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祈求
從煙雨樓出來,蕭天賜與楊過並肩在大街上。
蕭天賜問道:“二弟,你如此年紀一人孤身在外,為兄實在不放心,不如就住進為兄家,如何?”
楊過心中大為感動,卻為難的道:“大哥,我這個樣子,那你的家人會接受我嗎?”
蕭天賜笑道:“你放心,我的家人都非常疼我,一定會接納你的。況且我蕭家是大富人家,多一個人吃飯根本不算什麼。我想如果你是我,也一定會這麼做的,不是么?”
楊過肯定的點點頭。
“蕭哥哥。”蕭天賜正要拉着楊過回蕭府,後面便傳來一聲清脆、稚嫩的女聲。
蕭天賜回頭一看,便看見兩個漂亮的小女孩在一位中年人的帶領下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蕭天賜對着三人招呼道:“陸叔叔,陸丫頭,程丫頭。”
來的三人便是陸立鼎、陸無雙和程英。蕭家與陸家都是嘉興的上層人物,兩家頗有來往,一來二去,蕭天賜也認識了陸無雙與程英。
由於蕭天賜很會講故事,會教人很多好玩的遊戲,跑的比誰都快……所以陸無雙和程英對蕭天賜是相當崇拜的。兩女非常喜歡與蕭天賜粘在一起,只是蕭天賜許多時間都在練功,搞的兩女經常失望而歸。
“哼,蕭天賜,不許叫我陸丫頭。”陸無雙抗議道
“好好好,那就不叫你陸丫頭了。”陸無雙正在為自己抗爭的勝利沾沾自喜的時候,蕭天賜一句話飄了過來,頓時讓陸無雙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既然不許叫陸丫頭,那就叫小丫頭吧。”
一旁的陸立鼎、程英和楊過都哈哈大笑,只有陸無雙生氣的在蕭天賜身上進着拳擊訓練。只是蕭天賜因為《長生訣》的煉體功效,已經是皮粗肉厚,陸無雙的小拳頭對他就如撓痒痒一般。
嬉鬧完畢,陸立鼎問蕭天賜道:“天賜,這位小兄弟是?”
蕭天賜介紹道:“這位是我剛認的兄弟,叫楊過。我正準備帶他回家,讓爺爺奶奶過目呢。”
陸立鼎心中詫異,蕭天賜少年老成,雖然待人謙謙有禮,但骨子裏卻是極為驕傲的,什麼樣的人能被他認作兄弟呢?遂細細的看着楊過,讚歎道:“眉清目秀,俊俏非凡,以後必定一表人才。”
程英一聽楊過被蕭天賜認作了兄弟,上前道:“小妹程英見過楊大哥。”
楊過剛剛被陸立鼎誇的滿臉通紅,一見程英上前打招呼,忙手忙腳亂的回應道:“見過程……妹妹。”
陸無雙雖然不知道蕭天賜怎麼會認個小乞丐當兄弟,但小丫頭的心思很單純:只要蕭哥哥看上的人一定不會差。遂也上前打招呼道:“小妹陸無雙,見過楊大哥。”
楊過又笨拙的回應。
看着楊過窘迫的樣子,陸無雙和程英不由掩嘴嬌笑。而楊過更是不好意思的不停撓着後腦勺。
蕭笙正在書房看着書,這時,蕭家的老管家蕭福前來稟報道:“老太爺,大少爺回來了。”
蕭笙頭也不抬,只是嘴裏應了一聲,仍不停的研究着手裏的道書,心裏不停嘀咕:天賜那臭小子沒事就捧着道書,我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啊。
蕭福見老太爺沒反應,繼續道:“大少爺帶了個人回來。”
“哦。”
“看起來像個小乞丐。”
“嗯。”
“大少爺說那個小乞丐是他認的兄弟,要老太爺和老爺出去見見。”
“嗯?”蕭笙愕然的抬起頭,問道:“天賜那臭小子一向眼高於頂,居然會認一個小乞丐做兄弟?阿福,那小乞丐有何特別之處?”
蕭福道:“那小乞丐穿的雖然落魄,但長的卻是相當俊俏。其他的,老奴就看不出了。”
蕭笙點了點頭,道:“走,我倒想看看天賜看上的是怎麼樣的人。”
同樣的情況也在蕭傳宗那邊發生,只是稟報的人是令一個下人。
蕭笙夫婦和蕭傳宗夫婦來到大廳,看見蕭天賜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牛飲着杯里的茶水,旁邊還坐着一個略顯拘束的小少年。
見人都來齊,蕭天賜放下茶杯,牛氣的道:“各位,我想情況福伯和小六子都和你們說了。這就是我認的兄弟,楊過。”福伯就是蕭福,小六子便是去通知蕭傳宗的下人,就叫蕭六。
蕭家眾人打量着楊過,心裏不由暗暗點頭:長的果然俊俏。
蕭笙努力擺出一付和藹可親的樣子,開口道:“小楊過,既然你被天賜認作兄弟,那以後就算半個蕭家人了。以後就住在這裏,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楊過眼中閃過一絲淚光,感動道:“謝謝。”
蕭天賜道:“二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爺爺,這位是我奶奶,這位是我父親,這位是我娘,這位是我二娘,她懷裏的小屁孩是我弟弟蕭天恩。”三歲的蕭天恩哼哧哼哧的抗議了幾聲,見大家都沒注意他便閉嘴了。
蕭天恩是陳曉嫣在三年前所生。從他一出生,蕭天賜便用長生真氣幫他調理身體,所以蕭天恩的資質也是極高的。長生真氣不同於其它真氣,強大的生之屬性使蕭天賜在給蕭天恩調理身體的時候絲毫不怕會弄斷那脆弱的經脈。
楊過恭敬的道:“見過蕭爺爺、蕭奶奶、蕭伯伯、大伯母、二伯母。”
蕭笙與蕭傳宗分別遞上了自己的見面禮,楊過也坦然收下。
自此,楊過便生活在蕭府。由閑着沒事的蕭笙教楊過讀書識字,蕭天賜則仍是不停的煉功,好早日突破到先天境界。蕭天賜閑時便會教楊過一些自己知道的武學知識,還有就是讓楊過背人體經絡圖。
楊過的天生聰慧,教他讀書的蕭笙對此大感驚喜,對楊過這“得意門生”越來越喜歡。楊過也真正的融入了蕭家,與蕭家眾人的感情也越來越深。陸無雙和程英也時常會過來串門,楊過與她們也越來越熟。
這日,蕭天賜突然福至心靈:師傅神通廣大,我在這裏向他焚香祈求,不知他能不能感應的到。
家人的壽命就猶如一塊巨石懸在蕭天賜心中,即使有蕭天賜的長生真氣給他們調理也難擋歲月的流逝。百年一過,他就要和家人陰陽相隔,這對於蕭天賜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他有心將《長生訣》傳授給家人,但師傅的話卻一直記在心裏:《長生訣》不得為師允許不得傳人。
若是能通過焚香祈求的方式讓師傅知道自己的願望,那麼至少還有一點機會讓家人修道。於是蕭天賜對家人謊稱說要閉關,不許有人打擾。實則在自己的房間裏擺上香案供品,跪在廣成子的雕像前,將心神完全寄托在雕像上,誠心膜拜。
一天一夜過後,蕭天賜米粒未進,且心神一直處在消耗當中,饒是他的靈魂之力強大無比也是大感吃不消。
而在一處仙氣繚繞的仙家福地,廣成子坐在蒲團上嘆道:“真是痴兒。也罷,為師便再成全你一次。”
已經處在迷糊中的蕭天賜,忽然在腦中響起了廣成子的聲音:“為師允你傳六人玄陰、玄陽功,其餘人等不可傳。修鍊玄陰、玄陽功之人,兩掌相對可陰陽相濟,於修鍊有益。為師念爾家中長輩年事已高,特賜汝雲中子師叔所煉塑體丹六顆,助爾家人重塑體質。在入仙界之前,不得再聯繫為師。”
在廣成子話音結束的那一刻,蕭天賜終於因心神消耗過度而暈倒,但嘴角卻是掛着笑容。而在香案正中的托盤上放着六顆閃閃發光的丹藥,正是廣成子所賜的塑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