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薄書言剛從公司出來,藍眸裏帶着絲絲的倦意,中和了他過於凌厲的氣質,手間拿着一件淺藍色的大衣,款款而來。
宋宇上前,恭敬的問候了句,“薄爺。”
薄書言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心暖的身上。
心暖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他們沒一個給我說的。”
說到底,蔣艾和潘舒爾並無交集,當初還是因為自己兩個人才杠上的。
酒店的事她知道,網上的新聞都撤了,難道是因為這個才把她弄到局子裏來了。
不過也很正常,薄書言這個男人眥睚必報起來,狠的很。
但艾兒不會是這種態度,她其實很善良,只是被寵着長大的,難免有些任性和肆意妄為。
薄書言目光掃過潘舒爾,藍眸里凝着殺意,聲音卻波瀾不驚,“艾兒不讓你知道肯定是不想讓你擔心。沒事,那種女人不值得你們浪費心情。”
宋宇連忙插了句,“是呀,這件事交給我就好。”
他知道心暖一直因為他從蔣氏出來就給薄書言幹活而看不起自己,雖然改變她的想法很難,但也要儘力而為,畢竟她的身後站的是墨總統。
蔣艾沒想到薄書言會來這裏,看着他不禁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薄書言的目光在觸及到蔣艾時,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他上前,摟住她的肩,帶到自己的懷裏,聲音繾綣溫柔,“自然是來接你的。”
蔣艾有些不習慣,特別是在外人的面前,她不動聲色的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可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卻緊了緊。她只好隨他去了,看着心暖笑道:“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住的地方不同路,來回太遠,況且看他們這樣子,自己也不方便打擾。
他們終究結婚了,還有了孩子,註定是一生一世的牽絆,不如冰釋前嫌,努力相處看看。
心暖笑道:“不用了,打出租很方便。”
蔣艾皺了皺眉,“又不趕時間,我送你好了。”
“不如我送吧,”宋宇笑望着她們,謙和而儒雅,“我剛好和宋小姐順路。”
“那就麻煩宋律師了。”
宋宇沒想到心暖同意了,眸光亮了亮,嘴角揚了揚,“宋小姐,請。”
心暖看了眼蔣艾,“那我先走了。”就和宋宇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薄書言說著,手指順了順蔣艾的頭髮。
溫熱的指腹劃過頭皮,蔣艾下意識的躲了躲。
潘舒爾看着他們,一雙眼睛裏儘是難以置信,薄書言不愛蔣艾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若是愛,早就在一起,又何必等到現在。
可他卻娶了她,她總覺得這是不正常,其中有隱情,才想着挑撥離間,讓他們原本就比塑料還塑料的感情徹底的斷裂,卻被狠狠地吃了口口糧。
潘舒爾扶着鐵欄杆站了起來,不甘心道:“薄爺,你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嗎?她已經不是蔣家的大小姐了,她什麼都不能給你。”
她不相信,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蔣艾他都看不上眼,現在會喜歡一無所有的她。
薄書言像是才注意到潘舒爾的存在,抬頭看着她,清淡的語氣里自帶威嚴,甚至透着一絲厭惡,“潘小姐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別人的事少操心的好。”
潘舒爾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看着空蕩蕩的屋子,頓時慌了,沒人了,難道她今夜要在這裏過夜。
怎麼可能?她不要!
可蘇瑜兒都不能把自己保釋出去,還能找誰,誰還能救自己?
直到這個時候,潘舒爾才真正的害怕了起來,她不要在這裏,打死都不要在這裏。
門口,薄書言看着穿好外套的蔣艾,接過她手裏的圍脖,細心的幫她系好。
蔣艾看着他溫柔的眉目有些恍惚,以前喜歡看偶像劇,處於曖昧起的時候,大部分的男主都會在冬天給女主做這個動作,兩人離得很近,能聽到他的心跳,能聞到到他身上的味道,胳膊環繞着自己,就像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很羨慕,就讓薄書言做,可他剛開始板着臭臉,怎麼都不答應。
直到她摔傷了胳膊,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可總是冷的像一塊冰塊,沒有半絲的溫暖和曖昧。
她都忘了那個冬天是不是她故意摔了一跤了,不管怎樣,現在想起那個臉皮厚到極致,卻還不管不顧的自己,只想罵一句可真傻呀,可心裏卻又有些可憐和心疼。
原來她的愛情曾卑微到那種地步,卻依舊得不到他絲毫的關注和愛憐,得到的反而是厭惡。
薄書言看她微微低着頭,濃長的睫毛眨動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雙手碰起她的臉,看着她微紅的眼眶,“怎麼了?我又那惹你不高興了。”
她後退一步,拿下他的手,覺得說什麼都顯得矯情,可不說吧,氣氛過於尷尬,於是順手把衣服的帽子戴頭上,嘴角揚了揚,“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對我這麼好,有些受寵若驚。”可這樣的場景,此時此刻卻又顯得荒唐而可笑。
這到底不是偶像劇,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當做沒發生過。
薄書言太了解她了,怎能不知道她的口不對心,但也沒拆穿,不動聲色道:“我們走吧。”
車子平緩的行駛在公路上,沒有人說話,說不出來的尷尬。
薄書言不時的側目,看她靠在座椅上,目光停留在窗外,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大概是他看的次數太多了,蔣艾不得不回頭,警告道:“好好開車,我對英年早逝不感興趣。”
薄書言嘴角莫名的揚起一個笑,突然道:“去吃點東西吧。”
“我吃了,”蔣艾本不想解釋的,最後卻還是道:“和心暖。”
“那就陪我好了。”說著他加快了車速。
車子停在了一家私家菜門口,蔣艾看着大門上醒目的江湖人三個字,詫異道:“這飯館還沒關門?”
這家店的老闆很任性,做菜看心情,還限量,在這個顧客是上帝的年代很不受用,畢竟大家花錢是為了享受而不是找罪受,生意慢慢的越來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