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認親

第九章認親

“這時候,老頭也是淚流滿面了。

老頭給我續上茶,跟我說:‘老師啊,我知道這件事你為難,我是老闆子(煤礦工人)出身,不會說什麼話。可事情已經出了,一塊白布已經染黑了沒法再變白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將功折罪,不管是燒紙、作法事還是要我們做什麼,只要能讓芬子表姐消除災禍轉世投胎,我們這病,就算一輩子離不開那符我們也認了!再不行,減我幾年的壽命,給芬子表姐加上,你看行不?我給你磕頭了!’說著這兩口子跪下磕起頭來,我趕忙給撈起來了:‘得得得,什麼呀,你又不是對不起我,至於嘛?我開始的時候已經跟你說的清清楚楚了,如果解決不了,我退回學費!’

這兩口子才算安下心來。我想了一會,說:‘就沖你們剛才的幾句話,也說明你們宅心仁善了,如果讓你們認一個鬼做乾女兒,你們干不幹?’老頭問到:‘你是說讓我們認芬子表姐當乾女兒?’我擺擺手:‘不是,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子,與解決此事有直接關聯。所謂認乾女兒就是在五七、百日、周年、清明給她燒紙,堅持三年,你們看行嗎?’二人當即答應:‘這沒問題!’我點頭:‘好,那符咒你先用着,擔心用壞我再給你畫一張也行,只是權宜之計,過幾天我會讓我兒子來找你們,你們等着就行了。’”

“回到國學館,侍炎問我,這件事怎麼下手?我想了想,此事召回她丟失的部分魂魄並不難,侍炎就可以搞定,關鍵是這樣召回,她仍是失憶狀態。要解決問題,還得從她失憶的原因入手,模擬當初的環境,刺激她的記憶深處。當然,這一切需要先召回她的魂魄再做,要模擬當時的環境,必須找到一個有緣人,我已知道此人是誰,只是請他可能會有一些小麻煩,不過尚能搞定!之後,我叫上侍炎,讓他開着車,去找了有緣人——他!”

老爸指着張總,張總哈哈大笑,說:“這幾句我來說,當時我下邊幾個工人酒後惹事,我正發脾氣呢,他爺兒倆找來了。”張總用手指着我和老爸,繼續說:“我想這準是找我走後門,想讓我兄弟給看病的,我兄弟聶小軍是遠近聞名的胸外科專家,過去來我這托門子的很多,所以就大聲嚷,說:‘走!走!都給我走!不管是來找我幹啥的!!!’沒想到這爺倆起身就走,走兩步站住了。頭也不回,老海哥像對着空氣說話一樣,冷冷地撂下一句‘你的鐵哥們聶小軍今天來看你,本想給你一個驚喜,不想他的司機技術不精,把一輛豪車給騎上了。糟糕的是,那是你的對頭劉文華的車,更糟糕的是後備箱裏有瓷器古董......此事若搞不定,再來找我。文昌國學館!’”

我殷勤地給大家倒上酒,然後說,“幾位叔叔嬸子一邊吃一邊聽,老爸你也吃口菜吧,下面我來說。”

我放下酒瓶說到:“我跟着老爸出來,剛上車,老爸就對我說:‘給你權叔打電話,這節課下課之後,全館放假鎖門,餘下的課以後再補,全體老師都到凱朝酒店,今天我請客,大家吃完飯唱歌去!’”

剛說到這,張總用手點着老爸,“這老教唆犯,這是明知道我會返過來求他,成心放我鴿子!看來大仙是不可以隨便惹的呦!”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接著說,“我們吃完飯,又去歌廳胡鬧了許久,才陸續回家了,我和老爸剛到國學館門口,久已等候的張叔就從停着的車裏出來,抱拳拱手,‘兄弟,大哥今天言語衝撞了,兄弟你千萬不要見怪!’,老爸讓我打開大門,朝裏面擺擺手,說:‘裏面請。另外,我年紀很大了,我就當你誇我年輕了。’,到裏面坐下,我忙着沏茶,老爸開口說到:‘在我這裏丟點面子,只要事情能解決,總強於給自己的對頭劉文華低三下四的賠禮!’張叔當時除了尷尬還有些驚訝的神情!”

張總接過來說,“是啊!以前總是聽人說,國學館的館長有神通,我一直不相信那些,還笑話大家迷信。結果一接觸才發現,老海哥好像背後還有一雙眼睛,總能一眼透析對方的內心深處,一語切中要害,總能噎的人無所適從。”我心說,我老爹有神通,能知你所想是不假,但是把你噎得一愣一愣的,那是因為他說話不着調。

我繼續敘述,說:“老爸當時對張叔說,讓聶小軍和楊小山也進來吧!張叔當時又是一愣。”

張總這時候插嘴說:“這一點,絕對出人意料,後來我問過二人,與老海哥絕對不相識,老海哥是怎麼知道二人名字以及出事狀況的呢?後來我才明白,這僅僅還是小巫見大巫,後面發生的事若不是親眼所見,你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

我笑着說:“之後,張叔電話把這兩個人也喊了進來。老爸對他們三個說:‘這件事我幫你們擺平,你們三個得跟着我去劉家,張總和聶大夫可以不說話,也不用道歉。但小山因為是肇事者,所以你得聽我的,讓你跪下你就得給人跪下,讓你磕頭就得磕頭,讓你管人叫什麼你就叫什麼,我保證這一切不悖倫理不失氣節,不超過該做的範圍,你看能答應嗎?’楊小山也早懵了不知多少次了,聽見能擺平,便滿口答應了。”

“於是我們坐上張叔的車,奔了劉家,劉文華認得張叔的車,見是張叔來找他馬上板起面孔。可抓到機會了,今天非得拿性(難為)一番不可了。此時正拉開架勢,等待發飆!老爸在前,我在其次,然後是楊小山,後面張叔他們魚貫而入,老爸什麼都沒說,一轉身,把楊小山拉到劉文華面前,命令說:‘跪下,叫二舅!’劉文華當即用手比劃了一個籃球賽暫停的手勢:‘慢着!這是怎麼個茬兒啊?什麼就喊二舅啊?他誰呀!’老爸對楊小山說:‘自報家門吧!’楊小山瓮聲翁氣地說:‘我叫楊小山,我爸叫啥記不清了,我媽叫劉秀榮,我還沒記事的時候,我爸就死了。我媽帶着我走道兒(改嫁)了,到了馬莊子,地震我媽砸死了,后爸家的大爺總打我,我就跑了......’

“只說到這,劉文華一個大老爺們,堂堂老總,就開始像老娘們一樣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扒拉楊小山的衣服,驗看他身上的胎記。之後坐地上哭着罵到:‘你個小王八蛋,這麼多年死到哪去了,你讓二舅找得好苦啊!就因為沒看到你,你大舅死都沒閉上眼啊......’劉家其他一些上了年紀的人也紛紛以各種姿態開啟,有的‘依、依、依’,有的‘嗚、嗚、嗚’,真出殯的一般!這時有年輕人喊,‘老叔來了’,就見老三劉文利走了進來,有年輕人告訴他,‘小山子回來了’,劉文利頓了一下,指着對面屋變腔變調的說‘我上那屋去!’家人:‘上那屋幹啥去,不來這屋看!’劉文利:‘我上這屋做啥......’後面就再也說不出字句了,多年沉積在心底的心結一下湧上來,讓他根本不知所措。他本能地想躲,可悲痛豈是那麼容易躲過的!他想忍住,但眼淚不聽話,一串串往下掉。乾脆進屋,爺兒仨抱一起,哇哇大哭起來。”

“老爸擺了擺手,示意我們走,於是張叔,聶叔,老爸和我悄悄退了出來。剛上車,張總就迫不及待的問老爸,‘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趕忙到前面,說,‘張叔,我來開吧,我也過過開好車的癮,你到後面,專心聽我老爸講講來龍去脈!’只見老爸拿着酒,擰開后喝了兩口,緩緩說到,說來話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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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無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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