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剗盡還生
“我們不過是當做件好事,以後蕭君珩見到了他的寵妾安然無恙的話,指不定怎麼感謝我們呢。”
“我們家正好跟蕭家也是有生意往來的,這樣對我們是利大於弊,哪裏還管后宅裏面的人怎麼想。”
那位夫人聽到自己夫君分析也頗有道理,畢竟晚晴是有了個兒子的。
於是便點點頭,道“那,怎麼安排她呢?”
她的夫君道“你讓丫鬟將她扶到後頭的馬車裏。”
“派了丫鬟婆子去照顧她,到了地方給她請個大夫,該開方子,開方子,該喝葯,喝葯,讓她好好養好了。”
“現在局面到底如何,咱們還不知道呢,便先帶着她一起離開。”
“待到局面穩定了,咱們再帶着她回到安樂州來,交還給蕭君珩。”
“也算是對蕭家,對蕭君珩做了一份人情罷了。”
“其餘的,咱們不用理會的,只不薄待了她,好吃好喝好伺候着,便行了。”
他的夫人點了點頭,便吩咐了起來,不僅讓丫鬟婆子將昏倒的晚晴扶到了馬車裏。
還指派了兩個丫鬟,小秋,小冬,還有一個婆子照顧晚晴。
就這樣,晚晴被這一對夫婦救起來,也就順便帶走了。
喝了幾服藥,昏了幾天之後,晚晴才悠悠轉醒。
那時候,她們已經到了船上了,小秋跟她說了那位夫人交代的大概,說是暫時離開安樂州,去外地一趟。
詳細的沒有跟晚晴說,晚晴也沒有細問,畢竟,人家跟自己非親非故,只是看在蕭君珩的面子上,才對自己施以援手。
自己感激就好了,哪裏還好問東問西的呢?
因此,晚晴便謝過了小秋,道請小秋替自己像夫婦二人道謝。
小秋點了點頭,那對夫婦一直沒有來看望晚晴。
男子自然不好前來,夫人則是因為是正室,平日裏跟傅蘭陵打的交道自然是比跟晚晴
要多得多了。
她篤定是傅蘭陵的意思,雖然如今跟着夫君的意思,救了晚晴,她也無異議。
但是,又擔心若是以後惹惱了傅蘭陵該如何是好呢?
便想着,乾脆不冷不淡的,只讓丫鬟婆子們好生照料着,吃喝不愁。
這樣,一來,不會得罪晚晴,也不會得罪蕭君珩了。
到時候蕭君珩見自己的寵妾被照顧的很好,一定會感激自己兩夫妻的。
二來,也不會得罪傅蘭陵,畢竟,她也沒有刻意和晚晴交好了。
之前,是因為傅蘭陵一直表示自己和慕姨娘姐妹感情很好的。
現在,這位夫人覺得,傅蘭陵還是對這位姨娘很是忌憚的。
既然傅蘭陵忌憚,她又要和傅蘭陵打好關係,若是跟晚晴交好的話,難免引起傅蘭陵的不滿。
現在,只拍了人去照顧,自己沒有露面的話,到時候跟傅蘭陵解釋起來也可以說是自己夫君心地好,想救人而已,自己也不好違背夫君的意思,也就不會得罪傅蘭陵。
所以,這兩夫婦一直沒有露面,但是丫鬟婆子照顧的還是很好的。
一路上,好吃好喝好住好服侍,不管是坐船還是陸路,都照顧的頗為周到。
晚晴自然也不會傻到要去求見二人了,只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留在自己的馬車裏,或者自己的船艙里,或者自己的房間裏休息着,半分要求都不提。
日子一長,就連那位夫人也不得不感慨,這樣沉得住氣的性子,又是這樣好的相貌,怪不得蕭君珩寵愛了。
又慶幸不是在自己的府里,不然的話,只怕自己也會頗為忌憚呢。
這一路上,雖然也有過州府衙門或者其他的兵差查問,但也算是有驚無險了。
只是,這大半夜的,突然吵鬧了起來,也是頭一回呢。
晚晴正這麼想着,突然小秋急切的走了進來,都來不及行禮,便拿起了一件斗篷,想披在晚晴的身上,說道“夫人,快些,藏進帳簾裏頭,有些兵差來了。”
晚晴疑惑,道“兵差來了,便來了,如何要藏起來?”
小秋將帳簾放了下來,給晚晴披好了斗篷,道“今兒那些兵差便是收了茶錢,但還是執意要搜呢。”
“您是女眷,自然要藏起來,不能露面的。”
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外頭哭喊吵鬧個不休了。
晚晴心裏一驚,此時,小冬睜着懵懂的睡眼,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道“主子吩咐,所有的人都要去院子裏呢,快去吧。”
“客棧里的人都被吵起來了!快些,幫着夫人收拾一下吧。”
二人手忙腳亂的幫着晚晴穿戴好了,再披上了一件斗篷,那件斗篷便是之前晚晴穿在身上的。
那位夫人見到晚晴當時身上穿的那件斗篷的時候,也不由得咋舌。
這樣好的料子,卻肯給晚晴做斗篷,可見,蕭家有錢到什麼地步,又可見蕭君珩寵愛晚晴寵愛到了什麼地步了。
因此,晚晴之前的穿的那些,因為都是泥和汗,便都丟了,重新給晚晴了一些新的,但是這件斗篷卻一直留着。
晚晴披着斗篷,帶上了帷帽,手裏攥着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一直貼着寢衣藏着的那塊紫金令牌。
雖然,晚晴也不知道,那名侍衛為何要將這塊紫金令牌給自己。
但是,她還是時刻隨身攜帶着,想必這塊令牌是可以保護自己的?
想着想着,透過帷帽,便隱約可以看到前面的院子裏,站滿了人。
小冬和小秋扶着晚晴站在了人群後方,聽見了前方兵差的大聲呵斥。
晚晴帶着帷帽又站的比較靠後,前方很多人擋着,對於兵差的話聽得不是很清楚。
也不知道怎的,一群兵差突然開始打起前方的人來了。。。。
混亂之中,晚晴差點摔倒,若不是小秋和小冬小心扶着她躲避着的話,她差點就摔倒了。
不知道是誰,就猛地圍住了晚晴,幾個陌生的聲音說道“這是何人?!!”
“帶着帷帽,我看,不是什麼好人,有沒有身份指引?有沒有路引?”
“姓甚名誰,今年幾何?家住何方?作甚營生?還不充實招來?!!”
小秋戰戰兢兢的說道“兵差老爺,這位夫人,是我家主子的客人,就是個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