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發現兇器
醫務室是我們學校以前的回族食堂改建的,醫務室的天花板並不是整個建築物實際的天花板。
它是用石膏板掉過一層頂的,還有就是不同用處的區域都是用石膏板隔的。整個醫務室原來的一二層是敞開的,只是後來改建,才重新用石膏板隔了房間、問診室之內的。
“你知道嗎?醫務室的樓高。”楊祚憶又問了我一遍。
我已經意識到了,楊祚憶問話的意思,他已經想到了另外進入輔導員房間的方式,他只是想要證實這種可能的存在。
“我等不了,兇手還會殺人,要是一天不抓到他,他就還會殺人,還有人會死。”我又想起了他說的話,他害怕還有人會死,可我並不擔心。
“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問他,我就是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你知道兇手為什麼要殺人嗎?”我想知道他是否知道這個問題。
“他殺的人都是與邢鹿有關的。”他回答得很快,他回答的也是正確的,兇手殺的人都是與邢鹿有關的。
“你覺得他殺的那些人該死嗎?”我問他,我不確定他是否會回答我這個問題,可我還是問了。
果然他沒有說話,我已經決定了,只要他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告訴他,醫務室樓層的情況。
“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該死的,用這種方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說話的時候,極其的冷靜。
“做着一切值得嗎?”我問他,若是不值得,是否就可以不做了。
“沒有什麼是絕對值得的,現在值得,不代表以後也值得,以後值得,不代表現在值得。”
他說得對,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就是很多人都不懂這一點,才會傷害別人。
他都回答了我的問題,我也會回答他的問題。
“醫務室的樓高是3米,但其實整個建築一、二層的地板到天花板的距離是四米。因為掉了頂,現在醫務室地板到天花板的距離是3米。”
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他一定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你確定嗎?”他很激動,眼睛閃爍着亮光。
“我確定。”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我怎麼可能不確定。
二樓每個衛生間都有通風口,兇手可以通過通風口進入那一米高的空間,通過那空間進入任何一個病房。
另一種兇手進入輔導員房間的可能:通過通風口進入輔導員的房間!
“謝謝你,這是非常重要的線索。”他很激動地叫起來。
“好了,我沒有什麼問題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再見。”
他說完話就跑開了,到樓梯轉角的時候,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對我微笑了一下。
他已經不在了,可我還是笑了,對他笑的。
我再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里有好幾個記者,我沒有看見趙寧,宋稚宇站在門口,他再等我。
我走向他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我還在紅着的手,他好像覺得很抱歉,其實他完全沒必要有這種想法。
“對不起,我沒有...”他想像以前那樣拉我的手,可最後還是沒有伸出手。
“沒事,這都不管你的事。”我將我的手背在身後。
“以後會好的。”他對我笑了一下。
對的,以後會好的,只要我們活着,就會好的。
我不打算說什麼,只是點頭。
我們就這樣不說話站在一起,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尷尬的,妹妹永遠不會覺得在哥哥面前不說話會尷尬。
“那個偵探,又來找你。”宋稚宇問我,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擔心偵探懷疑我的兇手,他完全不必有這種擔心。
“他問我要醫務室的結構圖紙。”我回答他。
“你告訴他了嗎?”他問我。
“告訴了。”
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告訴他,我現在不告訴他,總有一天他也會知道的。
只是像他說的,他不能等了,還會有人死,兇手還會殺人,他必須抓到兇手。他必須現在就知道醫務室的結構情況,他迫不及待抓住兇手。
我再一次看向教室的時候,我看見了李黎不在教室。
“李黎了?”我問宋稚宇,他為什麼會在這裏,李黎又去那裏了?
“不知道,我來找你,不知道她去那了?”宋稚宇說話的語氣冷淡。
我知道他不喜歡李黎,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在一起,只有他們彼此知道。
一個記者走了出來,攝影師跟在他的身後,攝像師舉着相機對着我們。
“你就是吳煙同學吧?你好,你能說說你們為什麼要打架?”
記者說著,將話筒送到我嘴邊。
“我不知道。”
“可是你是參與者欸,你怎麼會不知道?”記者表示疑惑。
她說話有誤,我不是什麼參與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會動手打我,我不是參與者,我是受害者。
記者見我不說話,立馬問了我下一個問題。
“那你怎麼看待網上對你的評價?”
“沒有看法。”我真的沒有看法,做着一切的人本來就是我,鐵證如山。
“那你對此有什麼要解釋嗎?”她問我,我都沒有看法了,還會有什麼好解釋的。
“沒有。”
記者很尷尬地看着我,她一定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
“嗯,那你和你身邊這個同學是什麼關係?我聽裏面的同學說,他是李黎男朋友。”
記者立馬又扯開新的話題。
“他是我哥。”我如此回答,我知道我這樣回答的後果,看到記者上傳這個視頻的人會罵我,會質疑我。
他們千百張口,他們會說“你騙誰了?世界上那裏有什麼純潔的友誼,就是用這種借口,隱藏骯髒的行為。”
他們怎麼說,我都不能昧着良心撒謊,因為不管誰問宋稚宇我是他的誰?他都會說我是他妹妹。
記者還要說什麼,上課鈴聲這個時候響了,我可以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我沒有說話,只是和宋稚宇走進教室,教室里的同學都看着我們,大多數人的眼神不懷好意。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這個時候,羅伊的位置是空着的,羅伊不會回來坐,金魚也不會。
我拿出我的手機,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剛才發紅的手,現在紫了一塊。
我沒有覺得心痛,我有一種瘋狂的想法,我體會到了姑姑和邢鹿痛,我們的人生軌跡重疊在了一起。
我們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被折磨死了,而我沒有。
手機上,各網站的頭條新聞都是關於我們學校的。
有一條最新、最爆的新聞標題:發現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