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罪不致死
皇上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朝中疑雲紛起,代表兩派的勢力爭執不下,幸好有易恆從旁牽制,才沒出什麼事。
這日半夜,佟世霈再一次請脈后,對太長公主等磕了個頭道:“殿下,皇後娘娘,皇上已經氣絕身亡了。”
皇后大叫道:“不可能……”
太長公主也道:“佟太醫,你可看仔細了?”
“微臣就算別的會看錯,這個也不會看錯。”
大家面面相覷,雖說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可是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太長公主看向佟裳,卻發現她面色如常,似乎並沒有什麼傷心的神色,相反的,倒比平時多了幾分冷靜。
“王妃……”太長公主以為她走神,試圖喚醒她,話音剛起卻被她打斷道:“來呀,佟太醫醫治不利,即刻將他打入天牢,明日午後問斬。”
佟世霈大驚失色,這些年他們父女雖無交流,卻也再沒交惡,佟元回到佟家后也一直用心扶持,早早就讓他到皇上跟前歷練,絕沒有再做一絲一毫對不起佟裳的事,卻沒想到她會對自己這樣絕情。
佟世霈當即老臉一白,道:“你若要報私仇,大可不必是現在?”
皇后也道:“是啊王妃,他可是你的父親啊,皇上的死佟太醫雖然有過,但罪不致死,而且咱們東穆歷來也沒有醫不好病就將太醫處死的先例。”
“從今以後就有了,皇後娘娘,我早就跟佟家斷絕了關係,他不是我父親。”
“你……不孝女。”
佟元也上前道:“姐姐,父親罪不至死,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份了?”
佟裳沒有理會他,轉身對外面的侍衛道:“來呀,把佟太醫拉下去。”
佟裳一聲令下,即刻有人上前將佟世霈拉下去。
太長公主對此雖然也有些疑慮,卻沒有發問,佟裳做事情,總有她自己的道理。
佟裳轉身對佟元道:“去備參湯,明天午時之前要保證皇上的身子是熱的。”
“可是皇上已經喝不進去參湯了。”
“我會給他插胃管,快去。”
“是。”
佟世霈被問斬的消息很快傳開來,午時不到,便有加急送到宮中,佟裳看了眼信上的內容,親自將隨信附來的藥丸餵給皇上喝下,看着皇上漸漸恢復脈搏,佟裳吩咐道:“把佟太醫放了。”
皇后不明就裏卻也不敢多問,只能照做。
三日後,皇上悠然轉醒,看着床邊的佟裳,他微微皺了皺眉,想要像從前一樣趕她離開,或者諷刺她兩句,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佟裳看見他醒了,放下手裏的葯碗道:“我去通知皇後跟太長公主她們過來,她們一直守在外面,知道皇上醒了,一定很高興。”
皇上叫住她道:“等一等。”
佟裳轉頭看他,“皇上不舒服嗎?”
皇上搖搖頭,問道:“你一直守着朕嗎?”
“如果皇上不喜歡,我現在就走。”
“就像你從前拋下朕一樣?”
皇上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的情緒,看着佟裳的眼神流露出些許依戀,“母后說朕是父皇跟你的孩子,可是朕知道事實不是那樣,如果我不那麼對你,就不能堵住大臣們的嘴,更不能保住他跟你,所以朕才一直裝作討厭你的樣子,可是後來朕發現你對妹妹跟弟弟那麼好,卻從來不進宮瞧瞧朕,朕當真有些恨你,在你抱着灃兒進宮請安的時候,才對你說了那些傷人的話,朕多想……你也能那樣溫柔得對朕一回啊。”
佟裳哽咽地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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