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麼可能做到?
最終車子穩穩停在墓園,夜幕已經降臨,墓園沿路都是白熾燈點亮。
宋景棲扭頭看着裴越樹,裴越樹已經解開安全帶下車。她剛解開安全帶被人一下子從車上拽了下來。
“越樹,你輕點。”
她被裴越樹扯的發疼。
裴越樹聽到那聲‘越樹’身子微微一震,下一秒,恢復冷漠拽着她朝墓園深處去,到了阮藍墓碑前將她狠狠摔在地上,宋景棲腳下不穩,直接跌坐地上,半身身子趴在阮藍墓碑上。
宋景棲看着墓碑上照片中的阮藍,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如百合花一樣的清新脫俗,這也是當初她對阮藍有記憶的印象,出淤泥而不染,與世無爭。臉上永遠掛着淡淡的笑容,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如此善良之人,怎麼會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並且,還遺傳給了裴越樹。
想到這裏,宋景棲扭頭看着高高在上的裴越樹,三年時間,他好像活得很好。
現在有餘恆做他的私人醫生,應該把他照顧的很好。
“想要我注資宋氏集團,只要你跪在這裏好好懺悔,讓我母親原諒你,我就答應。”冷漠的聲音砸下來。
宋景棲眼眶泛紅,還好現在是黑夜,燈光暗淡,看不清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她不願裴越樹見到自己的狼狽。
他知不知道現在他的要求有多過分,讓阮藍原諒自己?
她怎樣讓一個死去的人原諒自己。
再說,當年根本不是自己害死的阮藍。
“你還是不相信我。”她悲痛的說出,眼角的淚水滑落。
“宋景棲,你害死了我母親,證據確鑿,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宋景棲凄涼一笑,是啊,證據確鑿。她百口莫辯。
“好,我在這裏等阿姨原諒我。”她轉身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裴越樹站在她身後,拳頭捏起,他的心也沒好到哪裏去。
這三年他比任何人都痛苦,阮藍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宋景棲的離開更是將他打入深淵。
白日,他是光鮮亮麗的裴氏集團總裁;夜裏,他卻是被病痛折磨去半條命的病人。
誰都不知道這三年他是靠什麼捱過來的。
宋景棲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看着阮藍的照片失聲痛哭,半個身子趴在上面。
誰都不相信她,越樹不相信她,裴家人也不相信,自己養父母不再認自己,她不知道到底誰會相信自己。
只有阿姨醒來才能給自己作證,她沒有害死她。
不知哭了多久,宋景棲抬起淚流滿面的臉,一隻手緩緩落在阮藍的照片上,“阿姨。”一聲阿姨出口,她更加痛苦難受,哭的更加傷心,整個身子起起伏伏,抽噎的厲害。
向家人在裴家做幫傭,所以她一直跟着向家人住在裴家,向母陳秀蘭對她不好,姐姐向筱雯也總是欺負她。
只有阮藍待她好,視如己出。教會她彈琴寫詩。
所以,在阮藍死後,她被咬定是兇手,所有人罵她是白眼狼,害死對她如此之好的阮藍。
可是,她沒有,她沒有害死阮藍。
但不論她如何辯解,沒人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