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柴楊氏不要臉
她抬頭，看到眼前站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滿臉橫肉，有些氣勢洶洶。
楊秀麗一愣：“不知這位大哥想買些什麼？”
只聽他粗聲粗氣道：“我來給我媳婦買油，你這油，倒出來讓我看看是什麼模樣！”
楊秀麗聽言不疑有他，打開了其中一瓶充當試用品的桃花油遞過去。那男人大咧咧倒了許多在自己手上，又是抹又是聞，模樣行為怪異的很。
待他返回瓶子時，瓶中的桃花油空了一半，心疼得楊秀麗微微蹙眉，好聲好氣問道：“大哥覺得如何？要不要買一瓶？”
“買！自然要買，只是你這油里除了桃花還放了別的什麼嗎？我媳婦身子弱，有些東西亂用不得。”
聽到那男人這樣說，楊秀麗點點頭，這男子瞧着蠻橫粗野，倒是很疼自家媳婦：“大哥放心，我這桃花迷油並未放奇特之物，用后只會對皮膚好。”
那男人聽完，眉頭緊鎖，表情不見得有多高興。他瞥了一眼楊秀麗，又仔細聞了聞手上的桃花油，墨跡得讓一旁等着要買的姑娘忍不住了開口：“若是不買就讓讓，別人還要買呢！”
那奇怪的男人身形壯大，一個人幾乎擋住楊秀麗的攤位。被人催促，他冷哼一聲，豪氣道：“剩下的我都要了。”
楊秀麗被男人的闊氣驚了：“你都要？”
男人丟了定碎銀子給楊秀麗，不耐煩的說道：“不用找了，快點包起來，我趕時間回去看我媳婦！”
楊秀麗趕緊手腳麻利將剩下的桃花油包好遞給他，那男人看見籃子裏還剩了兩瓶，不悅道：“不是說好全要嘛！怎麼還留兩瓶？”
“這是客人之前預定好的。”楊秀麗隨意編了個理由。
男人許是覺得自己兜里的桃花油足夠多了，不屑的哼了一聲，沒再繼續問，接過東西匆匆離開。
男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行人中，楊秀麗搖搖頭，只當遇見了個怪人，並未放在心上。
楊秀麗轉身將剩下的兩瓶桃花油，遞給一旁的陳蘭道：“蘭姨，這裏有兩瓶桃花油，按之前說好的價格給你。”
陳蘭沒料到楊秀麗剩下的那兩瓶竟是留給自己的，不由得坑坑巴巴頗為羞澀：“這，這怎麼好意思？”
“蘭姨，你又不是旁人。再說了，我以後可得靠你替我佔位置呢！”楊秀麗展顏一笑，不管怎麼說，蘭姨對她沒有惡意，且不生歹意，有人找茬還會幫襯她一把，這便夠了。
蘭姨不再推脫，將手放在衣擺上擦了擦，遞了錢接過桃花油：“那我就當是占你的便宜了。”
楊秀麗桃花油賣完了，與陳蘭道別後照例逛了一趟市集。
這一次，她要賣的東西更多了。
這頭楊秀麗逛着市集，那頭買了桃花油的男人拎着三十多瓶桃花油在市集逛了一圈。隨即身影一閃，閃進一處小門裏，再無了蹤影。
“徐三，東西買回來了？可有打聽到這桃花油的配方？”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從一處幕簾后繞行而出。饒是見過自家掌柜多次，徐三再次見到也忍不住心下一滯，目露痴迷。
剛才賣桃花油的小娘皮也好看，但那身段兒不及自家掌柜妙曼有風韻。
那女人見徐三這般，輕笑一聲，眼尾上揚，更顯妖嬈。
徐三卻未發現她眼神暗藏一絲不耐，定一定神道：“趙掌柜，那小娘們太狡猾，未曾問出。”
聽到這個回答，趙婉兒明顯十分不滿，倒也未為難徐三：“東西放下，你出去吧。”
徐三出去后，趙婉兒從包袱中取出一瓶桃花油，對那瓷瓶顯然很看不上眼。輕挑瓶塞，待桃花香溢出之時，趙婉兒神色不禁變得嚴肅了幾分。
楊秀麗這次回村裡，可在村裡掀起一番不小的口舌風波。
“你瞧見了嗎，那個柴楊氏今天回村的時候，居然帶回了滿滿一牛車的貨物！而且雇一趟牛車可不便宜，專車要二十文！”
“她不過是去個市集，哪來那麼多錢？柴濟周那窮秀才也留不了這麼多吧？”
“窮秀才沒有，可不代表別人就沒有！誰知道她去鎮上，做了些什麼……”不知是誰忽的插了一句話。
幾個八卦的婦人隨即一靜，互相對望的眼神中皆是對楊秀麗的鄙夷和惱怒。寡婦本就讓他們忌憚，更何況是個年輕的寡婦，若是再風評不好，只怕還勾自己村的漢子！
女人們下意識認為楊秀麗當了鎮上人的外室，不然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銀錢？同時，也擔心這不安於室的女人，會打自己男人的主意。
“平日裏看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以為學老實了，原來偷偷暗度陳倉……”
村子裏的風言風語並未傳到楊秀麗耳朵里，她此刻正提着一籃子雞蛋、兩掛肉還有一斤糖往村長家走去。
村長媳婦劉氏給楊秀麗開的門，她回家路上，剛好聽到村裡人對楊秀麗的議論。此時在自家門口瞅見這嬌嫩的小寡婦，不由眉頭一皺，擋在門口：“柴楊氏，你來有事？”
“我找村長有點事，請問村長在家嗎？”楊秀麗習慣了村子裏的人看她的眼光。
“村長他……”劉氏眯着眼，不打算讓楊秀麗見到自家丈夫。村裡人說這小蹄子手段多，指不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把她家男人勾去了。
“對了，嫂子，我今天去市集上買了點東西。你們平日在村中幫襯我一個新寡，我沒什麼好報答的。這是我一點心意，還望嫂子不要拒絕。”楊秀麗多精明一個人，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她還是來送禮的！
瞧見劉氏神色中的隱拒，連忙讓自己籃子裏的東西露出來，強行塞到劉氏手上。
沉甸甸的籃子，跟平日鄉親贈送的禮可不一樣，看着多，實際上沒多少有價值的實物。但楊秀麗這一籃子可不同，劉氏一眼便瞧見了籃子裏紅白相間的肉，顏色好看的緊。
貪婪之色從劉氏眼底掠過，再開口語氣好了許多：“你這也太客氣了，快進來，我去給你倒點水，村長在屋裏。”
“謝謝嫂子。”楊秀麗朝着劉氏笑了笑，眼中滿是感激。
劉氏把楊秀麗帶到大堂，還給了一碗水：“你在這等着，我去叫村長來。”
不多時，村長裏屋走出來了，開門見山道：“柴楊氏，你找我做啥？”
“村長，我來是想問問你村中是否有房屋地契賣？”
“你要買房？”村長詫異，村中買房向來是大事。一般也都是男人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一個女人來問他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