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諷刺
於是接下來，姜念悠與金小姐互相有了更深的認識。
這位金小姐名叫金碧雲，今年十八歲。
雖然對於婚姻，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畢竟沒有見過衛子瑁，擔心自己所嫁非人，所以才在嫁人之前來打探一番的。
姜念悠自然是不希望金碧雲再往火坑裏面跳了。
“唉。”金碧雲嘆口氣，“沒想到，衛家母子如此難纏，可這門婚事是我父親親口承諾的，只怕由不得我。”
“碧雲，你不要擔心。”姜念悠安慰她，“辦法肯定是有的。”
姜念悠給了金碧雲一些藥材，讓她內服製作得了癆病的假象，希望這樣可以避免嫁到衛家來。
結果，這一招十分管用。
當金家小姐得癆病的消息傳到衛家母子耳中后，衛子瑁和林氏都覺得這個金碧雲太過晦氣。
尤其是林氏，她為自己獻出那根千年人蔘氣得牙癢。
“母親，那樣晦氣的女人我娶來做什麼？”
“是啊，我怎麼會料到會出這麼一檔子的事。關鍵是我們婚期都訂了，總不至於要求退婚吧？”林氏一臉的為難，她偷娶人蔘，不僅趕走了對她忠心不二的嬤嬤，現在卻還招來這麼個掃把星。
衛采萍也聽說了此事，她給兩人出主意，乾脆就讓那個金碧雲身敗名裂，那樣一來，他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退婚了。
兩人覺得，目前為止，似乎別無辦法。
因此，接下來的日子，衛家母子派人到處散播關於金碧雲不好的謠言。
“真是個掃把星啊，誰家要是娶了她肯定會倒八輩子的霉。”
“就是，這個金家小姐臉皮真厚厚，自己得了那種病還想着要嫁人，這不是存心想要去禍害人家嗎？”
“要是金家的人還有點良心，就讓那個金小姐一輩子待字閨中等死好了。”
…
這些話，一字不漏地傳到了金家人的耳中。
金碧雲學着姜念悠教給自己的方法，向自己的父母哭訴。
“衛家大公子不願意娶我就算了，還要這樣污衊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說著，金碧雲就要撞牆而死，幸好丫鬟們攔住了。
父親質問她為何如此肯定這些事是衛家母子所為。
“爹，虧你一把年紀了。昨天，衛夫人才來探望過我，她前腳出門，後面就是那些閑言碎語，除了她還能有誰？難道說，我們金家的下人會有那麼大的膽量？”
“是啊老爺，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啊，那個林氏簡直是太過分了。”
對此，金老爺的眸底閃過一道殺氣。
當天下午，金家就僱人把林氏狠狠地教訓了一番。整個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是傷，要不是衛采萍和其他家丁發現，估計今日，林氏在小巷子被人直接打死都不知。
好不容易才把林氏扶回衛家。
“母親，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抱官。”
衛子瑁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出門卻被林氏開口阻止了。
她表示，不用猜也知道，今天那幫流氓是金家人所為。這樣也好，兩家人就徹底沒了關係。
若是抱官的話，與金家的那樁婚事只怕甩不掉了。讀書樓www.dushulou.com
想想也是，衛子瑁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這時，衛采萍的丫鬟忍不住了。
“小姐，夫人，其實我…”
衛采萍一臉探究盯着丫鬟，“小蓮，你今天是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什麼就直說。”
迫於衛采萍的壓力，小蓮如實告訴眾人。她和金碧雲粗使丫頭是親姐妹。
妹妹告訴過她，金碧雲的癆病其實是裝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迫衛家主動提出退婚的事。
而且，偽裝癆病還是二夫人姜念悠的主意。
“小蓮。”衛采萍甚是氣憤，“這件事你怎麼不早說？”
“對不起小姐，我錯了。”小蓮撲通跪下。
林氏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傷，連忙起身表示，她要去追究姜念悠破壞衛子瑁婚事。
衛子瑁扶着林氏要她小心，表示自己要和她一起去。
正巧，姜念悠和衛承煜還有陸子楓正在正堂裏面討論着生意上的計劃。
“姜念悠，你這個居心不良的女人。”
隨着林氏的罵聲響起，幾人的談話戛然而止，不得不停下來對付這突如其來的麻煩。
衛承煜眉毛一挑，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林氏被這股氣息弄得有些發虛，但表面上逞強告訴衛承煜。
“你是不知道你這個媳婦背地裏幹了什麼好事？”
“哦？”衛承煜無所謂道：“既然你都說我夫人乾的是好事，那還對她如此口出惡言，我倒想問問夫人是存的什麼心？”
衛子瑁脫口而出。
表示他與金家小姐本來是天賜良緣，沒想到，姜念悠卻背地裏讓兩家人引起誤會，害得這門親事泡湯了，還讓她母親遭遇這麼大的罪。
知道是這個結果后，姜念悠放下心來，金碧雲終於不用跳進火坑了。
面對大房的質問，她也沒有要否認的打算，索性把話挑明。
“沒錯，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我只是不想眼睜睜地讓金小姐那麼好的一個姑娘來到咱們衛家受罪，我不能見死不救。”
“一派胡言。”林氏質問姜念悠，“我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何來受罪一說，我看分明就是你見不得我們與金家交好，簡直是蛇蠍毒婦。”
蛇蠍毒婦？用來形容你自己還差不多。
姜念悠不想再忍下去。
她上下打量了衛子瑁一番，隨即諷刺一笑。
“婆婆，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們哪裏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分明就是大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難道忘了，大哥的媳婦已經連着被氣走了兩個，誰能保證，金小姐這個第三不是個例外啊？”
此話一出，衛子瑁像是才想起，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林氏一眼。
衛承煜也拿出一股狠勁。
“念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看在眼裏的，莫非夫人把念悠說得如此不堪就是想把矛頭直接指向我？別忘了，人家金小姐本來就不想嫁進來，要不然，我們也無法給她出主意，你們又何必強人所難？”
面對衛承煜冷冷的質問，林氏有些恐懼，不敢再多言，衛子瑁更是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