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萬惡的舊社會

十章 萬惡的舊社會

?花塔山,梯子溝,整個都被雪霧瀰漫。

雪太大了,天太冷了,聚義廳中,大火盆里,劈柴燒的滋滋直響。

偌大的聚義廳,一條大漢斜躺在一張虎皮大椅上,望着門外的風雪出神。

大漢身材高大,但面目卻很清秀,年紀也不過二十三四歲。

大漢很年輕,出神的眼眸中卻透着滄桑。

大漢就是票兒,票兒很寂寞。

忽然,一個小土匪跑了進來,稟道:“當家的,十三太保來了。”

票兒愣了,半晌,才道:“請。”

小土匪出去了,票兒隨後也走進了風雪中。不一會兒,張越明來了,他手裏拎着一個酒囊。

風雪太大,不好說話,兩人進了聚義廳后,票兒笑着問道:“你怎麼來了?”

張越明已經把酒囊交給了小土匪,抱拳拱手,道:“小弟忽然想十二哥了,所以就來了。”

盯着張越明的眼睛,片刻之後,票兒笑了。

票兒笑了,張越明也笑了。張越明笑了,票兒笑的就更厲害了。最後,兩人都笑出了眼淚。

好半晌,笑聲這才止住。抹了一把眼淚,票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張越明一指大火盆,道:“十二哥,坐下說。”

兩人圍着火盆坐下,張越明道:“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跟我講了一些事兒,讓我忽然覺得我們之間的那點事兒,那就是一點破事兒。我們為這點破事兒煩心,太不值當了,我發現以前我們真是太傻了!”

票兒笑的更愉快了,而後,他正色道:“越明,你想怎麼做?”

張越明道:“票兒,我不是說了嗎,那就是一點破事兒,不足掛齒。”

票兒眼裏的訝色越來越濃,他問道:“那個人跟你說什麼了?跟我說說。”

張越明道:“弄點肉,我餓了。”

票兒對一旁侍候的小土匪,吩咐道:“去,弄點肉來。”

不一會兒,小土匪回來了,手裏拿着幾支鐵釺子,上面插着幾支羊大腿。

兩人把鐵釺子放到火盆上,一邊烤着羊腿,張越明一邊說起了韓立洪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隨着張越明的講述,票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後來,那張原本清秀的臉已經是猙獰了,他罵道:“嗎了隔壁的,小鬼子要是敢來,老子不把他們的卵子擠出來,我就他媽不是人!”

張越明笑了,他把酒囊遞給票兒。票兒接過去,仰頭就灌了一大口。而後,他又把酒囊遞給了張越明。

張越明接過酒囊,喝了一口后,道:“我越來越覺得韓立洪說的情況很可能會發生,票兒,你想想,要是小鬼子真打來了,我們那點事兒是不是破事兒?”

輕輕嘆了口氣,票兒道:“就是沒有小鬼子的事兒,那也是點破事兒。這個怨我,我要是信任你,我們推心置腹好好談談,那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破事兒?”

張越明笑道:“行了,票兒,我們這是大哥別說二哥,二哥也別說大哥,都一個樣。”

兩兄弟,一世人,壓在心頭幾年的疙瘩解開了,兩人都開心極了,他們喝着酒,吃着肉,說著話,直到轟然醉倒,沉沉睡去。

―――――――

雪停了,但小北風依舊嗖嗖地,天氣是嘎嘎地冷。

就在這麼冷的天氣里,韓立洪卻全身**,只穿了一件牛皮短褲。

寒風中,韓立洪如龍如虎,全身紅潤,頭頂冒着騰騰熱氣;他的拳如錘,腿如棍,拳腿交加,好像每一拳每一腿都在撕裂着寒冷的鐵幕。

張越明到時,韓立洪正在寒風中昂然挺立,兩個師兄弟握着一團團白雪在他身上搓揉。

饒是已經知道韓立洪的練法,但每一次見着,張越明都不由自主地覺着冷,從心裏往外的那麼冷。

這小子還是不是人?

張越明那也是苦練出來的,但看着韓立洪,也不由得羨慕不已,這小子的身材真是太棒了。

韓立洪的腰細了,腿細了,但肩寬了,也厚了,全身都是一塊塊的肌肉,往那兒一站,活脫就是一戰神。

見到張越明,韓立洪招呼道:“師兄來了?”

打量着韓立洪,張越明道:“立洪,我說你可真行。”

韓立洪黑黑笑着。

這活兒不能中途停下來,好一會兒,全身都擦得通紅通紅的,那兩位才停手。

韓立洪進了屋,穿上了衣服,張越明道:“立洪,我有個朋友想見見你。”

韓立洪笑道:“好啊,師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巴不得多見幾個呢。”

張越明也笑道:“那好,咱們這就走。”

韓立洪道:“走。”

兩人出了國術館,剛拐了個彎,就見一條大漢站在街角。

韓立洪沒見過票兒,他不知道票兒的高矮胖瘦,但一看到這條大漢,他就知道大漢一定就是票兒。

張越明來找她,說是有個朋友要見他,他就猜到是票兒。

看來張越明想通了,韓立洪心裏高興,因為他,這些英雄豪傑不會走到令人傷痛的那一步。

目光注視着街角昂然挺立的大漢,高興之餘,心頭湧上了一絲絲酸楚:萬惡的舊社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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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戰之一代功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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