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結局2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結局2

“本……我……無妨……有些事,丫頭你總該知道的。至於知道之後怎麼做,全憑你自己決定。只是……丫頭,我可不可以求你,若你憶起過往,屆時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我……我可以解釋的。”堂堂魔尊,此時小心翼翼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只不過是求得一次解釋的機會。若上一次,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醉丫頭,而不是賭氣得埋怨她不相信自己,是不是便不會發生後面這麼多事情,白漓殤是不是便不會死?

寧葬沫比誰都清楚白漓殤在朱顏醉心中的地位,雖說從沒有男女之情,可是,那個乾淨如雪的男子卻被醉丫頭當成了親人。

寧葬沫的話,讓朱顏醉更加疑惑,難道是她的認知有偏差?魔尊不應該是威風八面,叱吒六界的存在嗎?怎的在自己面前這般謹小慎微?難不成……師父瞞着她的,居然是她還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以至於讓魔尊大人如此懼怕。

“醉兒,你可準備好了?”水沐槿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朱顏醉的胡思亂想。

朱顏醉一愣,認真的眼眸堅定地看着水沐槿:“師父,百果皆有因,而這個因果從未虧欠過我們什麼,既然是既定發生過的事實,我便欣然接受。”

此刻朱顏醉的通透讓水沐槿和寧葬沫心中疼痛。

水沐槿潔白的長袖一揮,虛空中便出現了一片似水光般的波紋。而水波中,最先出現的便是一個穿着紅衣,眉眼間帶笑,彷彿連每一根頭髮絲都充滿着快樂的朱顏醉。

此時的三人神情各異,朱顏醉更多的是好奇,而寧葬沫與水沐槿更多的卻是心痛。

可是隨着畫面一點一點的改變,朱顏醉臉上輕鬆的表情卻慢慢變得凝重起來,淚水不知不覺爬滿了整張小臉。

慈安觀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寧葬沫緊張得幾乎窒息。空氣靜謐得可怕,只有寧葬沫拳中落下的鮮血,滴落在石板上清脆的聲音。喉中湧現腥甜,卻生生地被他壓下。那一幕是所有痛苦的來源,也是一次一次讓他,讓醉丫頭痛苦的根源。

而水沐槿心痛的同時,卻又時刻關注着朱顏醉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

小屋的外面,蒼,龍青鸞,白虎,龜蛇四位也是嚴陣以待。

畫面的最後定格在了白漓殤消失的畫面。而此時朱顏醉臉上的淚早已經乾涸。

“醉兒……浮光再瀲灧,也淌不過流年。世上沒有不平的事,只有不平的心。你……莫要再執念,往後,你若想隱居過平靜的生活我們便找一處無人的島嶼,你若想回歸鬧市,我們便回金陵城,為師都陪着你。”水沐槿看着朱顏醉的眼神,充滿寵溺與憐惜。

而寧葬沫低着頭,垂着眸似乎在恐懼。微紅的眼角餘光卻始終定格在朱顏醉身上。

艱難地動了動唇:“丫頭……我對夏初秋,從未有過真感情,在遇見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愛。我以為,我不會有那個幸運在有生之年遇見真愛。只不過姨母用夏初秋兩姐妹的魂魄之力封印了我的魔性,而魔性釋放有多可怕我比誰都清楚。我……我不想變得不人不鬼,更不想變得不認識你。我怕你嫌棄我,更怕你離開我。我那個樣子……好醜。”

朱顏醉眼中的淚再次落下,直到眼淚流盡卻還是一動不動。

她就這般站着,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她的往事啊……可真是醚酊大醉!

畫面中,與寧葬沫甜蜜的過往也溫暖不了她此時冰冷的心。若說慈安觀的那件事情對她的打擊是致命的,那麼白漓殤的魂飛魄散,更是讓她萬劫不復。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在她醒過來之後,便有一股執念引導着她要在這六界尋找什麼。她口中雖然一直念叨着“良人之魂何時歸故鄉?”一直以來,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那樣的感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在腦袋一片空白了許久之後,朱顏醉麻木的雙腿不自知地往後退了一步,她想要找個依靠,想要找條凳子,可是一個踉蹌,口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雙目赤紅:“啊……”伴隨着一聲凄厲的喊叫,便昏死了過去。

這一次的寧葬沫始終沒有離開。水沐槿一直照料着朱顏醉,而寧葬沫卻跪在了木屋外。外面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雪,而冷峻也不知何時找到了這裏,一起來的竟然還有芊蔓仙子,拓跋辰野,龍清蒼等人。

見到跪在地上的寧葬沫,眾人不禁唏噓,老天爺,請對他們仁慈一點吧。

“姐夫,下雪了,進到屋裏吧。”唐若書不知何時來到了寧葬沫的身後。

寧葬沫不悲不喜,卻在聽到那一聲“姐夫”之後,自嘲地笑了笑:“難為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姐夫。”

唐若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露出一個苦笑。關欣在一旁忍不住哭出了聲。

堂堂魔尊,這樣卑微地跪在這裏求原諒,是何等的凄涼?

“寧葬沫,你這樣又是何苦呢?”拓跋辰野無奈地勸道,他到此時才徹底放下也才徹底看開,從始至終,若說要有錯,寧葬沫錯的也只不過是在最開始什麼都不明的情況下,喂小醉吃下了醉牡丹威脅她上未央。而慈安觀的事,他又有什麼錯?噬意井的事,也不關他的事。那位不周山夏姑娘的事也許有寧葬沫的原因,卻也大多只是誤會,而他們唯一錯的便是,各自的執念都太深。

世事無常,人往往最難放過的便是自己。

寧葬沫在雪裏,這樣一跪便是三日,而朱顏醉醒來,也是三日後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朱顏醉會大哭大腦悲痛地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的準備,卻沒想到,朱顏醉只是蒼白着唇,平靜地對水沐槿說道:

“師父,我從未真正怪過你。也許曾經,我錯將依戀當成了愛慕,可是如今,我對您沒有怨恨,只有尊敬。我將所有的事都記起來了,我記得,您給我留下的那隻紙鴿,記得您替我挨的殘月鞭,記得是您將小兜放在我身邊,讓它隨我一起入噬意井,記得當初我們下山歷練的時候,是您一直在守護我。更記得我三魂七魄消散之時,是您用自己的元神,將我的魂魄收集。師父,如今我明白了梅花很香,很美,可是梨花卻也別具一格。若書,拓跋,龍擎蒼,芊蔓仙子,包括遠在未央的晨陽師兄井安師兄,都為我做過很多,死過這麼多次,如今,我不要怨恨了,沉澱下來的只有感恩。”朱顏醉的這一次蘇醒,好像又經歷了一次重生,彷彿大徹大悟了一般。

不知為何,她這樣遁空的語氣讓水沐槿的心彷彿被活生生地抽去了一般。終究自己與她,是錯過了。都說朱顏醉有執念,可是他水沐槿又何嘗沒有,如今朱顏醉放下了,而他呢?

朱顏醉蒼白着臉色,不再明亮的眸子看向窗外的雪花,再看向雪地里,那一抹紅。

“寧葬沫,你又何苦這樣,愛也好恨也罷,我們終究是回不去了。師父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往後餘生,我倒是想恬靜地活着。但是,不想隱居山野,不想再入鬧市,這六界的山山水水很美,而我那位纖塵不染的兄長……他的魂魄不知遊盪到了何處……那個人自從遇見我,便一直在照顧我,而這一次,換我去找尋他守護她。”朱顏醉面露一絲笑容,嚮往地看着虛空中那一片一片飄落的雪花。

魂飛魄散嗎?沒事,不要緊,她便一點一點去將白漓殤的魂魄找尋回來。她是神,只要她想,便沒有什麼不可以。

“我隨你一起去找。”說著這話的,是剛進門的龍擎蒼,經歷了這麼多事,倒也成熟了許多,若說白漓殤的死,打擊最大的是朱顏醉,那麼其次,便是龍擎蒼了。

“我也去。”

“我也去。”

屋子裏異口同聲地響起了幾個附和聲,唯獨沒有寧葬沫。

“罷了……你們各自都有自己的事。六界經此大劫,正是百廢待興之際,小綿向來喜靜,若不是我這般吵鬧,他應該是安穩地度過他的後半輩子的。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剩下的便讓我自己去吧……”朱顏醉清冷的語氣不容反駁,神的力量恢復了,連帶着一起恢復的還有神清冷的氣息。

眾人只好作罷,雖然不舍,卻也不得不各自離去。有些關懷,默默守護便好。

至此,遊盪於這世間的便多了一個容貌絕美,氣質清冷的女子。

而在她身後,總是遠遠地跟着一個喜着黑袍的絕美男子。一身玄衣換黑袍,也只不過是朱顏醉偶然間說起,兄長未尋回,穿紅衣忌諱。

而他們每到一處,有一位白衣男子便也會翩然而至,此人正是清苒尊上水沐槿。

自此,魔神的故事便又成了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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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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