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面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殺死“玄兒收”的仇人楊寶山！這張臉太熟悉了，多少次伴隨着噩夢一次又一次的複習，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腦海里，雖然經過18年的滄桑，老了許多，但他即使化成灰鳳權也認得！鳳權從墳包上飛身躍起，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左腳為虛，右腳為實，空中左腳回縮，右腳踹出，正是本門派的鴛鴦腿！瞬間將楊寶山側着就踹了出去，摔在對面的墳上，滾落下來，鳳權上前一腳，踩在他身上，由於過於激動，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那貨半天才緩過勁來，哆里哆嗦的掏向自己的上兜，“我這裏只有十幾塊錢，都給你......”鳳權沒有理睬，掏出煙，點上，抽了幾口，說：“還記得當年那個在你槍下逃生的孩子嗎？！”這貨一聽，哭了起來：“我這麼多年提心弔膽，連說話都這卧（味）兒了......（某外地口音，表示時過境遷，其口音都已經變了。）”

原來這貨當年逃脫了追捕，逃到山裏去了，那裏已不是無終地界，他在一個山村裡改名換姓拉幫套。拉幫套這個詞現在已經很少聽說了，大體在解放后就消失了，舊社會常有。那一般是一家中，男的長病長傷，不能幹活，只女的幹活，家庭困難，找個人做幫手，幹活沒報酬，只管飯，等啥時候把本家男人伺候升天了，再成功上位。實際就是預找一個上門女婿，先幹着活，到時候再上位。這貨找到這家，是給隊裏幹活受傷的，隊裏不但得給記滿分，還要派一個人長期伺候。這貨來了以後，隊裏也就省了一個長期工！所以隊裏願意，這女的也先來個心裏有底，避免將來守寡，所以上下都維護他，也就偷偷隱藏了這麼多年！這次是他出山聯繫即將下樹的水果，也是因為多年受噩夢困擾！與鳳權不同，他做夢是夢到“玄兒收”來找他索命！所以就利用這次出山的機會，到“玄兒收”墳上燒點紙，也是想求得一個心理安穩。不料遭遇了鳳權，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當下，鳳權從樹上折下一個樹枝，好一通抽啊！打得楊寶山滿地打滾！打累了，鳳權把紙燒了，淚如雨下，像小時候一樣，哇哇大哭！

那放羊的老頭，一直在不遠處看着，莫名其妙。看着打的這麼厲害，也不敢上來勸解，生怕鳳權會遷怒於他，看到鳳權像孩子那樣，哇哇大哭，更是覺得奇怪。等哭完后，鳳權朝那老頭走過去，拿出煙，給老頭點上，然後問老頭，“墓里的人是你們村的嗎？”老頭回答：“是的！”“你認識他們家人嗎？”老頭回答：“認識！認識！，我們兩家的關係一直不錯呢！”“請轉告他們家人，當年害死他的兇手抓到了！”鳳權用手一指蜷縮在地上的楊寶山，“就是他！我就是當年那個孩子，現在我就把他送公安局去！”老頭聽罷，大聲說“謝謝！謝謝！我這就報信去！”說完趕着自己的羊去了。鳳權衝著楊寶山喝到：“起來！騎着我的車，帶着我進城！”楊寶山現在雖然渾身疼，但也不敢不聽話，騎上車，鳳權竄到後座上，向縣城方向騎去......

到了縣城東關，有一個早點攤，還沒有收攤，鳳權讓楊寶山停車，在路旁蹲着，自己吃早點，這楊寶山居然向鳳權要吃的，“也給我點吃唄！”鳳權沒有理他，這貨竟然要吃別的客人吃剩下的豆腐腦，鳳權筷子“啪”的一下抽在他那雞爪子一樣的手指上，這貨“嗷”的一聲就把筷子扔了。

不想此舉卻惹惱了旁邊一個人，那是一個姑娘，過去買了兩個肉餅就遞給楊寶山，鳳權摺扇托地伸出，正點在那女子的手腕上，肉餅一下飛了，不想那女的手腕翻轉，一個黑虎掏心，向鳳權打來，鳳權用扇一撥，兩人就插上了。原來這女的會武，還一邊打，一邊喊另一個人的名字，還有幫手！她讓幫手快把楊帶走！眼見着低長凳上站起一個小夥子，拉起楊寶山，朝着不遠處鐵路下面的孔橋跑過去，不見了！鳳權當時就急了，一按摺扇上的機關銷歇，“啪”外面的扇骨彈出一個刀尖，正好那姑娘右手打來，鳳權左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向自己的方向一拉，右手的摺扇向前推，刀刃側向壓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到這裏需要向觀眾交待一下這摺扇，1982年，全國放映《少林寺》，掀起了一股武打熱，到處都有錄像廳播放武打片，特別是港台武打片，大家也才開眼各式各樣的武器，一些精明的商家開始出售各式各樣的兵器，當時的公安部門正處於嚴打，還專門做了規定，作為體育器械，刀劍、繩標等帶刃的不許開刃，七節鞭、九節鞭、十三節鞭前頭是刃狀的不行，可做成一個圓球......鳳權買了一把鐵扇，當然扇骨也不許有刃，否則會被公安部門當作管制刀具沒收。可是，鳳權好這個，買來之後又找個鉗工，拆下一根扇骨，重新製作了一個，扇骨裏面藏了一把彈簧刀，摺扇尾部拴有吊環，掛在西服里，使用的時候拿出來很方便。這裏看官還真不用奇怪，想我們90后不也有跟風非主流的時候嘛。當時正是流行這些東西的時候，只不過鳳權算是獨出心裁把摺扇進行了改裝，並且非常精巧，不是內行之人是看不出這扇子的門道的。

話說鳳權用摺扇上的刀刃抵在女子脖子上，喝令：“帶我去找他！”那女子高聲說：“不......”那去字還沒有出口，大概是覺得脖子像被蠍子蟄了一下，一股鮮血順着刀尖流了下來，她斜眼看了看鳳權，只見鳳權雙眉緊皺，怒目圓睜，白眼球起紅線，血貫瞳仁，她知道對方處於極度憤怒和不冷靜狀態，這時候若再激對方，對方很可能不顧一切，一刀切斷她的動脈！沒辦法，只好帶着鳳權去找。

走了一段路，前面是一個下坡，坡上種了很多樹，兩個人收不住腳的往下跑，那女子突然抓住一棵樹，向下的衝力迅速轉化成旋轉力，忽地轉了180度，向上跑去，可等她跑到坡頂，卻發現鳳權早已在坡頂等候了，見她切近，一腳將她踹得滾下了坡。這次想再逃跑也不可能了，鳳權的腿法專找人小腿迎面骨，非常疼。那女子一瘸一拐的領着鳳權找到一個村頭新蓋的房子裏，鳳權一把將女子推到一邊，拽起楊寶山走了。

將楊寶山送到公安局之後，又查案底，又錄口供什麼的，全做完，已經是下午了。回不了家，鳳權直接回了單位。

回到宿舍，鳳權越想越憋氣，十八年的仇人，抓到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多大一會，煮熟的鴨子差點飛了！哪裏來的死丫頭片子，多管閑事！非給她點教訓不可！想到這，他騎上車，到外面飯館吃了點飯，又騎車找到那村子和那新房子，房子還沒有上門窗，院牆已經打上了。鳳權趴上牆頭，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那空房子裏從鄰居的院子拉過來一條電線，連着臨時的電燈和插座，地上一台單卡錄音機里放着《迪斯科皇后》，那女子在裏面扭頭扭屁股的跳迪斯科呢，那男子在旁邊地上坐着。鳳權見狀就想上牆頭過去出手，可就在這時候，他看到，那女子搖動的時候，脖子上套着玉佩飄了起來，正是和自己一樣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