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墨智宇放不下
難受的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從來都是遠籌帷幄,算計人心。
這些年來,墨智宇每次對他的真心他其實都有過那麼一絲遲疑,多次糾結該不該利用他。
但最後都被那至高無上的皇位給打敗了,他選擇了一次次的利用墨智宇。
但是卻從來不知道墨智宇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他心甘情願根本不必讓自己費盡心思的利用。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幕。
幼小的墨智宇親手種下一棵小樹苗,拍着胸脯保證道:“大哥,日後你想要什麼儘管說,我都會幫你拿來的。”
“我要皇位你也會讓給我嗎?”
比墨智宇大兩歲的墨瀚櫟,當時眼中整日帶着抑鬱沉悶。
“當然,你是我大哥,我什麼都給你。”
墨智宇不假思索的說道,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小小年紀的他們從不知道會走到這一步。
墨瀚櫟想到這裏,突然哭出一口鮮血,大口的喘着氣,費力的咳嗽起來。
平日裏咳嗽,吐血不過都是裝給外人看的,但這次卻是真的。
墨瀚櫟看着帕子上鮮紅的血,心裏的疼像是在身體中四處散開,讓他疼痛難忍,侍女端着茶進來就看到墨瀚櫟痛苦的神情,急忙大聲沖外喊道:“來人,請太醫。”
墨瀚櫟卻突然道:“不許宣太醫。”
“睿王……”
侍女着急墨瀚櫟吐血了,有些心急。
“扶我休息。”
墨瀚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竟然虛弱到這樣的程度,自己不該是這樣的身體。
以為要審問建王,吏部的主官為了怕有人說自己徇私舞弊,有包庇的嫌疑,竟然還去找了刑部,大理寺的主官過來,準備一同去審問。
建王妃得知墨智宇坐了天牢,早就要進宮求情的,只是皇帝的禁軍在外手守着,根本不讓她們出門。
建王妃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卻無可奈何,今日聽聞陛下下旨讓吏部主審建王通敵叛國,弒殺皇子一事,當即就暈厥過去。
小糰子在一旁直哭。
建王妃悠悠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突然抱起小糰子,衝到門口。
禁軍剛要阻攔,只見建王妃拿出一把匕首來,對着小糰子的脖子,眼中都是瘋狂道:“我沒什麼請求,只求見我家王爺一面!他的孩子,也需要見他父王一面!”
建王妃深知吏部,一旦開始主審此事,就再無機會能見到墨智宇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禁軍可做不了這個主,但是建王妃用小皇子的性命做威脅,讓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最後禁軍統領急忙進宮,向皇帝說明此事,請皇帝做主。
皇帝知道后,躺在龍床上的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建王妃的性子,果然和老二是一道路上的,這般直爽。
連做事都是如出一轍。
為了見一面墨智宇,竟然想到了用小糰子的性命做威脅……罷了,罷了,隨她去吧。
“由她吧。”皇帝應允了。
關在天牢的是他的兒子不是別人,他做不到如此心狠手辣,連見一面都這麼困難。
禁軍統領很快就派人護送建王妃,和小糰子去天牢見墨智宇。
只是墨智宇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了,為了不連累自己的王妃和孩子,他拒絕見面:“讓他們回去!”
建王妃關心則亂,不知道這是墨智宇要保全他們母子,拼着命闖進天牢中。
只見墨智宇背對着牢門坐着,建王妃蹲在牢門口眼淚婆娑道:“王爺,妾身帶着孩子來看你了。”
小糰子剛才被自己的娘親給嚇壞了,這會看到墨智宇,小手伸進牢門裏拚命地哭道:“爹爹,爹爹。”
墨智宇聽到這幾聲呼喊,不禁閉上眼,故作冷漠道:“王妃帶着孩子離開這裏,若不走,我便立即一頭撞死在這裏。”
王妃最是了解墨智宇了,知道他說到一定會做到,依依不捨的拉着小糰子離開。
知道天牢的大門聲響起,墨智宇這才低喃道:“王妃,日後小糰子就勞你一個人照顧了。”
墨智宇在牢中和王妃說的話自然有人及時稟告給睿王和皇帝聽。
皇帝聽后,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睿王聽后本就內傷的他更是咳嗽的厲害。
吏部,大理寺,刑部,很快就定了好了時間,一早就提審了墨智宇。
只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墨智宇根本不等三位主官開口審問,便自己主動承認了一切。
“三位大人不需再廢口舌,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是主謀。”
“建王,你口中所說的,一切事情,包括和哈語達國聯合挑起兩國戰事,謀害鎮北王這些嗎?”
“是,都是我做的。”
三位主官在朝為官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像墨智宇這樣主動認罪的,都有些詫異。
犯人既然已經主動認罪,那就沒什麼可審問的了。
直接遞交狀詞,讓陛下過目,看如何定罪論處。
事關皇子他們三個人可不敢妄下定論。
三位大人進宮面聖,把建王主動承認罪名一事一五一十都說了。
皇帝聽聞勃然大怒,還未讓吏部審問前,皇帝的心裏對墨智宇能做下這些事還是有些懷疑的。
但現在墨智宇把一切罪名都承擔了,連心底那最後幾分的懷疑都沒了。
現下只能說說定罪的事情了。
畢竟是皇帝的兒子,三位臣子哪裏敢逼迫皇帝立即給出旨意,稟告完建王主動認罪的過程后,三人就告退了。
皇帝喝下藥后,滿臉都是對建王的失望,自己的幾個皇子中,老二為人一向都是正直,為何偏偏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些年來難道他都是披着一層羊皮嗎?
皇帝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處置墨智宇,有些為難起來。
可能是年紀大了,皇帝已經沒了以往的殺伐決斷,這個時候的他想到更多的是能在最輕的程度上處置了墨智宇,又能堵住悠悠眾口。
費閣知道皇帝煩悶,在一旁勸道:“陛下喝了葯就歇歇吧,別再費神了。”
“費閣,你說說老二的這個事,朕,該如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