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屍菌?

(三)屍菌?

新聞里依舊沒有任何確定的消息。大家的日常生活里多了一個談資。那就是這個疾病。我們所知道的無非就是。它是一種皮膚病。剛開始起黑色的癍痕,然後擴散全身。繼而潰爛。患者在起黑癍后就漸漸失去理智,然後昏迷。唯一安慰大家的是。在這個38位隔離的病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死亡。電視還有和各大網絡里都充斥着對感染者的同情和關心。遠遠大於疾病本身。而且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聽到如此頻繁的急救車的呼嘯聲。似乎開始安靜了。恢復原來平靜的生活。小學路上的私家車依舊擁擠。聽說,那個官幻樓盤竟然奇迹般的在三天後解了禁。那個肥頭大耳的開發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但是短暫的平靜不代表着永遠的安寧。那個不知名的疾病在那38個患者的身體裏慢慢的潛伏着。等待着有一天,突然間的爆發。我依舊在和萍萍討論着這件事情。今天下了些小雨。所以透過落地窗戶,街上少了許多的行人。我們乾脆的坐了下來。各自發表着對這個疾病的討論。下班后,文瑣和他的女朋友小季來到咖啡店裏。她的女朋友一卷長發。波浪狀的。甚是可愛。他起先又開始抱怨起今天的客人。然後說起了那38個患者。因為,那38個患者就隔離在他所在醫院裏。“你還是別去上班了。”他的女朋友小季說:“聽說醫院裏的醫生是最容易感染的。”文瑣也表現出了擔心。“何況,你是個實習生。醫院把你當免費工人使喚,又沒給你上保險,又沒有半分錢。”小季的擔心是對的。“怎麼可以,我如果不去的話。家裏人會罵死我。再說沒有實習證明,我也畢不了業。”文瑣說。我在一旁聽着。不發表任何的看法。因為在當時,我覺得擔心感染是有點多餘。他們兩人相戀只有短短的兩個月。但卻表現得十分的恩愛。文瑣是河門市本地人。所以他的父母本地觀念非常強烈。他的父母是傳統的河門人。他要求文瑣的另一半要是本地人。因為他們覺得外地人都是來騙戶口的。而且,要本地市區人。他們一家鄙視農村來的人。所以,漂亮可愛的小季在和文瑣相戀2個月後,依舊默默的等待着文瑣能把她介紹給他的父母。這也正是,他沒有向他的父母公開他和小季關係的一道障礙。文瑣也常常苦惱向我抱怨。小季是外地人,而且是農村戶口。他提到農村戶口這四個字的時候特別用力。我想,他自己本身也已經不知不覺的被他的父母給洗了腦。他們離開了。我也下班回了家。在上樓的時候,碰見隔壁的張先生回來了。我們互相點了點頭。鄰居照面都這樣,我們已經算好了。還能點頭。這年代,鄰居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我和張先生有過幾次短暫的交談。他在這附近開了一家便利店。偶爾光顧過。所以有時候碰面了,還會送我一些快過期的食品。他的老婆經常呆在便利店裏。估計吃住都在那裏。這是我對他所知道的情況。打了照面后,各自開門進屋。照例打開電腦上網。發現,電腦上的新聞多了好幾條。其中幾條是關於那38個患者的情況。他們依然陷入昏迷。標本已經檢驗出來了。那不是病毒。而是真菌。就像日常生活中,我們感染了牛皮蘚之類的病。那些科學家依舊在研究這個東西。他們把它稱呼為“屍菌”因為,目前階段他們認為,被感染“屍菌”的人,會陷入一種假死的昏迷狀態。他們感到擔心。因為那38個人是因為接觸過現場和觸碰過那破碎的陶罐。他們得出的結論是:挖掘工人挖破了那陶罐。而當時的施工現場因為剛下過雨,所以有積水。真菌就藏在那陶罐里。可能蔓延到水裏。那些打撈陶罐和文物的工人相繼被感染。後來存放在倉庫里。又有一部分搬運工接觸了。所以發生大規模的感染擴散。“屍菌”——聽起來就不舒服。據說,他們檢驗的那個陶罐里。似乎是裝着屍骨的骨罈。他們懷疑,壇里的古代人,在臨死之前,已經感染了這種真菌。看完他們的結論后。總覺得,這些科學家辦事還挺有效率的。似乎各國的實驗式都在研究這種真菌.誰都希望能夠儘快的確定它的傳播方式和表現的特徵.當然,最終都希望能夠戰勝它.晚上,博康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死了沒有.他這是開玩笑.而這種玩笑一般都體現在好朋友的身上.我回答他,還沒,然後反問他.你不也沒死.他開始和我討論他的未婚妻.說他其實並不喜歡她.而是因為他年紀已經35歲了.家裏特別希望他能儘早的成家立業.他不愛她.這個是事實.做為朋友的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於是約定明天我上完早班后.面談.那個晚上如此的平靜的度過.早上出門的時候,下了一點小雨.萍萍依靠在吧枱里,她已經早早的把衛生做好了.她似乎已經不太關心這件在本市裡發生的疾病.因為,新聞上再也沒有任何關於它們的消息.也沒有任何的新的感染者出現.下午的時候.我在繁華的中山路的路邊咖啡亭,見到了博康.他喜歡在這個地方聊天.他坐下來,要了一杯梅子茶后,然後開始心事重重的看着我.我很明白他的眼神,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們之間的事情從不隱瞞.他說:"他已經和她登記了."她?這有點突然.不過也像他的作風.她的女朋友叫小辛.很巧的是,她和文瑣在同一家醫院裏上班.身高不到一米六.五官精緻,但說不上好看.短髮.戴眼鏡.她不是博康喜歡的類型.但是博康的優柔寡斷決定了他現在的抱怨."怎麼辦?"博康說:"他們雙方的父母都給了我壓力.所以,在明年的一月5號.我要結婚了."我不知道這個消息對我來說是驚喜還是什麼的.因為我了解他,所以,我沒有高興."你怎麼想.她已經跟了你4年了.你不和她結婚,那怎麼對得起她."他陷入了沉思.我們的談話持續了2個小時.然後一起吃了飯.臨走的時候.他把請貼給了我."看來,我這次怎麼樣也都要和她結婚了."我只能笑而不答.然後看着他孤單的背影朝着人群擁擠的中山路上隱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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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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