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裡外不是人
“你去哪兒?”
楚歡穎抬頭就是直接嗆他一句。
“你管的着嗎?”
說完,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踏出大門,十分平靜地狠狠拍上大門,走了。
易遠翱吃了好大的沒趣,肚子裏也是一肚子的悶氣,飯也不吃了,偶爾目光掃到蘇知宜的時候,總覺得心裏不得勁兒。
楚歡穎大口呼吸着,大踏步走到地下停車場,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才想起來,剛剛氣得沒有理智,出門居然連鑰匙都沒有帶。
看到旁邊停着的易遠翱的車子,想到今天,那個早早就佔據了他很多年的小青梅,坐在那個平時只能她坐的副駕駛上,楚歡穎人一樣和易遠翱談笑風生。
她心底頓時用上一陣陣的心酸難過。
“易遠翱,你個混蛋,一個小青梅而已,你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的,我就比她差嗎?你做的飯只能我吃的,只能是我。”
說著,眼裏的淚水都快掉下來了。
抹掉眼眶的淚,走出停車場,在小區的小花園晃悠了一陣,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將心頭的躁鬱都壓下去,楚歡穎調轉方向往家的方向走。
這小區主打的是環境,周圍坐山環水,環境優美,價格當然也很美麗,唯一的一點就是,這裏根本就打不到車,小區裏的住戶也根本不需要打車。
除了她這個被氣昏頭沒帶鑰匙的人。
晃晃悠悠回到家門口,嘆息一口氣。
幸好大門是帶有密碼和指紋識別的,不然她還得腆着臉等裏面兩位給她開門。
“叮!”一聲,指紋識別成功,大門解鎖,她握着門把旋開門鎖。
大廳里相親相愛的一幕讓她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
客廳里,易遠翱的媽媽——羅夢君,此刻正和蘇知宜相談甚歡,那平時輕輕笑一下都怕長皺紋的人,這會兒笑得滿臉都是褶子,握着蘇知宜的手捨不得放開,那看着她的眼神,只怕真恨不得蘇知宜才是易遠翱的老婆。
楚歡穎心裏不是滋味兒,結婚前,這個婆婆就對她各種挑剔,時不時提幾句蘇知宜怎麼怎麼樣,怎麼怎麼好。
她花幾萬買給她的金銀首飾,還比不上蘇知宜出過留學時給她寄回來的一張明信片。
沒精打採的,楚歡穎喊了聲。
“媽,你來了!”
聽到楚歡穎的叫聲,羅夢君才不好當做沒看到,目光看向她,可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和剛剛她對待蘇知宜的表現形成鮮明對比,好像她是個外人。
“這麼晚才回來,我看你的心思一點都沒放在這個家裏,把遠翱交給你,叫我怎麼放心吶!”
楚歡穎聽得難受,卻忍着不發作,她知道和羅夢君吵架是什麼後果。
“媽,我上樓去拿下東西。”
羅夢君哼哼唧唧,拉着蘇知宜的手就一陣抱怨。
“還是我們家知宜好,從小一起長大的,到底是知冷知熱些。”
蘇知宜笑盈盈地答應,掩飾着眼裏的得意,一邊假意為楚歡穎說好話。
“歡穎……她人也很好的,工作的時候特別認真負責,公司的人都佩服她。”
羅夢君的臉色就是一變,“一個女人,整天工作幹什麼,家也不回,丈夫也不管,到頭來還是我們家遠翱受苦,哎!”
說著就是一聲連一聲的哀嘆。
蘇知宜識趣地不接茬兒,羅夢君是越看她越喜歡,拍着她的手背,唉聲嘆氣。
“當初你要是沒出國多好啊!”
楚歡穎往樓上走,聽得心裏頭十分不是滋味兒。
面對忽然回來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的小青梅,易遠翱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想法,是不是覺得此刻她變得多餘?
吸了吸鼻子,楚歡穎此刻心中十分委屈,又無處可說。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上樓的楚歡穎卻恰好都聽了個正着,風風火火上樓,拉開房門,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不停。
楚歡穎聽得心頭就是一陣煩躁,一通亂找,包包裏面沒有,被子枕頭翻了一遍也沒有,最後在床邊地上找到鑰匙串。
拿了鑰匙就要走,剛轉身,就看到穿着浴衣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易遠翱。
他的頭髮還濕漉漉的滴着水,一隻手正拿着干毛巾在頭上胡亂的揉,水汽熏蒸之後的皮膚,水汪汪的;他的五官很是銳利,不同於一般的東方人,眼窩很深,眉頭很高,鼻樑是肯定挺拔的,五官糅合在一起,是絕對完美的比例。
而此刻,水汽暈染之下,配着那一頭亂糟糟的濕頭髮,原本銳利的五官,看起來竟然有些蠢萌蠢萌的。
看到房間裏的她,他明顯眼神一亮。
“你回來了?”
楚歡穎聽得心中既怒又怨,更多的卻是難過,“我回來拿東西,怎麼,礙着你們事兒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碰到蘇知宜和易遠翱扯上關係的事情,就變得全無理智,語氣犯沖。
易遠翱甩了毛巾,“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嗆,好好說話行嗎?”
楚歡穎咬着唇,一言不發,更快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易遠翱見她一副要收拾東西離家出走的樣子,心中就是一急,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耍脾氣。
他氣得咬牙,上前想搶走她手裏的包,楚歡穎不妨易遠翱力氣大,往後倒退,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床上。
看着這意外的情況,易遠翱一呆。
楚歡穎從床上站起來,狠狠推開他,這角度,就恰巧看到浴室門口衣服籃子裏,易遠翱換下的襯衣領口那鮮艷的口紅.唇印。
眼眶立即就紅了,“易遠翱,你衣服上怎麼會有女人的口紅印,你說那是不是蘇知宜的?你們是不是已經做了?”
易遠翱根本就沒有用一點力氣去反抗,直接撞在牆壁上,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剛剛用錯力的愧疚卻演變成了怒氣。
“你覺得我辦事兒會這麼速度?我平時快不快你最清楚不過。”
平時一本正經謙謙君子的人,一出口就是這種話,楚歡穎平時嘴炮開得多,可都是花花架子,中看見不中用,到了這關鍵時刻,居然卡住,一個字兒也反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