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實戰界的泥石流
“吳磊，接招！”陸舟面部猙獰可怖，手舞足蹈，舉起拳頭惡狠狠朝着吳磊沖了過去。
吳磊不言，握拳，再提丹田氣，注入四肢，全力迎擊，這一下他丹田之氣已告竭，勢要一招打倒陸舟。
吳磊勢如猛虎，一拳擊出，忽然面前一空，陸舟在他出拳之際蹲下了身子，伸出一條腿，照着他還未站穩的右腿踹了過去。
吳磊在全身心打算跟陸舟硬拼之際被鑽了空子，中了這力道威猛的一腳，登時失去了平衡，‘啪’地一聲，重重撲倒在地。
這，就是陸舟所謂的拳法！
陸舟一擊得腳，哪裏肯給吳磊反擊的機會，翻身用膝蓋頂住他的后腰，照着後背就是兩拳。
“玩拳皇的時候我總記不住人物出招，打不過別人我就用下腳.....簡單，實用，往往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陸舟一邊說著，一邊又揍了吳磊兩拳，吳磊挺腰翻身，陸舟死命壓住，兩人翻番滾滾如同潑皮無賴般亂打，亂踢，甚至上了口，亂咬一氣。
“這......是我們的實戰課？我們未來與人對敵的時候也是這樣打架？”黃頭髮的楊帆在班裏實力較差，原本還對修鍊有所幻想的他此刻突然萌生退學回去做小生意的念頭，這也太辣眼睛了。
全班同學都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看着這修行者之間的戰鬥，謝頂男更是哭笑不得，這傳出去，讓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追隔壁四班的李老師。
陸舟實力本就遠不如吳磊，好在吳磊丹田氣已告竭，兩人乒乒乓乓，劈頭蓋臉，亂踢亂咬，打了個旗鼓相當。
五分鐘后，陸舟再一次將吳磊絆倒，吳磊想要掙紮起來繼續戰鬥，陸舟突發奇想用雙手手指戳在了吳磊的腰眼之上，吳磊受不住痒痒，笑個不住，這一笑，氣力一散，再難掙紮起來。
事後，據目擊者稱，這是一場‘奇葩’的戰鬥，每次當吳磊要起來的時候，陸舟就會戳他腰眼的痒痒肉，於是對戰就變成了滑稽的笑鬧，原本實力在陸舟之上的吳磊愣是被笑到不能動彈。
這場架打過，那些本班、隔壁班、乃至低一兩屆原本喜歡吳磊冷酷帥氣的小姑娘們紛紛表示不認識這個人，而陸舟的表現則徹底刷新了全班，乃至全校師生對修鍊，對戰鬥的認識。
“架，原來還可以這麼打！”這是所有見過，聽過這場戰鬥的師生們的‘心裏話’。
一場實戰對練變成了鬧劇，平時一板一眼，一招一式的練習，打急了卻又回歸了王八拳，謝頂男對吳磊的表現很不滿，想要指導兩句，可又不知該怎麼指導。
仔細想想，他自己的實力固然不是這些學生能比的，打陸舟也輪不到陸舟使詐，可如果兩人差距不大呢，他又能怎樣破局。
想了半天，謝頂男最終得出一個令他沮喪的答案，沒辦法，起碼他在突然遇到這種無賴打法的時候不能立刻生出解決辦法。動手就像吵架，本就是爭分奪秒的事，不能立刻生出解決辦法就相當於沒辦法，所以哪怕吵架的人在吵架過後有了更好的應對罵詞，卻從來沒有翻本的機會，生死戰尤其如此。
戰鬥結束了，同學們對陸舟和吳磊的猜測和討論卻沒有結束，謝頂男招手先將吳磊叫去安慰了幾句，吳磊點了點頭，獨自去了角落裏坐下休息。他需要消化消化這一場敗績，同樣需要消化消化險些笑斷氣的後遺症，現在他渾身都是軟的，使不上勁。
打發了吳磊，謝頂男又將陸舟叫了過去，陸舟尚未站穩，謝頂男突然揮拳砸在陸舟心口。
猝不及防之下‘褐甲’自動激發護體，陸舟接連倒退三步。
謝頂男這一拳比吳磊先前的一拳還要重上三分，以陸舟‘濁境中期’的體格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還能站立不倒，然而事實是陸舟擋住了，而且除了胸口有些悶疼上不來氣之外毫髮無損。
謝頂男只覺得陸舟身上堅硬厚實，自己那一拳如同打中一面盾牌。
“果然是橫練啊。”謝頂男一拳試探已有了結論，點了點頭說道，這句話一說，學生們立刻豎起耳朵湊了過來。
“橫練，什麼橫練？十三太保的那個么？”看謝頂男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陸舟有些懵，對方對他似乎並無惡意，這一拳應該是試探自己的實力，可謝頂男說出來的話叫他有些聽不懂。
謝頂男已有判斷，鄭重其事地看着陸舟道：“陸舟，練武要循序漸進，萬不可操之過急，網上一些橫練法雖然能提高個人防禦力，攻擊力，短期達到同階無敵，但損害極大，有可能毀了你一輩子，以後不許偷着練了。”
“‘青盧星’的老師都愛這麼瞎猜么？”陸舟也是無奈，明知道謝頂男猜錯了方向，可又沒法明說，當即忍着笑，認認真真接受老師‘教誨’。
“謝......呃，王老師，什麼是橫練？”林間隨口一問，差點把大家背後給老師起的外號叫了出來。
“橫練橫練，想要橫着走，便要橫着練，這門功法要求對人狠，對自己更狠，駱少卿便是此道高手，‘澤城’四大城守修為相當，但論實戰其他三個加起來也不一定是駱少卿的對手，當年......”
謝頂正說的起興，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些跑偏，趕忙提醒林間、陸舟幾人道：“橫練法需要一整套系統的練功、鍛體、醫藥護理才有望成功，否則往往沒練出打人的本事，倒把自己先練廢了，咱們‘澤城’練這個的唯有駱少卿的方法副作用最小，成就最高，你們想練就去拜師駱少卿，誰再敢從網上找一些資料偷着練別怪我告訴教授，開除你們的學籍。”
所謂教授，就是大家口中的老頭，嚴肅，負責，認真，可也蠻橫。
“不會，不會，我們哪有陸舟那麼變態。”林間毅然決然將陸舟賣掉。
“不會就好。大家集合，繼續上課，沒有‘氣力合一’的同學自行修鍊或者演練上節課的內容，張昊、孫曉芬你們兩個開始對戰。”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毫無看點的對戰。
張昊是班裏文化課、修鍊境界、實戰能力都當之無愧的第一，也是班裏唯一一個‘濁境’大圓滿的學生。打班裏實力第二的吳磊都不費勁，孫曉芬雖然也是‘濁境’後期的境界，卻還不如吳磊。
‘濁境’大圓滿雖然理論上還是‘氣力合一’層次，但丹田儲備的氣息量完全不同，吳磊調用丹田氣全力打出兩三招就會耗光氣息，但同樣的力道‘濁境’大圓滿的張昊就算連出十招也還行有餘力。
所以張昊和孫曉芬甫一交手便呈現一面倒的態勢，過不了幾招，張昊點到為止，輕鬆獲勝。
劉雯和梁方則實力相差不多，劉雯勝在修為紮實，梁方勝在身為男性身高力大，兩人對戰了半天，劉雯才以微弱的優勢取勝。
指點了學生的不足之處，讓學生再練習了幾遍，謝頂男宣佈下課。
學生陸續朝着門外走去，劉雯路過陸舟身邊的時候白了他一眼，在陸舟沒有搞明白這個眼神的含義時又被狠狠踩了一腳。
‘嘶~~~’
陸舟疼得齜牙咧嘴，這一腳哪怕再重點，激發‘褐甲’也就不疼了。
“懦夫！”劉雯丟下一句話扭頭跑了。
“唉~，什麼叫懦夫你給我說清楚，身為班長你這麼說話合適么你？”陸舟衝著劉雯色厲內荏喊道，劉雯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跟你說，你完了，追到班長偏不表白，又跑去追求趙童童，這下被記仇了吧？”林間摟着陸舟肩膀語重心長道。
“沒看出來，我居然這麼渣。”陸舟摸着下巴望着劉雯消失的背影搖頭道。
“你以為呢！你一直就是這種人。”
趙童童是班裏一位長相較為蘿莉的女同學，陸舟剛穿越時見過兩次，這幾天請假沒來，陸舟是真想不到，自己這身子的前主人還有腳踏兩條船的惡習。
“陸舟。”
吳磊從‘實戰室’的角落站起來走了過來，估計是先前笑得有些過頭，他的精神似乎還是不太好。
“你要幹嘛？”陸舟有些警惕，不過看着鼻青臉腫，神情疲憊的吳磊，他的戒心逐漸也放了下來，任誰笑那麼半天這麼短的時間也緩不過來。
吳磊苦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都是同學，我下手太狠了。”
“難道不是么？”陸舟不知吳磊為什麼要問他，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反問道。
吳磊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只是覺得既然是實戰訓練，我希望能對得起實戰二字。”
“你意思是我剛才太過下三濫對不起實戰二字？”
吳磊搖頭。
“不，恰恰相反，利用一切手段對付敵人，這才是實戰，我覺得你是一個好對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以後可以繼續對戰。”
“你不會是想公報私仇吧？”陸舟很是疑惑吳磊的態度。
吳磊又苦笑了一下，道：“五年前，高考將實戰納入重要考核指標，你覺得教育部的初衷只是為了讓我們強身健體么？”
“你想說什麼？”
吳磊沒有回答，搖了搖頭走了。
“比起趙童童，劉雯那些起鬨的歷史遺留問題，吳磊的問題倒更值得思考一下。”陸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