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師兄師弟（2）
爛柯老人一進門，立刻深吸一口氣：“嗯，這是什麼味道，不錯，不錯！”
爛陀大師關上門，立刻衝到自己的案旁，賣弄地說：“你看，師兄，給你聞聞。ｗｗｗ.bxwx.org筆下文學”說著，拿起案上的紫砂壺，打開壺蓋，只見一股淡淡的白霧從壺裏飄出，屋裏立刻瀰漫著芳而不烈，淡而彌遠的香氣。
爛柯老人喃喃道：“嗯，有茶香，茉莉？不是，建蘭？也不是，梅花？也不是。咦，那是什麼香？爛陀。”
爛陀大師得意地眯縫起眼睛，神秘地說：“怎麼樣，師兄，猜不出了吧！告訴你吧，不是，你說得都不對，你還記得毗盧寺內、寺外遍地盛開的野花吧？”
“嗯，當然記得。小小的，顏色亦不出眾，一年四季還開個不住的。”
“你知道那種花叫什麼名字？”
“切，不知名的野花，管它叫什麼！”
“大錯特錯啦，師兄。那種花就是在我佛修鍊成佛之地特有的品種，叫‘彼岸花’。彼岸花看似普通，把它釀成香露，竟然奇香無比，把香露加在茶中，香氣瀰漫在寺內，真覺得向佛之心愈發虔敬，看來這毗盧寺還真是個寶地，不然，怎麼彼岸花從沒有在其它地方見過，善了個哉的！”
爛柯老人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真沒想到，師弟你的禮佛之心竟然被這個小花激發出來？對，彼岸花，彼岸花。來，給師兄也斟上一杯茶，讓我也生一生虔敬之念。”
爛陀大師給爛柯老人遞過一杯茶，滿臉殷切地看着他。看他淺酌一口，眼睛微閉，半晌，爛柯老人開了口：“嗯，的確不錯，爛陀，你真是有長進了，居然釀出如此美味的香露。”
爛陀大師的臉上顯出少許忸怩之態：“呃，師兄，這個，這個，這個香露不是我釀造的。”
“哦？那是誰啊？”
“是住在後院的安陽公主釀造的，連彼岸花的名字也是公主告訴老衲的。公主年紀輕輕，如此博學多才，倒真是看不出啊！師兄，你那個徒弟趙珏，開始時對公主可是有些過分呢，老衲頗為看不過眼。善了個哉的！”
爛柯老人聽到彼岸花露是公主所釀，很感興趣地眯縫起眼睛：“哦，是安陽公主所釀啊，我就說嘛，你也弄不出這等風雅之物！嗯，你說趙珏對公主不好，何以見得啊？”
爛陀大師於是把婉兒來到周國后的遭遇，大致講了一遍，最後道：“最近好像有所好轉，上次來了刺客后，派來五個影衛，天天晃來晃去的。英王自從上次走後，竟然也對公主頗為關心，時不時送過來些東西。這個很奇怪啊！我有些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英王對公主的態度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呢？哦，對了，師兄，你怎麼會讓我來暗中保護公主呢？你認識公主？還是受人之託？”
爛柯老人聳了聳肩膀，乾巴巴地說：“我從沒有見過安陽公主，只是受人之託。”
爛陀大師了悟地點點頭：“是受你的得意弟子李倬之託吧！”
爛柯老人驚訝地說：“哎呀！你怎麼知道？你變聰明了！”
爛陀大師很委屈地說：“你最得意的弟子就是李倬，他是夏國晉王，安陽是夏國公主，就這麼簡單，我沒有你想得那麼笨吧！”
“對，對，是這樣。爛陀，你知道我這次找你做什麼？”爛柯老人突然嚴肅起來。
“不知道。”爛陀大師有些賭氣地說道。
“我得到消息，最近各地月華門的門人有異動。”
“月華門？那不是西秦大山中那個新興的武林門派嗎？”
“是，你知道他們的頭領是什麼人？”
“不知道，據說這個人很神秘，行動低調，每次出現都要戴上面具。”
“那說明他不想讓別人認出來。前一段，我抓住了一個月華門的門人，百般說服，讓他畫下一張畫像，嘿嘿，你猜猜，他是誰？”
說著，他拿出一張畫像，展開來。只見上面畫著一位虯髯老者，眼窩深陷，目光兇狠，滿臉陰沉之色。雖然沒有畫出身體，卻不難想像此人身材高大，滿身剽悍之氣。
爛陀大師看了又看：“此人倒像是一位軍人，從面相上看，有點夷人的樣子。他是誰啊？”
爛柯老人深沉地說：“你還記得二十多年前周國的那場內亂嗎？”
爛陀大師身子一震：“記得，你是說，他是胡化騰？”
爛柯老人點點頭：“沒錯，他就是胡化騰，二十多年前他因為兵敗隱姓埋名，別人都以為他已不在人世，現在看起來，是秦皇悄悄收留了他，給了他一個喘息的機會，現在，他又回來了。”
爛陀倒抽了一口冷氣：當年他尚未到毗盧寺之時，就聽說過朗州將軍胡化騰，高大威猛，力能拔山，武藝高強，是老周皇的愛將。可也就是這個人，差點把周國逼上了絕路，老周皇自盡，王孫公子被屠戮殆盡，要不是當年的太子趙伯玉帶大軍及時趕回，周國能不能存在，還是個大問題。為此，周皇對胡化騰恨之入骨，即使把他銼骨揚灰也不能平息心中的恨意。
他慢慢地開了口：“師兄，你說是秦皇把他收留了？秦皇為什麼要悄悄地收留他呢？在這件事上，秦國是有企圖的吧？”
爛柯點點頭：“秦皇一定是有企圖的。你還記得我有個弟子，是秦國的王子，叫蕭正奇的吧？”
“記得，那個人有點悶，還有點鬼鬼祟祟的，看上去很狡猾。”
“師弟，你的眼光還真是夠毒，我也不喜歡那個蕭正奇，心計深沉倒也罷了，總比李儼那個繡花枕頭強，關鍵是相當的狠毒。他來我這裏之前，身上是有功夫的，我曾問過他，他不老實告訴我，哼，跟我玩捉迷藏，我也跟他玩，我的所學也不會全部教給他。不過，你知道嗎，蕭正奇就是胡化騰的弟子。”
“哦？那麼月華門最近的異動、秦皇的企圖，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你知道月華門這次的目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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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咯，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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