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人可以離開,地位要保留
漫長而又危機重重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整整一個上午,警察和保安共一百五十多人,把六合大廈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搜了個遍。
一共抓獲黃平輝及其手下八人。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除了黃平輝本人,還有兩個親信,其他五人竟都與黃平輝沾親帶故。女婿、外甥、侄子,真是一個全家總動員。
還好金雲飛出手不狠,槍法不準,不過仨重傷仨輕傷,結局也真夠慘的。
黃平輝是最後一個抓到的,老傢伙走投無路,跑到頂樓想一跳了之,最後被兩個警察抱住才沒跳成。
遺憾的的是,老傢伙還沒送上警車就瘋了,直接被送去了醫院。
金雲飛沒回家,換上家裏送來的衣服,一直在辦公室等着“戰場”打掃結束。
午飯吃罷,老方和謝穀雨終於出現,還有幾個警察。
“大師兄,交出來吧。”
“交出什麼?”
“黃平輝他們想找的東西啊。”
金雲飛恍然大悟,笑了笑,脫下皮鞋,拿出了銀行卡和存摺。
警察上來驗收,讓金雲飛簽字,並給他開了一張回執單。
老方擺擺手,讓他的手下們退出了辦公室。
“大師兄,我的結案報告該怎麼寫呢?”
金雲飛莫名其妙道:“什麼怎麼寫?當然,當然是要突出我的英雄事迹了。”
老方笑了笑,“也包括你與兩位女士的並肩戰鬥嗎?”
謝穀雨也聽笑了。
金雲飛無奈道:“好吧,好吧。我不要功勞了,功勞都歸你們,歸你們刑偵大隊和銀行保衛科。”
老方笑道:“也不全是我們的。結案報告上,我會把大師兄的名字寫上去。至於兩位女士,那就只好對不起了。”
“這樣挺好,這樣挺好。”
老方和謝穀雨又相視而笑。
金雲飛給老方面子,但不給表弟好臉色,瞪着眼道:“你笑啥,你小子笑啥?”
謝穀雨馬上憋住不笑。
金雲飛端着臉道:“關起門來說話,都是自家人,我強調一點。昨天晚上的事,對誰也不能說啊。”
謝穀雨笑問:“對我大表嫂也不能說嗎?”
軟肋被杵,金雲飛抬腳怒踹謝穀雨。
謝穀雨閃身避過。
老方笑道:“好吧,我們同意保密,特別是你和兩位女士的那部分故事。”
搞定了老方和謝穀雨,金雲飛才放心的回家。
老婆岳秀清問起,還有家裏其他人詢問,金雲飛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繪聲繪影,自我吹噓。
唯獨兩位老美女的參與,金雲飛隻字不提,也幸虧他的口才不差,硬是對昨晚的經歷進行了必要的刪減。
這是撒謊,但也是為了家庭安寧。
老婆人到中年,又是女大三,安全感降低,對自己越來越不自信,於是醋意也越來越重了。
要讓她知道,昨晚與蘇玉茹和高蘭在通風管道里並肩戰鬥,她起碼是一段時間吃不下睡不好。
聽完驚心動魄的故事,岳秀清沒有懷疑,金雲飛這才完全的放下了心。
全家人的注意力,都轉到搬家上來。
學校的通知,九月一號到三號,是新生的入學時間。
三妹從省城打來電話,說那邊的房子已收拾好了,不少該修繕的地方也已修繕一新。
這邊岳秀清抓緊時間,雇了一輛大卡車,往省城那邊運送東西。
金雲飛自己更加忙碌,他帶着表弟謝春平,拜訪本地的所有供應商和加工廠。
雲飛公司的經營能穩步發展,離不開本地幾十個供應商和加工廠的支持。
生意講情義,賺錢講關係,金雲飛深諳此道,謝春平作為雲飛公司的新當家人,學得還行。
離九月一號只剩三四天,金雲飛以為該辦的事都已辦妥,卻忘了還有一個可大可小的麻煩。
市鞋業協會會長柳玉蘭和常務副會長陳春蓮,以及鞋業通訊雜誌總編於子冬,三人一起來找金雲飛。
金雲飛辭去市鞋協副會長一職的申請,沒有得到通過。
柳玉蘭是譚炎燈的媽,一向心直口快,“雲飛,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干任何事情,但離開市鞋業協會,門都沒有。”
陳春蓮補充道:“雲飛,剛開了會員大會,你還是全票當選了理事和副會長。”
柳陳二人還告訴金雲飛,市裡領導也有特別指示,金雲飛不能脫離市鞋業協會。
這個情況,金雲飛早有所料。
以金雲飛的影響力,特別是在製鞋行業的地位,協會不可能把他除名。
關鍵還在於柳陳二人的私心,兩個女人,又已不在行業一線,能當上會長和常務副會長,全靠金雲飛背後撐腰。
當會長當常務副會長,沒有經濟利益,還得倒貼時間,但社會地位不可估量。
柳玉蘭是市人大代表,陳春蓮是市政協會員,要沒有在市鞋協的領導地位,她們什麼都不是。
其實,金雲飛自己也不想離開市鞋業協會。
只是金雲飛好面子,主動申請退出,實際上是以退為進。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死活要求退出,領導和同行也會死活不肯。
市商會副會長一職留存,還要擔任市商會省城分會會長一職,市人大代表市政協委員都還保留,區區一個鞋協的理事和副會長,金雲飛完全可棄可留。
“好吧。柳姨,陳姐,既然大家選我,那我就少數服從多數。不過我有言在先,當理事當副會長都行,就是不能來開會,有事也不要來找我。”
柳陳二人目的達到,都笑着鬆了口氣。
柳玉蘭笑道:“我就要你的名頭,不要你這個人。”
陳春蓮笑道:“雲飛,你留在鞋業協會裏,柳姐和我就放心了。”
於子冬坐在旁邊,愁眉苦臉,一直沒有吭聲。
金雲飛問:“柳姨,陳姐,他這是怎麼了?誰欠他錢了?”
陳春蓮道:“他遇到大麻煩了,他是來向你彙報工作的。”
“呵呵,我馬上要拍屁股走人,還彙報什麼工作啊。”
柳玉蘭道:“雲飛,你可別忘了,你還是鞋業通訊雜誌的名譽社長,還是雜誌社的法定代表人。”
“哎呀,我把這茬給忘了。”千忙萬忙,該忙的事都已辦妥,金雲飛就是忘了,他還是這本名揚整個行業的雜誌社的老闆。
“雲飛哥,雜誌社有麻煩了。”於子冬苦着臉道:“一方面,雜誌銷量大減,從每期八十多萬降到五十幾萬。另一方面,雜誌社利潤大減,從每期六十幾萬元降到四十多萬元。”
金雲飛將信將疑,“不會吧,有這麼誇張嗎?”
於子冬拿出雜誌社的流水帳。
金雲飛仔細的看了看,把帳本還給了於子冬。
“雲飛,你是雜誌社的老闆,我只是打工的。你要一走了之,雜誌社倒閉,損失名譽的還是你。”
點了點頭,金雲飛問道:“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