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審問下
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美岱已經將東西收拾好,站在我座位旁邊等我,和我一起回宿舍。我們出教室門的時候,一個警官叫住了我,他說“你好,吳煙同學,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我讓美岱先回宿舍,但美岱說要陪我去,於是,我們就跟着警官去了他們的審訊室,我被警方問話的原因:在18點40分左右的時候,班主任和我說話了。
警官們坐在我對面,他們不怎麼看我,只是一個勁地翻着他們手上的資料,然後嘴巴動着問我問題,耳朵仔細地聽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們問我“你的老師為什麼要特意去和你說話?”
我回憶了一會,如實地回答“因為這個星期結束,我要去國外上學,老師來和我告別。”接着我將老師對我所說的話盡我可能的重複給警方。
警察問我“有同學作證嗎?有同學也聽到你和老師的談話內容嗎?”
我回答他們“我不確定他們是否聽到,但我們班導應該是聽到的,因為她一直在我們班主任身邊,還有坐在我旁邊的幾個同學也應該聽到的。”
他們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沒有再問我什麼,讓我等了一會。過了一分鐘左右,他們叫我把我周圍座位同學的名字寫在一張紙上,接着,讓我再等一會。
他們給我的感覺:很年輕、很自大。或許是自大導致的年輕,或是年輕導致的自大,總之他們都不是特別認真,他們都是很疲憊的樣子,他們就像只是在完成他們特有的工作一樣,我不確定他們是否真的可以破案。
我們班的部分同學也被叫去問話,特別是座位在我旁邊的同學,他們進來的時候又好奇又緊張的,看到我的時候急急忙忙的和我打招呼。警察問了座位靠近我的幾個同學“在臨近上課的時候,是否聽到了班主任和吳煙談話?談話的內容是什麼?”
他們都如實地回答聽到了我和老師的對話,他們回憶着,大體地複述了老師和我的談話內容。他們所說的和我所說的大體相似,證明了我沒有說謊。
警官們又沉默了一會,接着問了我們所有的人是否有覺得可疑的對象嗎?
我和部分同學的回答都是沒有,而其他幾個同學的回答就和我們不一樣。有幾個同學回答說覺得我們班導和鄭琪今天有點奇怪,警方問他們為什麼覺得奇怪,他們解釋道“因為她們都亂叫着邢鹿回來了。”
他們還向警方說了兩年前,邢鹿送花招來蜜蜂的事!他們添油加醋的說了很多,他們說“邢鹿是故意引來那些蜜蜂的,她有意想傷害我們。可是她已經自殺了,為什麼還有蜜蜂。”
警官們都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直播攝像頭,他們的代表皺了皺眉解釋到“嗯,不久前上傳在網上的視頻,已經證明了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為之。好的,謝謝你們提供的信息。”
顯然他們都有些不耐煩,意識到問我們這樣的問題無疑是在浪費時間,於是就讓我們所有人離開了。
我們才從審訊室出來,立馬被一群記者圍住,記者將話筒懟到我們嘴邊“你們說的兩年前,邢鹿引來蜜蜂傷害同學是真的嗎?為什麼當時沒有爆出來?”
有些同學爭先恐後的搶着回答“是真的,我們全班同學都可以作證。當時學校將這件事壓下來了,所以沒有爆出來。”他們一直強調“她是故意引來蜜蜂的,故意傷害我們。”
該消息被爆到網上后,網上的討論炸了,我影響最深的是一條評價“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和宋稚宇被問話完后,網絡上無數人誇讚我們遇事不亂,表現冷靜、從容。在短短的幾分鐘裏,我們校方和警方的電話又響起了,市民強烈要求,我和宋稚宇應該加入整件案件的調查,還要求必須給我們派專門的攝影師跟拍,方便隨時知道我們的動向。
我們還被網友們弄成了一個組合,名字叫做“柯南夫婦”。他們好像對夫婦二字又很深地誤解,而且對二字不是特別地敏感,他們不應該這麼做,但也沒有人站出來糾正他們。我和宋稚宇的照片被他們拼到了一起,他們把我們都弄成了一副偵探模樣。
校方覺得很荒唐、警方表示無奈,但他們也依舊有耐性地向公眾保證,一定會無條件地接受我和宋稚宇提出的建議,也會在第一時間把我和宋稚宇建議告知所有的居民。荒唐,或許都不足以形容網友們這種無聊的舉動,只能表示無奈。
警方和校方並沒有同意給我和宋稚宇安排專屬的攝影師跟拍,但不久,記者們就主動的派出他們中的一員,作為我和宋稚宇的專拍攝影師,他們保證不會影響我們的學習和生活,他們只是跟拍我們,絕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影響,但我們要是有什麼要說的,都可以告訴他們。
這就是網絡的力量,我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座城市家喻戶曉的“名人”。邢鹿引來蜜蜂,“傷害”同學,一夜之間就成了這座城市家喻戶曉的“名人”。只不過我這個“名人”獲得的是大家的嘉獎,而邢鹿這個“名人”卻是飽受爭議的。她已經死了,但也不影響她成為“名人”。
但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就給人一個標籤,我們實在不知道每個人心中在想的事是什麼,在這裏,我只想說,僅代表我個人,我讓他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