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年不開口
酒吧門口,林浩坐在車裏,目光一直盯着鐘錶,沒有絲毫移動,隨着時間的流逝,林浩的眼神中傳達出一種即將要破繭重生的快感。
三年前林浩入贅秦家,因為曾經答應過師傅,三年不能說話,因此這三年內,所有人都認為省城第一大美女嫁了個啞巴廢物。
自打林浩入贅到秦家之後,秦曉曉就從來沒有把他當丈夫對待,而是把他當做一個心情不順時的出氣筒,一個下人,一個卑微的奴才。
今天,秦曉曉朋友聚會,但是她卻把身為她丈夫的林浩留在了門口,說是怕在她們姐妹面前丟人,堂堂秦家大千金,嫁了這麼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廢物。
林浩也不在意,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現在所經受的一切,他能忍。
半個小時后,秦曉曉跟兩個打扮妖艷的女人說說笑笑的從酒吧里走了出來,林浩見狀,急忙下車幫她打開了車門,秦曉曉沒好氣的瞥了林浩一眼,那兩個女人的目光也掃在了林浩身上,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曉曉,你看你老公對你多好啊。”其中一個女人陰陽怪氣地“恭維”道。
“他不是我老公,只是我家的一個下人。”秦曉曉臉氣的通紅,冷哼了一聲,就氣沖沖的走向了林浩,但是卻當他是空氣一般,徑直上了車。
林浩習以為常的關上了車門,很禮貌的對秦曉曉的兩個朋友揮了揮手。
“誰讓你下來的,還嫌我不夠丟人。”林浩剛坐穩,秦曉曉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痛疼感,讓林浩有些憤怒,他的眼神也變得隱忍中帶着一絲狠。
秦曉曉絲毫沒有察覺,依舊肆無忌憚的謾罵著。
“也不知道我爹怎麼想的,非讓我嫁給你這麼個廢物,連話都不會說。”
林浩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表,心中默念,還有三個小時!
秦曉曉的謾罵聲沒有一刻停止過,林浩剛剛升起的僅有的一絲狠意,也隨着秦曉曉罵聲的減弱,隱忍在了心底。
深秋的夜,風刺骨的冷,林浩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像是在盤算着什麼,他的嘴角時不時的上揚,勾勒出一個得意的弧度,沒有耽擱,林浩將已經睡着,且渾身酒氣的秦曉曉背起走進了秦家的別墅。
剛一進屋,秦曉曉的媽媽看見喝的爛醉的女兒,不由分說的就沖林浩罵道:“讓你陪曉曉去參加個朋友聚會,怎麼就喝成這個樣子了,真是個廢物。”
林浩神情淡然的站在那裏聽着自己的丈母娘謾罵,畢竟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年,早就習慣了,在秦母的眼裏,林浩就是個不會說話的廢物,即便她罵的再毒,也是對牛彈琴,無奈之下,沖林浩揮揮手,讓她帶着林曉曉回屋休息。
林浩安置好秦曉曉之後,舒緩了一口氣,看着此刻安靜的躺在床上的秦曉曉,白玉無瑕,膚如凝脂的皮膚微微泛起紅光,可是做了三年的夫妻,林浩一直對她是相敬如賓,一是秦曉曉不讓他碰,二是他覺得現在的自己配不上。
想到這,林浩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錶,時間顯示是十一點五十分,離新一天的開始還有十分鐘,而這十分鐘,卻是林浩經歷的最漫長的十分鐘,因為過了今晚,跟老者應允的三年裝聾作啞忍辱負重的事情,就到期了,而他也會重獲新生。
三年前,林浩家突然起了一場大火,父母在那場火災之後就沒了音信,林浩也差點喪命於那場大火,幸虧被一個老者相救。林浩並不認識這個老者,但他卻對林家的一切了如指掌,還對林浩說他說是來報恩的。
不僅如此,老者還將一身高超的醫術和深厚的內力傳授給他,讓他懸壺濟世、懲惡揚善,不過,老者給林浩定下了三年之約:三年內,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對外展露手藝,三年後,若有人欺負上門,則無需再忍。
林浩答應老者這三件事後,還沒問及緣由,那老者便消失了,只是留下一張字條:日後自會相見,行事但求無愧於心。
林浩自知遇到高人,一邊感恩戴德,一邊勤加修鍊,三年的時間,足以他消化師父所傳授的東西,三年後,他必要調查林家失火一事,尋回父母。
為了履行跟老者三年的約定,這三年,林浩忍辱負重,裝聾作啞,因為秦林兩家是世交,所以在林浩還在他媽的肚子裏的時候,兩家就訂了娃娃親,可是三年前林家發生了變故,秦家又不好反悔,只得讓林浩入贅秦家。
林浩的眼神中透露出難以控制的喜悅之情,可是就在他暗暗竊喜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了敲門聲,敲三下停一下的很有禮貌。
秦母打開門,一打扮的衣冠楚楚的年輕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滿臉堆笑的對秦母笑道:“伯母,好久不見。”
“小峰啊,怎麼大晚上的來了,也不說一聲。”秦母說著從那年輕人手上接過東西,將他引進屋裏。
來的這個人叫馮少峰,跟秦家有生意上的往來,馮少峰很是喜歡秦曉曉,但是秦父礙於跟林家的婚約,把秦曉曉嫁給了林浩,這也讓馮少峰對林浩懷恨在心。
“伯母,曉曉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今天喝了點酒,我讓林浩扶她進屋休息了。”
“林浩?就是跟曉曉指腹為婚的丈夫吧,不過我聽說好像是個啞巴?”馮少峰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懷好意的打量着秦母。
當聽到馮少峰說林浩是個啞巴的時候,秦母的臉色驀的沉了下來,雖然說她看不上林浩,但是好歹也是她秦家的女婿,你馮少峰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來侮辱他?
“他們兩個感情挺好的,至於林浩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用不着你費心。”秦母沒好氣的說道。
“伯母您誤會了,我只是想認識認識這位娶了全省城最漂亮女人的男人,長什麼樣子。”
秦母還沒有說話,只聽見零點鐘聲一響,林浩悠悠的走下樓來,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了林浩身上,馮少峰上下打量了林浩一番,臉上不免露出詫異的神色,都說秦曉曉嫁了個窩囊廢,可是眼前這人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氣場,竟然強大的讓人不寒而慄。
林浩始終記得,老者跟他說的最後一件事,三年期限一到,若有人欺負上門,則無需再忍,現在竟有人上門來挑釁,哪還忍得了?
林浩昂首闊步的走到馮少峰跟前,兩人冷冰冰的目光對視着,似乎要把周圍的一切都冰封一樣,過了良久,林浩嘴角微微上揚,開口說道:“我是林浩,您,怎麼稱呼?”
什麼?他怎麼說話了,不是個啞巴嗎?
“林浩,你怎麼說話了?”秦母驚訝不已的問道。
“媽,這件事情,我日後再跟你好好解釋,現在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
馮少峰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的沉默了片刻,繼而才恢復神智,興沖沖的對林浩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來就是衝著你來的。”
“哦,為了我?可是我不認識你啊。”
林浩的傲慢,讓馮少峰有些惱羞成怒,哼哧了幾聲之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卡裏面有三十萬,你拿了這錢,有多遠滾多遠,你給不了曉曉幸福。”
馮少峰的得意源於這幾年他家裏人做生意賺了點錢,在秦家說這些一是為了顯擺自己,二個當然是為了羞辱林浩。
不過林浩並不在意,甚至還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冷笑了數聲罵道:“這是我家,你上我家,來搶我媳婦兒,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
林浩的眼神驀的一冷,嚇得馮少峰後退了兩步,但是自幼養尊處優慣了的他,也受不了在他眼裏是個廢物的羞辱,馮少峰罵了句:“媽的,看你是想死了。”然後在秦母的驚訝聲中,揮舞着拳頭就朝林浩的面門打了過去。
林浩巍然不動,暗暗運功,身體都被一層氣所包圍着,在馮少峰的拳頭靠近他的臉時,就被這層氣罩給彈飛了兩米遠,狠狠地撞到了的後面的大理石牆壁上。
“咔”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從馮少峰身上傳來,他身體蜷縮在地上打滾,看着着實是疼。
秦母也疑惑不已,林浩剛剛根本就沒動手,是怎麼把馮少峰打成這樣的?
雖然秦母在心裏也讚許林浩做的對,但是礙於秦馮兩家的關係,還是假惺惺的把走到馮少峰身邊,噓寒問暖道:“小峰,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啊?”
林浩冷冰冰的說道:“咎由自取,就應該做好自取其辱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