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名女屍
東北的春天總是讓人很是迷糊,明明日曆已經撕過了打春,日子也按着春天的時間走着。可漫天的大雪卻常常讓你深陷冬日的舊夢裏,粘滯的怎麼也起不了這個床,半夢半醒中也就陽光萬丈了。
黎明小區八號樓八單元501樓梯間的燈總是忽暗忽明的,打開一道縫隙的窗口處有個黑影站在那裏,如果不是他手指處那個閃動的光亮說明這是個活人話,真的會讓人以為那只是一個假人戳在了哪裏。
每個下班回來的人,走到樓梯口除了喚醒樓間的燈外,急匆匆從男人身邊走過,根本就沒有人和他打招呼,就好像他如空氣般、從不需要刻意的去在乎,他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男人穿着一件阿迪仿品的小棉襖,個子一米七五的樣子,臉頰有些泛黑,也許是站在黑暗中的效果吧,有一雙濃重的眉毛卻擰在了一處,眯起的眼睛深深的皺着,似乎深陷在一個痛苦的記憶中。
男人年紀不大,三十四五的樣子,但渾身卻有着一種壓抑的乏重感,凸凹不平的臉頰、靠右眼的下面有一道癒合好的陳年傷疤,細看的話,那像是一把尖刀劃過的刀疤,甚至在皺起的眼皮上也有輕微劃過的印子。
幾個人匆匆過去,樓間再次陷入黑暗中,當手指中那半截煙火燒到男人的手指處,他才突然緩過神了,扔掉了手裏的煙蒂,踩滅。
“哎……”
男人一聲長嘆,粗糙的大手捧住自己這張蒼老的臉,雙手用力的揉搓着。
兩天一夜都沒有合眼,就為了一個垃圾堆邊的一具無名女屍,折騰的他們這個小派出所里所有的人、忙叨了兩天一夜都沒有合眼。這樣的忙碌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常有的事,可是忙碌了半天一無所獲的感覺讓他抓狂,煩躁。
總是在腦袋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那個無名女屍的樣子,二十幾歲的女人,穿着一身今年流行的、紅色羽絨連體服。死了應該有幾個月了,如果不是街道清理這些積攢了一冬的積雪話,怕是、到現在還發現不了那個女人。
佝僂成一團,沒有外傷,穿戴還算完整,甚至手上的金戒指還在,也不是劫財,那是劫色?這類的案子大部分不是劫財就是劫色,可到底是怎麼致死的呢?現在也只能等着法醫的驗屍報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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