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誰的嫌疑最大
明嫣然依舊一動不動,對凌澈的話置若罔聞。
凌澈一隻手裏依舊端着粥碗,另一隻手去握住她的手,慢慢揉捏,然後緩緩開口道:“不如,朕用嘴來喂你如何……”
他這麼一句話出口,站在一側的蒹葭先是一愣,緊接着馬上垂下頭去,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明嫣然一下子張開了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原本蒼白如紙的臉孔上面掠過一抹淡淡紅暈。
凌澈也不去看她,依舊神色淡淡,用匙子慢慢攪動着碗裏的粥:“愛妃覺得這法子如何,可以試一下么?”
明嫣然終於出聲:“我喝就是了。”
凌澈眸中一抹得意的笑意掠過,他抬手扶持着她起身,然後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小心翼翼的舀了粥送到她的唇邊。
明嫣然雖然吃的艱難,可是也總算是配合著喝了半碗粥進去。
凌澈本來還想喂她再喝一些,可是,看她臉色實在難看,還是改變了主意,扶着她重新躺回去。
明嫣然歇息了一下,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事情,張開眼睛望向蒹葭:“蒹葭,雲兒呢?”
蒹葭愣了一下:“雲兒她,昨晚上沒得休息,奴婢讓她去睡了。”
明嫣然點點頭:“你去換她過來,然後再把那種香調些出來。”
既然罪魁禍首沒有查證出來,那麼對方就隨時還可能下手,明嫣然實在是不想重複昨晚上的悲劇。
她寧願一直的昏睡下去,哪怕直接就睡過去也好,只要不用再承受那讓她根本承受不了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蒹葭笑了笑:“奴婢已經調出來好些了呢,您就放心吧。”
明嫣然點點頭:“你倒是想的周到。”
蒹葭望了望凌澈,然後再望一眼明嫣然重新合攏的雙眸:“皇上也昨天一晚上沒睡,不如歇息一下吧!”
凌澈搖了搖頭:“朕還要去看看程安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你好生在這裏伺候娘娘,有什麼事情馬上和朕回話!”
蒹葭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恭送皇上。”
凌澈再望了一眼床上的明嫣然:“皇后大可放心,朕一定會把那個罪魁禍首揪出來,給皇后一個交代的。”
他說完,才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目送着凌澈離開,蒹葭才到了明嫣然塌邊,給她整理一下被角:“皇上對娘娘的好,奴婢看着心裏都感動,這幾日為了娘娘的事情,他可是整個人都憔悴得不成樣子,難道娘娘還是不肯原諒他么?”
明嫣然沒有什麼反應,她似乎是累極了,再次昏昏欲睡。
蒹葭嘆了口氣:“娘娘其實真的沒有必要如此固執,你只要放下對皇上的心結,這病也就可以好了。”
明嫣然一動不動。
蒹葭不再言語了,望着她蒼白如紙的臉孔,神色黯然。
……
天色從早起的時候就陰沉起來,此刻開始下起雪來,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
時間已經將近晌午,凌澈依舊負手而立在窗子前,望着外面漫天飛舞的雪花出神。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樣站着有多久了。
御書房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後房門給人推開,程安推門入內:“回皇上的話,奴才現在已經在查碎玉軒那邊了,不過好像,那裏也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凌澈轉過頭去:“噢,你查的可還仔細?”
程安點頭:“奴才不敢有半分懈怠,每到一處,都親自督促屬下去搜查,可是,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線索。”
凌澈臉色難看的很,他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一隻手按壓着太陽穴的位置,藉以緩解越來越嚴重的頭痛:“怎麼會這樣?據說那種東西也是要在較近的距離才可以奏效,所以應該就在宮裏無疑。”
程安頷首:“奴才也是這麼聽人說的,若是在宮外,就算是有效果也不至於把娘娘折磨成那個樣子,還是在宮裏的可能性更大。”
凌澈想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他在想,宮裏面幾個和明嫣然平素結怨最深的人的住處,都已經先行搜了一遍,那麼剩下的那些個跟本在後宮沒有太高地位的妃嬪們的住處,搜與不搜其實也都是一樣的,並不會有什麼結果出來。
可是,那個幕後主使究竟是把東西放在什麼地方,才得以逃脫搜查呢?
畢竟,程安辦事一向都很穩妥,不可能有什麼疏忽的地方。
凌澈這裏面苦思無果,程安就忍不住開口:“奴才覺得,如果各宮娘娘的住處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的話,就再去把宮裏別的地方都仔細搜搜,也許就能有些線索了。”
凌澈點了點頭:“有道理,也有可能那個罪魁禍首是早就防着朕會搜宮,然後提前把東西放在別處也不一定。”
程安又道:“奴才其實還是覺得那兩個人的嫌疑最大些,不過也不是就沒有別的可能,比如說皇後娘娘身邊的人……”
凌澈抬手把桌子上的一個硯台拿在手裏把玩着:“鳳藻宮裏不要動,你可以先在御花園等地安排人查找,不過不可以興師動眾,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打草驚蛇。”
程安點頭稱是:“奴才知道了,奴才馬上就着人去安排。”
程安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御書房裏重新安靜下來,凌澈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盯着面前的案幾齣神。
他覺得,這件事只有太后和慕容千闕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德妃似乎也不是沒有嫌疑,還有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雲兒……
一日找不出來背後元兇,明嫣然就一日不安全。
可是,這個元兇似乎隱藏的很深,還真是叫人不好找。
凌澈越想越覺得焦頭爛額,心裏又記掛着明嫣然,所以就起身打算過去鳳藻宮。
就在這個時候,御書房的門再次給人從外面推開,進門的是個小太監,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張惶,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她又開始痛了,而且這次好像比之前還要嚴重,皇上快過去看看吧。”
凌澈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再問什麼,快步出了御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