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將汽車停在馮勛的院落里,恆擎還沒有從汽車裏出來,馮勛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從屋子衝過來:“恆擎,快,你再來遲一步,他們就要離開了。”
“如果他們沒有耐心,你就叫他們離開。”恆擎保持着右腿踏出汽車,身體還坐在汽車裏的姿勢不動,對馮勛說道,他要的是有本事能解決問題的人,而不是耍大牌沒有耐心的人。
“哎,恆擎,來,你跟我來……”馮勛將恆擎從汽車裏拽了出去,跟他走到了角落裏:“他們是被我強行攔截過來的,我看他們是有幾分真本事,所以才會有脾氣,但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人,你再跟他們談談。”
“好。”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岳耀的事,如果馮勛找來的人有真本事,恆擎也不會在意他們的拿喬。
馮勛找來的兩個人就等在客廳里,是兩個年輕的男子,他們看起來沒有修行者虛無縹緲,還有清高到孤傲的氣質,看起來就跟常食人間煙火的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如果要找出什麼區別,那就是他們的容貌上乘,通身的氣派也較尋常人要多了幾許清靈。
“你們好,我是恆擎。”恆擎看了這兩個年輕男子,心裏對他們的評價又高了一些,馮勛雖然不是能降妖伏魔的修行者,但他也有些本事,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找到,他急需要見到的修行者。
“你好,我是原邇。”略高半頭的年輕男子伸出手,在看了恆擎片刻之後。
“你好,我是原颯。”矮了一些的年輕男子,也隨後伸出右手,跟恆擎握了一握,他們是被馮勛強行攔截過來的,只給了馮勛十幾分鐘的時間,如果恆擎晚來一秒,他們就會毫不遲疑的離開。
“都不要站着了,坐下談。”馮勛笑着招呼,因為恆擎要跟原邇,原颯談機密的事,他事先就將傭人遣開了,就自己泡了茶來招待眾人:“我不喝咖啡,就用茶來招待你們了,請不要見怪。”
“我們也不喝咖啡。”原邇說,跟原颯一起坐在了右邊,恆擎和馮勛坐在他們對面。
“你們是修行者?”恆擎直接問道,雖然不能肯定他們是不是修行者,但他們身上的氣質卻是讓人不能忽視的,非同尋常的清靈,按說鮮少會用‘清靈’,來形容一個男子,但放在他們二人身上卻不會覺得突兀。
“我們如果說是,或者不是,你也不會輕易相信,對嗎?”原邇回答,修行者有一部分不介入世事,有一部分會在世間行走修鍊,除妖降魔。前一部分是不問世事,一心一意的修行想要早日飛升,后一部分則是在世間壯大他們的門派,飛升仙界什麼的倒放在其次了,他們原家就屬於這一派。
只不過,原家是屬於不招搖的一派,這個叫恆擎的男人沒有聽過原家也是有可能的。他和原颯都奇怪,馮勛是從哪裏聽到原家,並且將他們攔截到這裏。
“你們要證明嗎?”恆擎是不會輕易相信,原邇和原颯所說的話,畢竟他不是修行者,也看不出眼前的人是不是真有高強的本事,不僅是原邇,原颯,就是其他的修行者他也沒有聽說過,因為他在這之前從沒有注意過,也從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有跟修行者打交道的一天。因為在他看來,修行者是傳說里才有的存在。
“我們無法證明,因為我們不能隨便在人前展露和炫耀,這是原家的不成文規定。”原邇雙手向外攤開,緩緩的搖了搖頭:“而且,我看你從前可能不相信修行者的存在,即使你現在相信了,但如果你去打聽,原家也有可能不在你打聽來的名單上。”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足夠了,不用你們來證明,自然有人會給你們證明。”恆擎提出了要求,他沒有讓原邇和原颯當場表演的意思,神棍樂意用障眼法來表演,以便達到欺瞞其他人意圖。而修行者會認為,這麼做是對他們的輕視。
“一個小時?”原邇和原颯互看了一眼,又思考了一會,原颯才點頭說道:“好,我們看你們順眼,就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
馮勛等的就是這句話,在原颯開口之後,他立即撥了一通電話,隨後合上手機:“好了,一個小時候后就見分曉了。”
“有象棋嗎?”原颯等馮勛合上手機,就問道:“與其在這裏枯坐一個小時,不如找點消遣,我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出爾反爾,在中途落跑。”
其實憑他們的本事,如果他們想離開,不要說恆擎和馮勛,就是再來幾個人,也不能將他們攔下來,他們只要略施法術,就能從容脫身了。
“有,我去拿。”馮勛起身進了隔壁的房間,很快拿了一副象棋出來:“給。”
“二哥,我們下棋。”原颯也不客氣,招呼着原邇,他用手摩挲着棋子:“你這副象棋可是好東西啊,竟然捨得用龍涎木做棋盤,棋子,你也不怕暴殄天物。”
“這也是我無意中得來的,我不知道什麼叫龍涎木,只是當時看着這副象棋精緻,就買下來了。”馮勛笑着擺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的象棋是龍涎木做成的。
“這副象棋,你不要再收藏起來,等我們下完棋,我給你擺到庭院裏,對你們都大有裨益。”原颯一邊跟原邇下棋,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
馮勛得到了千載難逢的龍涎木,卻只是拿來收藏,不能讓它們發揮最大的功效,真是可惜了。要知道,原家千百年傳承下來,也不過只有兩塊一寸見方的龍涎木罷了。
“那,就多謝了。”馮勛一聽這副象棋有大作用,就忙不迭的答應了,他不知道龍涎木是什麼,但原颯說這副象棋大有用處,對他們弟兄幾個大有裨益,他就痛快的將象棋交出去了。
“二哥,可以嗎?”原颯是這麼說了,但還是多問了原邇一句,他總是太過衝動了,才會做出許多的莽撞事,讓二哥給他收拾善後。
“可以,不要擺在明面上,容易惹來他人的覬覦。”原邇沒有阻止,原颯雖然有時候會衝動,但他從不會給惡人以幫助,馮勛和恆擎不是大凶大惡之徒,他也就不會阻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小時過去了,馮勛的手機響了:“喂,是我,馮勛。”
也不知手機那邊的人說了什麼,馮勛接了電話之後,向著恆擎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們就是你要找的人。”
“有什麼話,你直接。”原邇和原颯將棋盤推開,在這一個小時裏他們是三勝一負,原邇勝出原颯敗北。
“你們看看這個。”恆擎將他帶過來的一副畫拿了出來,在原邇三人面前徐徐展開,當原邇和原颯看到那副畫的時候,臉色立時大變,馮勛卻只是好奇的看着,不解的問道:“恆擎,你拿這幅畫來做什麼?還有,你什麼時候有收藏詭異畫卷的喜好了?”
不能不覺得奇怪,畫上是一個看不清面目的老太太,手腳被紅線緊緊纏繞綁縛住,她穿着一身白綢衣,上面綉滿了大朵艷紅妖冶的花朵,看起來好像是用鮮血染紅的,只是看着畫面,就覺得濃郁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邪巫,這是邪巫!”原颯驚呼,他和原邇的神色都變得凝重了,他們一眨也不眨的緊盯着這副畫卷,而後又異口同聲的向恆擎詢問:“你快說,這副畫卷的來歷。”
恆擎將畫中人的來歷,簡單說了一遍:“因為我覺得僅憑口述,無法說的清楚明白,就事先畫了出來,你說這是邪巫,是一種害人的巫術嗎?”
‘巫’不是一個陌生的字,從前有巫蠱,有巫婆,自然也會有巫術,但在之前都是傳說里的,現在冷不防的放在他們面前,說不吃驚是假的。
“嗯,這就是一種害人的巫術,還是非常殘忍的一種邪巫之術。”原邇點頭,神情凝重無比:“說它殘忍,是因為這種巫術的施行,是生生的用在活人的身上,將人的生機一點一滴的剝離。在剝離的途中,被施以邪巫的人,會一直保持清醒,他們能清楚的感覺到生機被剝離,能清楚的感覺到死亡逐漸逼近,備受煎熬和痛苦,卻無法得到解脫。”
“真殘忍。”馮勛喃喃,讓人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一點一滴的殺死,卻不肯給人一個痛快,這比用鈍刀子殺人還要痛苦萬分:“是什麼人想出這麼殘忍的害人巫術的?”
“這還不是最殘忍的,最殘忍的是被害人被殺死之後,他們的魂魄卻不能進地府投入輪迴。因為一般邪巫害人的時候,都會將地點選擇在最陰暗,污穢之地,那些魂魄會被禁錮在那裏,每日承受污穢腐蝕魂魄的痛楚,永遠也無法得到安息。”
原颯接著說道,他的臉上籠罩了一層冷酷之色:“凡是行此邪巫之術的人,只要被我們遇到了,就是格殺勿論。”
“天哪,這要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下此毒手呢?”馮勛驚嘆:“就算是有深仇大恨,害了這個人的性命還不夠嗎?還要讓他的靈魂不能安息!”
“你剛才說的不是全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原邇的手放到了畫卷上,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看到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隨即從他的手心裏射出許多道的白色毫光,漸漸的將畫卷上的畫面給抹去了。
隨着原邇的動作,在場眾人都能感覺到畫卷展開之後,瀰漫在空氣里的壓抑,黑暗,不安都消失殆盡了。
馮勛看了恆擎一眼,他覺得原邇和原颯可以信任,因為他們不貪婪。原邇和原颯雖然認出,他的象棋是龍涎木,但卻沒有搶奪的意思,從原颯在看到象棋的那一刻,眼睛像被什麼點亮了,卻只是單純的欣賞,而沒有絲毫的貪婪就能看出,他們兄弟的品性不錯。
他們欣賞,大方坦然的看龍涎木象棋,卻不會故作清高,不去看龍涎木象棋,這樣的人應該可以信任的。
“畫中人,是被她的兒子所害。”沉吟了一下,恆擎開口說道。
“什麼?!”不止是馮勛,就連原邇和原颯都驚訝的看向恆擎:“你說,做兒子的害了自己的母親?”
“嗯,就是這麼一回事。這個人不僅要害他的母親,還要害他的兒子。”恆擎慢慢的將岳清和岳樂的事說了一遍,但,他隱瞞了空間的存在。
“真是意想不到啊,再一次讓我看到了這樣殘忍的事。”馮勛說,臉色變冷了,當年那件事讓他看清了人性惡的一面,才造就了今日的他。
“讓我們見見他要害的人,越快越好。”原邇提出要求,他和原颯都覺得心中惻然,雖然說他們也看到過一些人間慘劇,但像謀害母親的例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且,如果說這個人謀害血親,那其中的原因一定不簡單,他們勢必要追究到底,不將這件事解決了,是不能回原家的。用邪巫之術害人,又是害自己的血親,那就是天理不容啊!
“你們就住在這裏,明天我帶他們來見你們。”恆擎想立即返回岳清身邊,在他確認了這是害人的邪巫之術后,岳耀的事越早解決越好,才能讓岳清和岳樂早日脫離險境。
“我今天也住在這裏,恆擎,你回去,我來安排他們的住處。”馮勛看出恆擎的擔憂,就自告奮勇留下來。
“對了,給你這個。”原邇遞給恆擎一張符籙:“你放在口袋裏,就能消除你曾經跟我們接觸過的氣息。”
“多謝。”恆擎接過,放進了口袋裏,向三人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馮勛,你跟我過來,拿上你的象棋。”原颯走向庭院中間,馮勛拿上象棋追了過去。
原邇卻看向那副恆擎拿來的畫卷,他的聲音幾不可聞:“想不到,真的讓我們遇上了,這一次有些兇險啊,但,無論如何不能讓邪巫之術再來害人了。”
岳樂午睡起來,在主卧里沒有看到岳清,在客廳里也沒有看到岳清,就自己取了浸泡在泉水裏的水果來吃。
岳清發現泉水有多種用途,不僅能用來做飯做菜,泡茶,還能將水果切碎了浸泡其中,放置一段時間再吃的話,比喝各種果汁飲料都要口味純正。
而且,泉水放置久了,也不會隨着室溫而變質,能一直保持適中的口感。因此,不僅是岳樂,就是岳清也非常喜歡,這種混合了水果碎丁的泉水飲料。
岳樂在客廳里舀着水果碎丁吃的時候,岳清從空間裏出來了,岳樂邊吃邊笑着向他招招手。岳清也倒了一杯,坐到岳樂對面。
哥哥,一直在空間裏嗎?岳樂放下小勺子,比劃着問道。
“嗯,我在空間裏睡了一覺,小樂,明天我帶你進空間午睡。”岳清吃了一口水果碎丁,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伸過來揉了揉岳樂的小腦袋:“在空間裏一覺醒來,渾身舒暢,沒有半點的不適。”
平時小睡一覺的話,都會有短暫的不清醒,有時候睡了反而覺得不適,在空間裏卻沒有這樣的反應,他睡了不久,卻覺得神清氣爽,比他平日裏的睡眠質量都要好。
嗯,好的,哥哥。岳樂笑着點點小腦袋,哥哥在哪裏,他就在哪裏,他喜歡跟着哥哥。
門開了,不一會,恆擎出現在客廳里,岳清的目光跟他相碰上,而後他笑着問道:“恆擎,要不要來一杯?”
“好。”恆擎走過來,岳清給他倒了一杯:“慢慢吃,還有很多。”
哥哥,我吃好了。岳樂吃完了自己杯子裏的水果碎丁,他看出恆擎有話要對岳清講,但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他在場,就主動迴避了,進了書房裏。
“岳清,我找到能對付岳耀的人了。”恆擎端着琉璃杯走向了落地窗,岳清也跟着他走過去。琉璃杯在陽光的照射下,射出五彩絢麗的光芒,映襯的琉璃杯中摻雜了水果碎丁的泉水,更加的晶瑩剔透。
“馮勛找到的就是修行者,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人。”迎着岳清看過來的視線,恆擎輕聲說道,岳清純凈、清透的雙眸,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眼眸,吸引着他全部的注意力,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據你的觀察,他們是可靠的,是嗎?”岳清遞給恆擎一把銀質小勺,他接過舀了一勺水果碎丁放進薄唇里,他還從來沒有嘗過這樣的飲料,直接放在泉水裏,未經加工的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