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兇手
額?
蘇秋漓此言一出,尚處在她“不治自愈”震驚中的眾人,不由更是一愣,一位身穿淺紫色錦袍的貴公子,更是毫不掩飾地嗤笑道:“額頭上流了那麼多血,怎麼還能活,真是傻子才能說出來的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定遠侯世子,平妻柳氏之子蘇長策,身為定遠侯府唯一的男丁,他文治武功皆有所成,並不算紈絝,但唯獨對蘇秋漓這個姐姐厭惡至極,當然,這完全歸功於柳氏。
蘇長策話音未落,就被蘇賢一記寒刀眼瞪了回去,他不在意蘇秋漓,平日裏,蘇長策怎麼說都行,但如今這麼多外人都在,這般辱罵嫡姐,不僅蘇長策要落下惡名,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落不到好。
蘇秋漓眼波微轉,立刻從原主的記憶中識別出蘇長策的身份,她也不反駁,只淡淡道:“侯爺,果然好家教。”
一句雲淡風輕的話,明褒暗諷,偏偏蘇賢根本無法反駁。
看着蘇賢黑如鍋底的臉色,蘇秋漓不等其發作,只繼續道:“雯兒,從樹上采些槐花下來,多采些。”
“是,小姐。”雯兒雖然不明白自家小姐的用意,但她的執行力向來滿分,連忙去了。
空氣戛然而止,連最擅長作妖的蘇清言都安靜下來,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到蘇秋漓身上,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花園裏並沒有大容器,蘇秋漓索性從裙擺上撕下一塊布,將槐花包好,隨後從湖邊撿了一塊石頭將花瓣搗碎成汁,小心翼翼地敷到丫鬟額頭流血處。
這種助紂為虐的丫鬟,死不足惜,但目前的情勢,容不得她死,也幸虧是槐花開放的季節,否則,還要費一番周折。
蘇秋漓有很豐富的臨床經驗,只一眼就看出那丫鬟的傷口雖嚇人,但並未傷及頭骨,只要止住血,性命就可以保住。
因她身上的衣服是濕透的,血止住后,蘇秋漓從雯兒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將傷口包紮住,方才起身到河邊把手洗乾淨,隨後冷冷道:“好了,這回該算算賬了。”說罷,她逕自將蘇清言身邊一個始終低着頭的宮女揪出來,厲聲道:“說,是誰指使你推本小姐下水的!”
如果原主的記憶無差,就是這個丫鬟大喊她殺人,隨後又趁亂湊到她身邊,再之後,她就落水了,絕對是最可疑的!
蘇秋漓疾言厲色的呵斥,讓小丫鬟下意識地一抖,隨後撲通跪下,委屈地辯駁道:“奴婢冤枉,奴婢從沒有推過大小姐,您不能冤枉奴婢啊!”
見狀,蘇清言神色一虛,但她到底是心思了得之人,立刻走上前來,滿臉委屈道:“雨兒是妹妹的貼身侍婢,大姐姐這麼說,可是懷疑妹妹指使她加害於您?”這般說著,蘇清言更是落下淚來,哽咽地看向蘇賢,“父親,這些年女兒對大姐姐如何,您都是看在眼裏的,女兒就算自己去死,也不會傷害姐姐分毫啊!”
不傷害自己分毫?
好在腹中空空,否則蘇秋漓只怕要噁心地吐出來,這個白蓮花可真是會演戲,如果不是剛剛經歷生死,連她都要覺得女主十惡不赦,欺負了這位好妹妹呢。
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委屈落淚,蘇賢面露疼惜之色,慌忙柔聲安慰道:“清兒最是善良單純,如何會加害於人,你放心,父親自會給你討回公道。”
呵呵,還真是父慈子孝。
來不及等蘇秋漓吐槽太多,蘇賢陰沉的目光已是落到她身上,“你這個逆女,處處闖禍也罷了,如今竟如此惡毒,污衊姐妹,來人,把她關回自己院子裏,別出來丟人現眼!”
看到蘇秋漓,他就想到當年自戕的原配妻子,若不是那賤人的父親打了大敗仗,自己如何會被牽連,多年不得升遷,死就死了,偏偏還留下個傻女兒,讓他顏面盡失!
“是誰要把我的漓兒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