們,而是有重要的任務要安排給你,你留在皇宮中,一定要保護好你皇爺爺和皇太祖母,知道了嗎?”
遲輕羽的一番話將小景心中男子漢的責任感盡數激起,小景也停下來哭鬧,鄭重地點下了頭。
謝啟然二人帶兵連夜出發,不分晝夜地趕往邊疆的戰場,多爭取一日,或許便可以多挽救幾條生命。
第十日,二人所帶兵馬終於趕到與邊疆駐紮的軍隊匯合,謝啟然與遲輕羽下馬往中心的軍帳趕去,一路上卻看到了不少已經落下了殘疾的士兵。
“你先行一步,我去看看受傷的士兵。”
遲輕羽與謝啟然分頭,來到傷兵所在的帳中,正好碰見了軍醫正在為新搬來的受傷士兵處理傷口。
看到軍醫簡單粗暴的手法之後,遲輕羽終於明白為什麼外面會有那麼多落下殘疾的士兵了。
“你這樣處理傷口雖然很快,卻很容易造成感染的。”
遲輕羽沒忍住出聲道,眉頭無意識地皺在了一起。
那軍醫在百忙之中抬頭匆匆瞥了遲輕羽一眼,沒認出她的身份。
“你懂什麼?每天都有那麼多受傷的士兵,不這麼做根本就處理不完,有得處理就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也想為他們細細調養,只可惜時間不等人,營中儲備的藥物也根本不夠用。
“我是個大夫,讓我來幫忙吧。”
遲輕羽完全能理解軍醫的難處,也不多廢話,直接行動了起來。
隨他們軍隊運來的物資暫時還未到,現在營中儲備的藥物已然所剩不多了。
遲輕羽只能在保證傷口恢復的基礎上,盡量節省藥物,並且用自己的藥理知識將不同的藥品搭配着使用,從而發揮出更好的療效。
在遲輕羽的細心治療之下,甚至有幾位傷勢很嚴重的士兵都開始慢慢恢復了。
傷兵們對遲輕羽皆是無限感激,遲輕羽也很快融入到了軍營生活中。
三日後,敵國軍隊再次來犯,謝啟然親自率兵前去迎戰。
遲輕羽留在帳中繼續照顧傷兵,心卻一直提着放不下來。
“遲大夫,吃點飯吧!”
幾位恢復的差不多的士兵將飯菜領了回來,分發給諸位傷員,也順便給了遲輕羽一份。
“好的,謝謝了。”
遲輕羽接過飯菜打開,心不在焉地塞了一筷子到嘴裏,腦中一直記掛着謝啟然。
然而入口第一口菜就將遲輕羽油到了,味道不做形容,只是未免過於油膩了些。
飲食油膩可不利於傷口恢復啊……
遲輕羽收回心緒,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飯菜,卻發現其中竟有許多容易引起傷口發炎的食物。
遲輕羽立馬多留了一個心眼,起身察看了其他傷員手中的飯菜,同她這份是一樣的。
“大家都先別吃了!這裏面有不利於你們傷口恢復的食物。”
遲輕羽高喊出聲,傷員們下意識地停住了筷子,有的人嘴裏還存着一大口呢,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咽下了。
吩咐幾人將吃剩下的飯菜全部收回,謝啟然便帶着這些飯菜進了火頭營。
她一時也不能確定,火頭營的人究竟是無知還是別有用心,但這樣的飯菜是萬萬不能再讓傷兵們吃下去了。
“今日給傷兵們送去的飯菜不太合適,勞煩各位再另作一份清淡些的,最好可以不要加這些蘑菇。”
“好的,小的們這就準備。”
當著遲輕羽的面,眾人還未敢說什麼,然而等到遲輕羽離開之後,火頭營中立馬響起了各種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