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王妃娘娘
看到嬤嬤過來,孟菲縮了縮身子,滿臉嬌弱得望着嬤嬤。
還未說話,意思卻不言而喻。
嬤嬤望了眼綠荷,滿臉怒氣:“還不下去收拾自己?等着待會在主子面前也是這樣。”
她望着她,委屈的梗了梗脖子,卻在發現嬤嬤沒有什麼反應之後,腳一跺,才轉身離開。
孟菲望着她的背影,不覺的滿眼驚慌,剛要說什麼坐實對方的言論。
卻被嬤嬤走上前,然後滿眼犀利的望着她,說:“你們身上都有地上撒着的藥水,唯獨綠荷什麼都沒有,怎麼?還能是你不小心撒的讓她沒有辦法?”
孟菲全然沒想到嬤嬤會這般護着綠荷,身上晃了晃,猛然跪下,哭着說:“嬤嬤,嬤嬤,我錯了,你別把我送走,真的,嬤嬤。”
嬤嬤冷眼望着她,半天緩緩的說出她的身份信息,勾唇冷笑。
她說:“王府里從來就不需要有心計的。”
說著,就轉身望向身後,一眾太監就很熟練的將人架出去,反正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們自然知道是要送往窯子去。
所以對這嬤嬤行禮之後,就轉身離開。
嬤嬤站在那裏,望着地上的馬蜂窩,勾唇笑了笑,最終什麼也沒說。
那邊,五果拉着孤藍跑了好大一圈,才氣喘吁吁的望着她笑着說:“怎麼樣,這樣的報復還滿意嗎?”
孤藍點了點頭:“滿意。”
說著就自動貼到她身邊說:“你真好。”
然後,就一蹦一跳得拉着五果去了燃金殿,剛進院子,就笑眯眯的喊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五果好奇得往裏瞥,就看到一個穿的花紅柳綠的女子跑了出來。
兩人見面,孤藍一下子鬆開拉她的手,然後跟個小孩子似的和那位衣着“華麗”的王妃手拉着手……轉起了圈。
五果輕咳了半天,才把自己的情緒緩過來,她看着落央央臉上,發現對方一臉憨笑,全然只有幾歲認知的模樣,她才恍然想起來綠荷說的話。
這個王妃是個傻的。
這時孤藍抬起頭望向她甜甜一笑:“王妃娘娘這就是王爺送你的新朋友,五奴!”
五果躬身行禮,卻還在低一半的時候,聽到一聲驚呼,然後孤藍猛地拉開落央央,說:“娘娘,娘娘,你是娘娘,怎麼能對丫鬟行禮呢。”
五果在聽到“丫鬟”這兩個字的時候,眉頭不由得緊皺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正常。
只見落央央笑了笑,驟然在孤藍的阻止中拍手,笑呵呵的說:“好玩。”
五果挑眉,很快就明白了自家王妃的意思,感情是覺得行禮這件事好玩啊。
她搖頭笑了笑,低頭就跟着孤藍一起,攔着王妃,只是眉眼裏滿是算計。
等到將人安頓好,孤藍才轉過頭,不好意思得對她笑了笑,說了句:“王妃就只是好玩而已。”
五果點了點頭:“明白。”
說著就對孤藍摸着肚子笑了笑:“有吃的地方嗎,有點餓了。”
孤藍笑了笑,說著就帶着五果到了小廚房。
但當她看到滿屋子破碗破盆,小孤藍轉身給她拿了個不知道放了多久饅頭,不由得心中悲戚,咬了一口,有點硬,她的牙咬得有點疼。
她一抬眸就看到孤藍笑了笑,忙裏忙外的燒了熱水。
五果疑惑這是要做什麼,卻被對方告知,北雪靠北,素來就是容易冷,她先燒點熱水備着,然後裝到牛皮袋子裏放到被子裏捂捂,很快就能給王妃暖好床了。
五果晃神,她才想起來,這些富家小姐睡前是要人暖床的。
她望着門外,發現早已經過了黃昏,從天際,一絲黑暗已經開始滲透,她才恍惚知道經過了一過了下午了。
她上前,幫着拾柴禾,眉眼含笑:“從剛才到現在,我都沒在着燃金殿發現其他人,孤藍姐姐,這裏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孤藍點了點頭。
“其他人是因為覺得這裏前途無望,都去了龍衛嬌那兒?”
孤藍一陣焦急,上去又捂住了她的嘴,半晌才焦急的說:“你怎麼又說龍小姐了呢。”
五果茫然,心中滿是不屑。
但是當看到孤藍擔憂的眼神后猛然改口,連連說著:“我以後不說了。”
那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要做什麼毒誓一般。
孤藍笑了笑,轉身繼續燒水,半天才跟想起來什麼似的,笑眯眯的說:“不如今晚你來給娘娘暖床吧。”
五果望着她,吞着口水猶豫了半晌,答應了。
晚上五果躺在床上,周圍堆滿的都是孤藍準備好的牛批皮袋,她動一下都會一不小心撞到那一四圈兒的熱水袋子。
她瑟縮着,好怕牛皮突然破了,撒的她一身都是水。
大冬天的,那是要人命啊!
孤藍看着她這幅模樣,不由得笑了笑,剛想上前,卻被落央央一下子拉到桌邊,鬧騰着要跟她玩。
她為難的看了一眼長伯,就被王妃拉了過去。
五果摸着鼻子,她雖沒有記憶,但是這樣的暖床的行為她還是很不滿意的。
她總覺她以前,是不會做這些。
五果想到剛相見的時候,嬤嬤的一話,眉頭瞬間鬆開。
或許她真的是什麼二流家族的女子、而,卻意外成流成了官奴。
五果想了想,她覺得她應該去找自己的爹媽報個平安。
這樣想着,五果的眼皮越來越重,終於在落央央睡着之時她解放了出來。
她迷迷糊糊的收拾了一番回到自己的房間,一下子就到了床上呼呼大睡。
長伯翻窗而進,看到小姑娘跟以前一樣的睡姿不雅的時候,不覺搖了搖頭。
但還是輕聲將傷葯一放,整個人就走到床邊,手抬起來不自覺描繪着少女的臉龐,在觸碰到那些傷痕的時候他頓了頓,抬手拿過傷葯開始在手心揉開,然後一下子貼在她的臉上。
手下的動作,是他自己都曾想到的輕柔。
五果夢裏嚶嚀,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又安心睡覺。
長伯看了他手裏被蹭掉的幾個假疤不由得智暗了暗眸子,等到人再度睡熟,才開始輕手輕腳的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