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鬧了彆扭怎麼破
到達目的地之前，奧蘭黛沒有忘記她的本職，這個教師用自己的魔杖在黑格爾身上輕輕一點，施了一個小小的清潔魔咒來收拾自己之前惡作劇所造成的殘局。
“你所做出的成績比我想像更優秀，我為之前懷疑你而做出的舉動道歉……”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依舊面無表情的這位學生，即使無法從表面上猜出他的內心所想，也仍舊因為確定對方恢復得清清爽爽之後悄悄在心裏鬆了口氣。黑格爾不同於其他自己所教的學生，他先前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異乎尋常的冷靜總是讓她心裏沒底到惱火的地步。
更讓她泄氣的是，這種惱火似乎永遠只能是單方面的。
“……謝謝。”
黑格爾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沉默地地將目光移開。
奧蘭黛接下來的話語就這樣被他這油鹽不進的態度給悉數駁回，她一面走路一面不太甘心地皺起眉。
從這次課外實踐開始就發生了太多她預料之外的事情，而黑格爾正是這一系列意外因素中讓她感到最棘手的那一個。在他面前作為教師的奧蘭黛扮演的應當是一個引導者的角色，遺憾的是黑格爾的性格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無所適從。
奧蘭黛敏感的天性使她近乎本能地察覺到黑格爾的與眾不同。不同於洛伊更不同於緹拉，這個學生比她以往教過的每一個學生都要特殊。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成長為如今這種性格呢。奧蘭黛的內心忐忑不安地揣測着，暗自加快了步伐。
四人這尷尬又無言的時間沒能持續得太長，一行人很快就跟隨着奧蘭黛的腳步走到了她事先吩咐其餘學生們原地等待的地方。
人類的好奇心總是無限的，這一點在先前被要求留下的學生們看見奧蘭黛歸來便一擁而上的表現中得到了充分證明。
他們之中不乏想要通過表現自己的熱切關心來套近乎的人，因此多半都露出無比擔憂殷切的神情面向他們想要談話的對象。不管怎麼說，拉近自己與皇族權貴的距離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緹拉用疲倦但不失禮數的笑容一一給出回應，眉目之間還依稀流露出些許惶恐不安的情緒，彷彿還沒能成功從之前的事件走出。保持着蒼白臉色的他將一個涉世未深的天真王子角色扮演得近乎完美，而他的目的也顯然輕鬆達到了。
同行的學生中果不其然有人沉不住氣地表現出了鄙夷或嗤笑，語氣嘲諷地開口說道。
“要不是因為您，我們早就可以回去學校了。瞧瞧，天色都快趕上晚飯時間啦。”
“各位，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
緹拉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抱歉地低着頭，睫毛輕輕顫抖，這無比內疚的表現給他接下來的說辭更增添了一份說服力。
“下次我會讓護衛們跟着我出門的。一定不會再麻煩到大家了。”
洛伊作為唯一的知情者，默默地用複雜的目光注視着緹拉誠懇地一一回應同學們的抱怨。在觸發了之前那麼一大段可謂是意外與緹拉推心置腹的劇情之後，洛伊實在無法直視他故意作出的這番形象。
就算拋棄了遊戲中原本的劇情，緹拉這個人依舊還是生活在謊言之中。欺騙他人就如同他的本能一般，他總是扮演着一個與真實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角色。最開始的偽娘設定，這究竟單純只算是由於製作組的一時興起，還是緹拉這個人物本身逃脫不掉的命運呢？由於生在皇族，反倒比起普通人更加身不由己。
緹拉彷彿是感應到了洛伊感嘆意味的視線，偏過臉對着洛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頗具威脅性地眯了眯眼睛。他們全程沒有任何語言交流，洛伊卻能感覺到緹拉在傳達着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我可沒有打小報告的癖好……”
洛伊對緹拉的不信任感到無奈，他搖了搖頭拋出這句自言自語。況且比起緹拉這個因素，眼下更令洛伊感到心煩意亂的是此時此刻一臉高冷的男主大人。
雖說他剛穿來時黑格爾就是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可洛伊潛移默化間也已經習慣了黑格爾近日來莫名其妙的溫和態度。
就算親切到讓他有點頭皮發麻，也比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區別對待要好些。
洛伊想到這裏，下意識地將視線往另一個方向看去。黑格爾正雙手抱肩站在遠離人群的另一邊，比較被學生們包圍着的緹拉，他孤身一人的身影顯得十分冷清。然而他卻並不在意這一點那般，目光散漫隨意地落在遠處。
他私下研究男主性格特徵的時間沒能持續太長，很快黑格爾就察覺到了洛伊的小動作。
黑格爾飛快地掃了他一眼，視線交錯時洛伊愣了愣，即使只是短暫的瞬間，他依然從那雙漆黑眼眸的注視之中感受到了一絲接近煩悶的負面情緒。只是對方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在黑格爾的神色因對視產生了些微動搖之後，這個人就立刻轉過身去迴避了洛伊的目光。
“這是在搞什麼……”
洛伊猜不透黑格爾的態度，他只得不明所以地嘀咕了一聲。
“洛伊，你稍微過來一下。”
在他正煩惱於男主沒有緣由地放置他的原因之際，奧蘭黛及時出聲打斷了洛伊的思慮。她抿了抿唇幾步走到自己的學生面前，牢牢地盯着他看了頗為漫長的一段時間，直到洛伊覺得背後發毛為止才開口進入正題。
“我有事要和你談談，回到學校之後記得來我這裏一趟。”
奧蘭黛說完后彷彿覺得這樣還不夠似的，皺起眉又強調般地重複了一遍。
“……是非常重要的事。”
看見她的說話時的態度如此認真，洛伊不由得被奧蘭黛的情緒所感染，跟着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們一大群人回去的路程比來時顯得更加冷清了些，時間緣故睏乏起來的學生們偶爾只交頭接耳地說上零星幾句話。
路上黑格爾並沒有主動過來搭話的意思，緹拉更是被那一群各懷心思的同學們簇擁得不見人影。好在洛伊由於由於記掛着奧蘭黛那沒頭沒尾的類似現在教導主任“下課後來我辦公室一趟”的囑咐，而久違地感受到了學生獨有的壓力，倒是並沒把自己在黑格爾那裏碰了個軟釘子這件事放在心上。
洛伊微妙的不安感很快就在奧蘭黛面前得到了證實，一到學校這位老師就迫不及待地將他領到辦公室內。
動作熟絡地讓他坐在她正對面，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輕聲問他。
“洛伊，老師一直很想問你。對於你來說，學習魔法的目的是什麼？”
她說完后頓了頓，彷彿也感覺到自己太過單刀直入而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笑着安慰他。
“你不必緊張，不是什麼測試。只是我個人想問你一些小問題罷了，你如實回答我就行。”
“……”
對上奧蘭黛飽含期待的視線，洛伊只得試探性地說出一個在他看來還算中規中矩的回答。
“對我來說，應該是繼承家業……吧。”
“……是這樣嗎？”
然而奧蘭黛很快速地接過了話題，她以不急不緩地語氣質疑般地重複了一遍，句末處微微上揚的語調透露出了她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奧蘭黛無奈地眯起眼睛，她的話語中流露出了強烈的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是為你好才這麼問的，沒有別的意思。在我看來，你一直在敷衍了事，洛伊。難道你不想變強嗎？難道你之前被抓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時候，就沒有產生過一絲一毫惱恨自己實力的沮喪感嗎？”
奧蘭黛的食指停留在他胸前，她的指尖在他心臟左右虛劃了幾個圈。
“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洛伊。我教過的學生，即使是差生也會對擁有力量抱有幻想，可你不一樣。你擁有這麼好的資質，卻偏偏毫不珍惜。像你這樣的學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太奇怪了，好像在你看來，學習魔法並不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
洛伊被奧蘭黛這一連串顯然已經策劃許久的問題逼得啞口無言，最初的慌亂被平息之後他只剩下了茫然的情緒。如今被自己的老師這樣質問，他更是徒勞地連一句蒼白無力的辯白都說不出口。
他不可能告訴自己的老師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他認為總有一天要回去，所以才會不像其他人那樣地看重魔法。
洛伊猜測着自己說出這個回答后奧蘭黛把他當作惡意的玩笑而暴怒的可能性，最終還是選擇了緘默不語。
他的沉默以對似乎也在奧蘭黛的預料之中，她單單隻用右手食指有規律地敲擊着桌面，同樣靜默以待他的回答。在對待洛伊的問題上這位以脾氣火爆著稱的女教師反倒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耐心。
時鐘的分針滴答滴答地往前滑過將近小半個圓的弧度后，洛伊總算猶豫着開口了。
……
結束了這段讓他感到心煩意亂的談話，洛伊拖着不復往日輕快的步伐緩緩離開教學樓，稍稍往前走出幾步后猛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個！請等一下！薩卡蘭斯少爺！”
那聲音的主人正是多日未見的露露，她的出現在洛伊的預料之外，因此他訝異地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等着露露向他跑來。
“怎麼了？”
在露露氣喘吁吁地站定之後，洛伊問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到達目的地之前，奧蘭黛沒有忘記她的本職，這個教師用自己的魔杖在黑格爾身上輕輕一點，施了一個小小的清潔魔咒來收拾自己之前惡作劇所造成的殘局。
“你所做出的成績比我想像更優秀，我為之前懷疑你而做出的舉動道歉……”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依舊面無表情的這位學生，即使無法從表面上猜出他的內心所想，也仍舊因為確定對方恢復得清清爽爽之後悄悄在心裏鬆了口氣。黑格爾不同於其他自己所教的學生，他先前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異乎尋常的冷靜總是讓她心裏沒底到惱火的地步。
更讓她泄氣的是，這種惱火似乎永遠只能是單方面的。
“……謝謝。”
黑格爾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沉默地地將目光移開。
奧蘭黛接下來的話語就這樣被他這油鹽不進的態度給悉數駁回，她一面走路一面不太甘心地皺起眉。
從這次課外實踐開始就發生了太多她預料之外的事情，而黑格爾正是這一系列意外因素中讓她感到最棘手的那一個。在他面前作為教師的奧蘭黛扮演的應當是一個引導者的角色，遺憾的是黑格爾的性格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無所適從。
奧蘭黛敏感的天性使她近乎本能地察覺到黑格爾的與眾不同。不同於洛伊更不同於緹拉，這個學生比她以往教過的每一個學生都要特殊。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成長為如今這種性格呢。奧蘭黛的內心忐忑不安地揣測着，暗自加快了步伐。
四人這尷尬又無言的時間沒能持續得太長，一行人很快就跟隨着奧蘭黛的腳步走到了她事先吩咐其餘學生們原地等待的地方。
人類的好奇心總是無限的，這一點在先前被要求留下的學生們看見奧蘭黛歸來便一擁而上的表現中得到了充分證明。
他們之中不乏想要通過表現自己的熱切關心來套近乎的人，因此多半都露出無比擔憂殷切的神情面向他們想要談話的對象。不管怎麼說，拉近自己與皇族權貴的距離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緹拉用疲倦但不失禮數的笑容一一給出回應，眉目之間還依稀流露出些許惶恐不安的情緒，彷彿還沒能成功從之前的事件走出。保持着蒼白臉色的他將一個涉世未深的天真王子角色扮演得近乎完美，而他的目的也顯然輕鬆達到了。
同行的學生中果不其然有人沉不住氣地表現出了鄙夷或嗤笑，語氣嘲諷地開口說道。
“要不是因為您，我們早就可以回去學校了。瞧瞧，天色都快趕上晚飯時間啦。”
“各位，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
緹拉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抱歉地低着頭，睫毛輕輕顫抖，這無比內疚的表現給他接下來的說辭更增添了一份說服力。
“下次我會讓護衛們跟着我出門的。一定不會再麻煩到大家了。”
洛伊作為唯一的知情者，默默地用複雜的目光注視着緹拉誠懇地一一回應同學們的抱怨。在觸發了之前那麼一大段可謂是意外與緹拉推心置腹的劇情之後，洛伊實在無法直視他故意作出的這番形象。
就算拋棄了遊戲中原本的劇情，緹拉這個人依舊還是生活在謊言之中。欺騙他人就如同他的本能一般，他總是扮演着一個與真實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角色。最開始的偽娘設定，這究竟單純只算是由於製作組的一時興起，還是緹拉這個人物本身逃脫不掉的命運呢？由於生在皇族，反倒比起普通人更加身不由己。
緹拉彷彿是感應到了洛伊感嘆意味的視線，偏過臉對着洛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頗具威脅性地眯了眯眼睛。他們全程沒有任何語言交流，洛伊卻能感覺到緹拉在傳達着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我可沒有打小報告的癖好……”
洛伊對緹拉的不信任感到無奈，他搖了搖頭拋出這句自言自語。況且比起緹拉這個因素，眼下更令洛伊感到心煩意亂的是此時此刻一臉高冷的男主大人。
雖說他剛穿來時黑格爾就是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可洛伊潛移默化間也已經習慣了黑格爾近日來莫名其妙的溫和態度。
就算親切到讓他有點頭皮發麻，也比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區別對待要好些。
洛伊想到這裏，下意識地將視線往另一個方向看去。黑格爾正雙手抱肩站在遠離人群的另一邊，比較被學生們包圍着的緹拉，他孤身一人的身影顯得十分冷清。然而他卻並不在意這一點那般，目光散漫隨意地落在遠處。
他私下研究男主性格特徵的時間沒能持續太長，很快黑格爾就察覺到了洛伊的小動作。
黑格爾飛快地掃了他一眼，視線交錯時洛伊愣了愣，即使只是短暫的瞬間，他依然從那雙漆黑眼眸的注視之中感受到了一絲接近煩悶的負面情緒。只是對方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在黑格爾的神色因對視產生了些微動搖之後，這個人就立刻轉過身去迴避了洛伊的目光。
“這是在搞什麼……”
洛伊猜不透黑格爾的態度，他只得不明所以地嘀咕了一聲。
“洛伊，你稍微過來一下。”
在他正煩惱於男主沒有緣由地放置他的原因之際，奧蘭黛及時出聲打斷了洛伊的思慮。她抿了抿唇幾步走到自己的學生面前，牢牢地盯着他看了頗為漫長的一段時間，直到洛伊覺得背後發毛為止才開口進入正題。
“我有事要和你談談，回到學校之後記得來我這裏一趟。”
奧蘭黛說完后彷彿覺得這樣還不夠似的，皺起眉又強調般地重複了一遍。
“……是非常重要的事。”
看見她的說話時的態度如此認真，洛伊不由得被奧蘭黛的情緒所感染，跟着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們一大群人回去的路程比來時顯得更加冷清了些，時間緣故睏乏起來的學生們偶爾只交頭接耳地說上零星幾句話。
路上黑格爾並沒有主動過來搭話的意思，緹拉更是被那一群各懷心思的同學們簇擁得不見人影。好在洛伊由於由於記掛着奧蘭黛那沒頭沒尾的類似現在教導主任“下課後來我辦公室一趟”的囑咐，而久違地感受到了學生獨有的壓力，倒是並沒把自己在黑格爾那裏碰了個軟釘子這件事放在心上。
洛伊微妙的不安感很快就在奧蘭黛面前得到了證實，一到學校這位老師就迫不及待地將他領到辦公室內。
動作熟絡地讓他坐在她正對面，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輕聲問他。
“洛伊，老師一直很想問你。對於你來說，學習魔法的目的是什麼？”
她說完后頓了頓，彷彿也感覺到自己太過單刀直入而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笑着安慰他。
“你不必緊張，不是什麼測試。只是我個人想問你一些小問題罷了，你如實回答我就行。”
“……”
對上奧蘭黛飽含期待的視線，洛伊只得試探性地說出一個在他看來還算中規中矩的回答。
“對我來說，應該是繼承家業……吧。”
“……是這樣嗎？”
然而奧蘭黛很快速地接過了話題，她以不急不緩地語氣質疑般地重複了一遍，句末處微微上揚的語調透露出了她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奧蘭黛無奈地眯起眼睛，她的話語中流露出了強烈的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是為你好才這麼問的，沒有別的意思。在我看來，你一直在敷衍了事，洛伊。難道你不想變強嗎？難道你之前被抓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時候，就沒有產生過一絲一毫惱恨自己實力的沮喪感嗎？”
奧蘭黛的食指停留在他胸前，她的指尖在他心臟左右虛劃了幾個圈。
“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洛伊。我教過的學生，即使是差生也會對擁有力量抱有幻想，可你不一樣。你擁有這麼好的資質，卻偏偏毫不珍惜。像你這樣的學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太奇怪了，好像在你看來，學習魔法並不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
洛伊被奧蘭黛這一連串顯然已經策劃許久的問題逼得啞口無言，最初的慌亂被平息之後他只剩下了茫然的情緒。如今被自己的老師這樣質問，他更是徒勞地連一句蒼白無力的辯白都說不出口。
他不可能告訴自己的老師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他認為總有一天要回去，所以才會不像其他人那樣地看重魔法。
洛伊猜測着自己說出這個回答后奧蘭黛把他當作惡意的玩笑而暴怒的可能性，最終還是選擇了緘默不語。
他的沉默以對似乎也在奧蘭黛的預料之中，她單單隻用右手食指有規律地敲擊着桌面，同樣靜默以待他的回答。在對待洛伊的問題上這位以脾氣火爆著稱的女教師反倒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耐心。
時鐘的分針滴答滴答地往前滑過將近小半個圓的弧度后，洛伊總算猶豫着開口了。
……
結束了這段讓他感到心煩意亂的談話，洛伊拖着不復往日輕快的步伐緩緩離開教學樓，稍稍往前走出幾步后猛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個！請等一下！薩卡蘭斯少爺！”
那聲音的主人正是多日未見的露露，她的出現在洛伊的預料之外，因此他訝異地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等着露露向他跑來。
“怎麼了？”
在露露氣喘吁吁地站定之後，洛伊問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