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察覺端倪
繞過曲折的廊子，段綺雲從府上走了一圈，發現今日的府中，似乎比往常要安靜許多。她疑惑地想了想，難道今天有什麼大事？
段綺雲左右沒想出來，轉頭髮現已經來到了陸斂的住所前。
門外幾個丫鬟守着，見了段綺雲便笑道：“見過段姑娘，姑娘可是要見我家主子？”q段綺雲點了點頭，“我已連續好幾日沒見過他，到不知在忙些什麼。”
說著，便向門內走去。
守着的丫鬟見了，立馬上前攔住了段綺雲的去路。
被堵在門外的段綺雲有些莫名其妙：“既然知道我所來為何，又何故攔我？”
丫鬟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其中為首的說道：“段姑娘，恐怕今天是見不成我家主子的了。”
“是呀，我家主子最近十分疲憊，現在已經休息下了。”另一個丫鬟補充道。
段綺雲看着兩人你唱我和的模樣，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的樣子。莫非陸斂有什麼事情瞞着她？可是這與見不見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休息？”段綺雲顰起眉頭道：“這陽光燦爛，青天白日的，哪門子休息？”
“我家主子說要休息，我們做下人的，只管伺候就好了，沒那麼多疑問。”丫鬟回答道。
她向段綺雲折了折身子：“段姑娘請回吧，我會將您來過的事，轉告我家大人的。”
旁邊的丫鬟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段姑娘不如改日，等我家主子休息好了再來。”
段綺雲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陸斂的別苑。
回去的路上，段綺雲的心沉甸甸的，悉數落在陸斂的身上。
平日裏在她的記憶里，陸斂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拒絕她的人，事情變成如此，定是有原因的。段綺雲邊想邊走着，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后廚房。
她正準備原路折回，便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草藥味道。
沿着氣味走近，發現一個麻衣家丁正在煎藥，見了段綺雲嚇得差點將手中的扇子鬆掉。
家丁看着段綺雲，打哈哈道：“段、段姑娘，您怎麼來這兒了？”
見家丁這副狀態，段綺雲更是疑惑不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這葯是給誰煎的？”
“這……”
“哎呦！這不是段姑娘嘛！”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管事從門外走進來，打斷了家丁的話，“段姑娘，后廚房這地方臟，您還是快快離開吧。”
“離開？”段綺雲冷冷一笑：“離開也可以，但你們至少先有個人告訴我，這葯到底是在為誰而煎？府上有誰生病了？為何我一點都不知情？”
聽到這話，老管家大笑了起來：“不過是有個下人得了小風寒罷了，哪能驚動段姑娘啊。”
“風寒？！”段綺雲心中似乎隱隱察覺出了什麼，走到葯爐前，將蓋子打開。雖然她不懂藥材，但卻至少有些常識，這裏面的葯根本就沒有治療風寒的。
“你告訴我這葯是治風寒的？！”
段綺雲氣憤的抓起老管家的衣領，說道：“告訴我，到底是誰生病了！”
“段、段姑娘……”老管家一副難為情的模樣，無能為力地說：“就算您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告訴你，畢竟、畢竟……”
陸斂那日生病後，就在全府上上下下命令，自己生了病這件事情，是絕對絕對不可以讓段綺雲知道的。現在若是經過他的嘴，把這件事情說露了陷，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老管家有些為難，這段綺雲也不是好騙的，他又該如何是好。
看着老管家的神情，段綺雲表情逐漸認真起來，默默問道：“是不是陸斂？”
“我家主子的身體向來好，段姑娘又不是不知道。”老管家賠笑道：“段姑娘不要在瞎猜疑了，我們也還得做事領錢，您看夠了趕緊回去吧，這地方可一點都不適合您待。”
段綺雲盯着老管家，見他躲躲閃閃的眼神，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陸斂，他病的很嚴重嗎？”
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兩人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老管家和家丁相互看了一眼，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家丁似乎有些膽小，立刻說道：“段姑娘，您可千萬不要告訴主子是我們說出來的，不然我會被趕出府的！”
“是呀是呀！”老管家也隨即祈求道：“段姑娘，我在這府上伺候了大半輩子了，您可千萬不要讓我因為這一件事情，就被掃地出門啊！我也是要臉面，需要吃飯的啊！”
段綺雲沒有回答，轉身照着原路，又返回了陸斂的住所。
幾個守門的丫鬟方才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便看到了來勢洶洶的她，還沒來得及出手阻攔，便被段綺雲一掌打開。
“段姑娘，您不能進去。”
“段姑娘……”
段綺雲沒有在乎身後的呼叫，橫衝直撞進了陸斂的房間。
而此時的陸斂正服下了一劑葯，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重重地推門聲將他從飄忽的思緒中拉回，陸斂將頭瞥過去，有些模糊的視線里，逐漸映現出段綺雲的身影。
“你……”他張了張口，卻根本沒有力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段綺雲掃了一眼桌上喝空的葯碗，再望着面無血色陸斂，瞬間從眼中泛出了淚，語氣中滿滿都是埋怨：“你、你生病為何不告訴我？！”
陸斂卻搖了搖頭，逞能道；“我……沒事。”
說完，忽然一陣猛地咳嗽，段綺雲滿臉擔憂地倒了杯水，扶着他一口一口喝下。
“這還叫做沒事？”段綺雲吸了吸鼻子，難過道：“你知道你現在都成一副什麼樣子了？你還要同我講你沒事？”
陸斂目光落向一旁，緊緊抿着嘴。
段綺雲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質問道：“我問你，若我今日不闖進來，你打算何時告訴我？難道要一直瞞下去？”
這句話問完，又是長久的沉默。
段綺雲即難過又生氣，“陸斂，你可知我有多擔心你，這幾日我一直在記掛着你，今日來瞧你卻被告知你在休息，那你以後又打算用什麼理由拒絕見我？這樣自己一個人死撐的，你以為很君子嗎？”
陸斂嘆了口氣，語氣微哄道：“我、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怕你擔心。”
“難道你不告訴我，也不見我，我就不擔心了嗎？”段綺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