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只應天上有
朱顏醉認命地閉上眼睛,腦海里飛快地過了一遍21世紀的一切,甜蜜的,痛苦的,心酸的,委屈的,在此刻想來,似乎都已經不再重要。
正當她想像着自己砸到地面時的悲慘模樣的時候,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卻是已經停止了下墜的趨勢,彷彿落在了一團棉花上,軟軟的,輕飄飄的。她迅速睜開眼睛,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矗立在自己面前,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輝。
朱顏醉以極其難看的姿勢一咕嚕站起,看清了眼前人的五官,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極致的美,她搜颳了自己整個腦海,也沒想出能用什麼詞來形容,半晌之後才訥訥地吐出一句:“只應天上有。”
朱顏醉朝水沐槿伸出手,可是又顫顫巍巍地收回,沉默地低下了頭,她怕自己弄髒了眼前的仙人。
水沐槿也沒有說話,翔雲往前。朱顏醉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半空,而且還是在雲上,興奮又害怕。期間她問了仙人的名字,水沐槿的眼神淡然地不起任何波瀾,然後兩人都不再說話。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未央殿上空,水沐槿將她置於地上便在空中消失了。
朱顏醉還未來得及道謝,還有好多問題沒有問,就消失了。她失落地向著未央殿大門處走去,看到拓跋辰野和唐若書已經在門口,興奮地朝他們跑去。三人復又見面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聽一個穿着青衣的弟子大聲道:“掌門請各位進殿。”
於是殿外的20多人便陸續進入殿內,朱顏醉好奇地打量着殿內的裝飾,又好奇地打量着一起進來的其他人,忙碌地暫時忘記了送她來的白衣仙人,還不小心踩上了前面人的裙擺。
“你不長眼睛嗎?”前面的女孩長得嬌滴美艷,穿着一襲紅色長裙,此時精緻的臉上張揚着憤怒。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對不起就有用嗎?我這裙子是用冰蠶絲做的,踩壞了你賠得起嗎?”紅衣女孩輕蔑地瞥着朱顏醉。她尖銳的聲音透着炫耀,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是也沒踩壞嗎?”朱顏醉小聲嘀咕着。
“你說什麼?!”紅衣女孩似乎是有些修為的,自然聽到了朱顏醉的嘀咕,說著揚起手一個巴掌便要打上朱顏醉的臉頰。
唐若書憤怒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姑娘怎可如此得理不饒人?還要出手傷人?”
他本就不太會說話,講出這話也是沒有什麼氣勢,拓跋辰野又受着傷已是極力忍着。紅衣女孩見他們護着朱顏醉,更是氣結:“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本小姐想打誰就打誰!”說話的當口,未央掌門楊熹的出現讓氣氛瞬間嚴肅,他看了一眼朱顏醉,又看了一眼紅衣女孩:“何事聲張?”
“掌門伯伯,是她踩了我的衣裙,還不知錯。”紅衣女孩恭敬地道。
“雪影,令尊可還好?”原來這紅衣女孩是稽留掌門的獨生女,孫雪影,從小被眾人溺愛,造成了她的目中無人。此時楊熹這麼一問更是讓她覺得高人一等。
“家父很好,多謝掌門伯伯關心。”說著更是斜了一眼朱顏醉。稽留山也算是修仙的大門派,只是較於未央卻是顯得有些平凡無奇,所以她才會離家來此學藝。
“都站好吧,你們都通過了未央的考驗,也算是未央的弟子了,怎可如此輕妄?”楊熹還是很有威嚴的,“等一下幾位長老都會來收徒,你們準備一下。”
未央的大長老是玄羅上仙,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二長老齊納上仙,掌門楊熹,掌門的大弟子段晨陽,大長老的弟子柏井安都要在此界收徒。而未央最厲害的也是仙界最厲害的卻是清冉尊上,也就是水沐槿,可是清冉尊上從未收過徒弟,更是一個人獨居在懸於未央山上空的末央殿。
朱顏醉對這個清冉尊上非常好奇,對剛才的白衣仙人也非常好奇。一陣忙碌下來,拓跋辰野拜了大長老做師父,手上的傷也已被大長老用仙術醫治好了。
唐若書與孫雪影拜入掌門門下,在眾人都有師父之後,卻獨獨留下了朱顏醉,她沒有一點基礎,甚至連武功也不會一丁半點,又習慣性地低下頭。
“你就留在未央殿打掃吧。”楊熹發了話。
“師父?”“掌門師叔?”唐若書和拓跋辰野同時驚呼,想替她說情,留下打掃能學到什麼?
“是。”朱顏醉卻淡定地應下。既來之則安之,不就是打掃嗎?她在眾人或譏笑或同情或鄙夷的眼光中被帶領着去了自己住的地方,到了才發現睡的是類似於炕的通鋪,8個人擠在一個屋子裏,都是些打雜的丫頭,但也都有點基礎,只有朱顏醉默默地被排斥在外。在艱苦的環境下,她開始過上了在未央山的凄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