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麼好心
馮運鬱悶。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坨屎了,那隻蒼蠅怎麼就老在自己周圍嗡嗡個沒完?
手機一直堅定立場的響着,很有不把你鬧煩了誓不罷休的氣勢。
馮運站在茶几旁邊刷牙邊盯着那隻破手機。那還是大一的時候姑姑送的手機。很過時的機型,像素也不好了,邊框都磨得掉了漆。姑姑一直說給她換一個她不幹,說有感情了,使着安心。
丫的!噼里啪啦一陣,手機就被馮運關了機。
世界真安靜!
馮運洗漱完畢穿戴好拎起可憐巴巴的手機出了門直奔花園路警局。
真熱啊,馮運坐在公交車上臉上的汗開始一個勁往外冒。這11路破公交怎麼還不換空調車呢?
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肆無忌憚的往地球上發射光源,真的是不要錢的能源啊,這要是變成鈔票往我身上砸,您怎麼曬都成!馮運開始想入非非了。馬路上的人來人往,在太陽的炙烤下變得恍惚起來。
花園路到了,有下車的乘客請在後門下車,開門請當心!
讓人聽着很舒服的女聲傳來,馮運一個步子跳下車。大一運動會馮運參加了跳遠比賽,雖然沒有名列前茅,可是在系裏那成績可是數一數二的。
門口站崗的警衛眼睛一轉不轉盯馮運進大門,看的馮運身上一陣寒噤。一抬眼就看到那隻蒼蠅的坐騎很威風的佔據着整個停車場的以它為中心以10米為半徑畫圓的範圍。
馮運的心裏直打怵。這可如何是好?錄口供啊!
最後,理智戰勝心智,馮運抬頭挺胸像一名即將上戰場的戰士一樣衝進辦公大樓。
一進大樓,門口就擠着幾個農民工兄弟,一伙人很好奇的瞪着大眼看着馮運,這小丫頭也被逮着了?
馮運很做作的四顧巡視一周,敲敲諮詢室的窗戶,那裏面一個警察在看書。
請問,昨天抓了一個小偷的警察在哪裏?
那警察還沒說話就嘭的站起來朝馮運敬了一個標準軍禮。
馮運嚇了一跳,哎呀媽媽咪啊,這警察太客氣了,我就問個話而已,居然跟我行軍禮!難道他知道是我抓的小偷?
馮運開口就說:不用敬禮,小偷不是我抓的,不用謝我!
只覺得後面一陣陰風襲來,沒有溫度的言語傳來:
我以為你潛逃了。
馮運忽的轉身,那隻蒼蠅就矗在自己跟前,面無表情,甚至可以用冷酷無情來形容。
馮運不想跟他說話,掉頭就往辦案處走,蒼蠅的蒼勁打手捏住馮運的後頸一拎,馮運就被迫止步。
你幹嘛?
馮運氣急。向先生怕又刺激到她立馬鬆手,馮運有點得意,立馬走人。向先生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拉。
馮運被直接拉出辦公大樓。
簡直莫名其妙,馮運想甩掉豈料死蒼蠅的蹄子像鉗子一樣箍住她,胳膊都疼了。
那隻右胳膊還纏着紗布,向先生看了一眼,輕哼:
你現在才來,晚了。
晚了?什麼晚了?
馮運看着他不知所以然。向先生鬆開她:
你走吧,反正小偷都放了。
放了?什麼叫放了?你都叫他小偷了怎麼能放呢?
馮運心裏納悶的要命,向先生眉頭挑起來,嘴角微動:
你遲遲不來,沒證據,放了。
馮運真想再給他一巴掌啊,就因為自己來晚了,小偷就給放了?
你胡說,你不是來了嗎?
你也知道我來了啊,我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接?
就因為你打的所以我不接!
馮運理直氣壯,早知道要放小偷,她立馬接電話。向先生斂了斂眼神,無所謂的說:
所以啊,放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馮運要抑鬱了,這無疑就是在指責馮運的失誤導致小偷被誤放,馮運的腦袋有點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向先生的心一下子蹦得老高,生怕她又病發了,低頭急切的說:
唉我開玩笑的,沒放,你沒事兒吧?
什麼什麼什麼?
馮運差點笑出來,三年的磨練讓她立刻將笑意隱藏起來,直視向先生:
你說真的?
當然,我氣你不接我電話而已,別生氣啊!
看的出向先生很關心自己,怕自己生氣。不過……
馮運抬腳就踩了向先生一腳,向先生只顧着關心她的病情了,沒想到她使暗箭,不幸中招了。
啊你!
向先生邊跺腳邊氣結,馮運冷哼:
你真不要臉。
向先生忍住痛笑:
呵,我不要臉,現在不要臉你看看啊!
人就欺身上來了,馮運嚇得往後一退,向先生唇角往上一揚,一把摟住她的後頸把她胸前一按,馮運臉都變了色,心臟突突的直跳,伸手就推向先生,然而力氣怎麼能相抗衡?
向先生還是顧忌她的右臂的傷口的,只是按着她的脖頸沒有強行拉她,馮運又急又氣,抬腳又要使殺手鐧,向先生腳一躲就過了鬼門關。
別動!
向先生忽然吼了一句。
馮運愣住,臉靠在向先生脖子邊,本來天氣就熱,現在兩個人都汗淋淋的了。向先生穿着短袖白色襯衣,後背已經浸濕。
我送你回去,下個周我帶你看醫生。
向先生見她不再掙扎就淡淡地說。馮運立馬推開他:
誰要看醫生,我沒病!
轉身走人,向先生追上來:
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你幹嘛送我?我沒打算付你車費!
當然,我免費服務。
你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馮運脫口而出,覺得自己給自己戴帽子了,臉一紅,向先生拉住她:
我就是這麼好心。
馮運冷哼:受不起,我討厭你,咱們別在見面了!
向先生愣住。馮運不再說什麼在警衛的驚奇的目光下走出警局。
向先生看了看腳上一個鞋印的鞋子,慨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