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醒
()秦蘇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他坐起身,感覺頭好像要裂開一樣,恨不得頭身分家來擺脫這種痛苦。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幕又一幕混亂的場景,讓秦蘇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這樣混亂而離奇的人生不應該是自己要經歷的啊。
魔法,霍格沃茨,斯萊特林……被弄得有些心煩氣亂的秦蘇忍不住抬起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尖銳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這已經不是自己的世界了。這個噩耗頓時讓秦蘇陷入從未有過的低潮:他喜愛的鋼琴,他的兒子,他的父母,都已經離他遠去,終其一生也無法再次相遇了。
愣愣的讓這個事實將自己淹沒,秦蘇過了很久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像腦中這個身體的房子走去,怎麼樣也應該梳洗一下接受現狀,秦家的人自有一身風骨,不會被任何逆境所壓倒,自殺逃避永遠不會是秦家人的選擇。
山上的路並不好走,秦蘇跌跌撞撞小心翼翼的下山,夜色濃重,沒有人注意到秦蘇身上的血跡,也得以讓他沒有阻攔的回到自己的“家”。
剛剛走到門口,秦蘇就覺得有些胃疼,只見破舊的門板上釘着一隻死蛇,空洞的眼睛恰好和秦蘇四目相交,忍着噁心的感覺,他伸手將釘子拔了出來,將死蛇放在了一邊地草叢裏等着明天在處理,當務之急是處理自己的滿身狼藉。
也許是因為蛇的震懾,這扇門並沒有上鎖來防盜,秦蘇只是輕輕的一推,門就開了,隨之撲面而來的就是熏天的酒氣,讓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將頭衝著外面平息一下之後,他走了進去。這間房子裏面並沒有燈光,黑乎乎的,所幸秦蘇剛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所以隱約能視物。按照這個身體的記憶,秦蘇掏出剛醒來時就放在他身上的那根魔杖,試探性的念到:“熒光閃爍”。帶着緊張的心情看着魔杖的頂端,秦蘇感覺到身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流轉,然後一團柔和的光芒就出現了,照亮了整間屋子。
秦蘇還沒來得及為這個魔法驚嘆,就深深的被屋子的髒亂程度所震驚了:地上四處散落着空酒瓶,被亮光驚擾到處亂飛的蒼蠅,亂丟的臟衣物,各種生活垃圾,如果不是這個身體的記憶,秦蘇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個垃圾場!
忍受着髒亂帶來的不適,秦蘇不得不開始大掃除的工作,還好這個身體對於魔咒還算是精通,他帶着一種新奇的感覺,開始對着垃圾揮動。
“清理一新。”
“飛來咒。”
因為魔咒的神奇,秦蘇逐漸覺得打掃這些衛生不算是什麼難事了,可是隨着屋子越來越整潔,秦蘇卻覺得自己的腦袋愈來愈暈。“唔,忘了腦袋上的傷了。”
秦蘇沒有忘記正是腦袋上不算淺的傷口讓他穿上了這幅殼子,他知道自己的失血量肯定是不少,頭暈怕是嚴重缺血了。“急救箱……唉,忘了這裏沒有急救箱了,我要找的得是魔藥箱。”
按照殘存的記憶,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絕對是個反社會分子,身上真沒少受過傷,但是對於巫師來說,只要有魔葯斷肢重生都沒有什麼大問題,這點傷勢就更是小CASE了,原主之前受過的傷都是喝了魔葯即刻痊癒,所以當務之急是喝下藥。
打開放在屋角的一個箱子,裏面堆放着各個瓶瓶罐罐,秦蘇將瓶子都掏出來,尋找着自己需要的那一種。“補血劑是紅色的,快速癒合傷口的魔葯是綠色的。找到了!”秦蘇拿出那兩瓶葯,心裏有些矛盾。這葯看起來還真的和自己前生見過的色素飲料差不多,真的能治傷嗎?算了,死馬當活馬醫。
秦蘇做了一下深呼吸就將那瓶紅色的液體倒進了嘴裏,在舌頭上的味蕾感覺到液體味道的一剎那,秦蘇就整張臉皺了起來。他真的錯了,雖然魔葯和飲料一樣有着好看的顏色,但是那個味道絕對和飲料味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難喝的極致莫過於此,中藥和它比起來覺得是小CASE啊!
當然,古人說的良藥苦口還是有道理的,雖然這個魔葯難喝到天理難容,可是它的效果也確實驚人,很快那種頭暈的感覺就消失了。就是為了這個效用,秦蘇也得硬着頭皮將那瓶綠色的喝下去。
“惡——”努力的將翻騰在食道中的液體再度咽回去,秦蘇感覺舌頭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待胃裏消停一會兒之後伸手摸向自己的腦後,果然那個傷口已經癒合了。
“算了,幹什麼都要付出代價的,還是先把身上這些東西洗了。”秦蘇打從一開始醒過來就感覺到了身上酒氣和酸臭混合的感覺,要不是因為之前忙着其他的事情,早恨不得里裡外外把自己洗上十幾遍了。
在屋子裏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還是沒有發現適合洗浴的地方,只能自己救濟的秦蘇將之前那些收起來的空酒瓶拿出幾個,用了幾個變形咒就變出了浴盆、乾淨毛巾和洗浴用品,最後再來一個清泉如水,覺得魔咒好用到極點的秦蘇這就走到了浴盆里開始辛苦的清理工作。
這具身體充滿了陳年的污垢,秦蘇將渾身刷的通紅才感覺到皮膚有舒爽的感覺。將不再打結的頭髮向後梳,他找到之前塞在垃圾堆里的鏡子看看這張臉究竟長的怎麼樣。將鏡子上的灰塵擦去,上面映出的是一張稱不上英俊但是看上去溫文可親十分耐看的臉龐。
“還好不是很難看。”雖然秦蘇並不是什麼外貌協會的成員,但是長得好點總是有好處的,人終歸都是視覺動物嘛。但是秦蘇不知道的是,這副身軀雖然之前的樣貌和現在差不多,但絕對是看起來不善相予的人物,是秦蘇“住”進來之後才看着可親起來。
結束了所有的事情,秦蘇將桌上的乾麵包一點一點吃進肚子裏安撫下空空的胃,然後倒在了床上,開始整理着思緒,想想之後該怎麼辦。剛剛躺在床上秦蘇就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努力的平息下那種悲愴,他開始思考自己以後究竟應該做些什麼,本尊的記憶里,似乎這是個並不太平的時代,所以自己演奏鋼琴的老本行似乎是不怎麼可行了,以這個身體的前科,似乎也沒辦法在魔法部任職,平常的小生意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在秦蘇苦惱無比的時候,他突然找到了一線曙光,自己的身體似乎之前在上學的時候魔咒都是數一數二的強,那麼當老師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有了努力的目標,秦蘇的眼睛亮了很多,心中的鬱結也去了大半。這時候他開始思考這具身體的“舊怨”了。原主之所以喪命好像就是和對面住的里德爾一家打鬥爭執,而且似乎自己的妹妹還用了不好的手段嫁給了里德爾莊園主,懷着孕不知所蹤,最後的消息是當了自己家傳的一樣東西,在麻瓜界出現。
之前在翻看記憶的時候秦蘇就有些接受不了,這個身體原先是要和自己的妹妹結婚的,更甚者在巫師界**是一件保持血統純正的很常見的事情。這樣一想,自己妹妹原本要生的孩子應該是自己的,秦蘇身體一抖,開始感謝那位妹妹勇於追求自己愛情的偉大事迹了,對於那個未謀面的孩子也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這樣的話,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外甥,之前還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孩子。想到了成為自己驕傲的秦宇,秦蘇將自己的情感慢慢的投注到還沒有見面的外甥身上,來支持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走下去,找到這個孩子並將其撫養長大被秦蘇看作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事情。
看着破舊的天花板,秦蘇低聲的說道:“我會找到你的外甥好好的撫養他的,岡特先生。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莫芬岡特。”
就在莫芬岡特下定決心的時候,他心中挂念地那個孩子坐在陰冷的暗室里,低聲念了兩個句子,頓時房間裏出現了光芒,身上的寒冷也離他遠去。“果然還是太小了嗎?兩個無杖魔法就一點魔力都不剩了。”
微弱的光芒照應出男孩子精緻的臉龐,他四周環顧,露出一種類似於追憶的表情,對於破舊的小屋一點一點的仔細觀察:“這間屋子上輩子一直都沒有看清楚過,原來長成這個樣子啊。那麼,她也一定在。納吉尼……”
如果清亮的童音說出充滿感慨的話讓人覺得奇怪的話,那麼接下來那種獨屬於冷血爬行動物的“嘶嘶”聲就讓人忍不住汗毛倒立了。當那詭異的嘶嘶聲結束,屋子的牆角慢慢的出現一抹白色,向男孩子遊走了過來,熟練的爬上他的手腕,紅色的眼睛和男孩的黑眸相對:“Tom,你是不是餓了,納納剛剛在找吃的還沒有找到,你在等一等我就找到了。”
男孩子聽了納吉尼的話,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白蛇嬌小的身軀:“納納,我都忘了你還有這麼嬌小的時候了,你不要忙了,我還不餓,趕緊休息。”
小小的白蛇對於男孩不同於以往的態度和莫名其妙的話還是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也就釋然了,Tom的話一向是對的,納納現在就乖乖休息就好了。蹭了一下男孩子的手,小白蛇順從的游到了他的口袋裏休息去了。
清亮的月光下,兩個人的人生軌跡都發生了變化,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以後彼此將會有怎樣的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