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聚餐
“三班的都過來，拍畢業照了。”在大家閑聊之際有人招呼拍照。
相處三年，畢業留念，從此以後有些人或許眾生難再相見，拍完照片，大家都帶着幾分傷感，曾經的同學在今天匆匆一見，許多的話還來不及說便又要散了，雖說可以手機聯繫，卻與見面還是不同。
許多人有些戀戀不捨，不願離去。
李陽提議趁着人齊，晚上一起聚個餐，把班主任張老頭和謝頂男這些老師都喊上，大家熱鬧熱鬧，也是學生們集體表達對老師的感謝。
這一提議得到所有人的響應，當即李陽開始籌備聚餐的地方。
“晚上有雨，我家離得遠，今天就不去了吧？”楊帆道。
“有的是酒店，還愁沒地方住？”李陽不容拒絕，拉着楊帆去訂酒店。
聚餐地點定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著名酒店‘百味妖樓’，晚上七點，天色未黑，學生們陸陸續續趕到，李陽拉着楊帆一個個迎接招呼同學和老師。
同學一共來了二十位，老師只來了三個，班主任張老頭，謝頂男以及一位教地理的武老師，一個大包間，三張桌子足以容納。
宴席將開，陸舟也幫忙招呼同學，忽然一雙柔軟的小手自身後捂住了他的眼睛。
“陸判，猜猜我是誰？”
“我猜是二傻子他媳婦？”陸舟故意道。
“切~，你才是二傻子呢！”孫祺放開捂住陸舟眼睛的手，佯裝發怒拍了陸舟一下。
“祺祺，你這是對陸舟表白？啊~~痛煞我也！”李陽扶着門框捂着心口故意裝出一副痛苦之色，引得大家一陣大笑。
祺祺臉色一紅，她隨口一句話沒想到產生了這種誤會，林間，梁方他們都跟起鬨。
臨近開席，班長劉雯和孫曉芬也趕過來。
又等了片刻，外邊下起了雨，估計無人再來，李陽和楊帆招呼開席，涼菜次第端上，李陽又給每張桌子上要了幾瓶酒。
“老頭，今天大家喝酒沒問題吧？”李陽理直氣壯徵求班主任的意見，老頭揮揮手，一副隨便你的表情。
李陽撒了歡，宛若大將軍俯瞰山河，指點江山，霸氣的加了幾道菜。
“您好，這是您點的‘黃金烤豬’......您點的‘紅狼滷肉’......您點的‘紅色妖鯽’。”
時間不大三道菜新加的菜上桌，大家都有些眼暈，這可是三道‘妖獸’製成的菜啊，貴的離譜，‘百味妖樓’之所以叫‘妖樓’人家招牌就是妖獸肉。
老頭當場就開始教訓李陽：“臭小子，你個不知道掙錢，光知道花錢的敗家子。”
“反正AA制，分攤下來沒幾個錢。”李陽滿不在乎。
“老教授，算了，三年就這一回，奢侈就奢侈點吧，您嘗嘗這個‘黃金烤豬’。”謝頂男和武老師也勸着老頭，兩人給老頭夾菜，其他學生給兩位老師夾菜。
“香脆可口，肥膩適中，堪稱極品啊，想我人類用千萬年時光站在食物鏈頂端，就該這麼吃。”教地理的武老師明顯是個資深吃貨，咬了一口‘黃金烤豬’，閉上眼睛仔細品嘗之後忍不住評價道。
老頭也謝頂男也覺得這道菜當得起這個評價，‘紅色妖鯽’是紅燒‘鋸齒妖鯽’，也是相當不錯，‘妖獸’鯽魚吃起來格外有嚼勁，就是‘紅狼滷肉’味道差了點。
“讓我們大家一起敬張老師一個。”吃了幾口菜李陽正色，舉起酒杯提議，大家一起敬酒感謝，老頭雖不多話，卻是開心無比，接着眾人又敬了另外兩名老師酒。
快畢業了，大家免不了談論以後的打算，有打算繼續上大學的張昊、吳磊，也有打算畢業后就找工作打工的李峰，劉琦。
談起未來，平時存在感不高的楊帆充滿着幻想，興沖沖地向眾人講述他打算開一家特色燒烤店，地址都選好了，以後專門烤‘妖獸’肉請大家吃。
“我跟大家說，我的手藝，不比‘黃金烤豬’的廚師差。”楊帆喝了兩杯酒，居然有些吹噓。
王剛打算畢業后直接結婚，據說是包辦婚姻，他爸連媳婦都給他選好了，不過看王剛那紅光滿面的狀態，這媳婦一定長得不錯。
陸舟暗嘆，同學聚會在畢業時才是最真情的，等過個十年八年，多數都會變味，成為攀比大會。
‘轟隆！’
雷聲隱隱，雨越下越大，吃飯只是形式，暢談心聲才是每個人都想要做的。
酒越喝越多，大家都有點放飛自我。
“張昊，這一杯，老師給你賠罪，以後有任何苦難找老師，能做到的......絕不推辭。”謝頂男喝的微醺，忽然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向著張昊鞠了一躬，實際上他早就想道歉，就是礙於面子。
“不關老師的事。”張昊急忙扶起謝頂男。
“不，是老師的錯，老師不該遲到。”謝頂男的確自責，他早就得到消息，卻是耽誤了，毀了最好的一個苗子。
兩人拉扯半天，最後張昊還是將酒喝了，並向謝頂男深深還了一個鞠躬。
“我也報了‘秦都大學’，主修‘馴獸’系‘召喚師’專業。”劉雯喝了點酒，臉色紅撲撲的，她刻意和李峰換了位置，悄悄走到陸舟身邊說道。
“嗯。”陸舟點了點頭，他知道劉雯什麼意思，卻沒法接，其實劉雯對他挺好，以前踩腳也好，罵他膽小鬼也罷只不過是她在惱怒陸舟的態度，關鍵時刻還是很關心他的，可惜她喜歡的是以前的陸舟，那個四處招蜂引蝶的壞小子，不是現在的他。
“你......打算怎麼辦？”劉雯又湊近了一些，問道，她其實很漂亮，即便平時不打扮也是英姿颯爽，風采不凡，若是刻意打扮一下會更增添幾分嫵媚。
陸舟聽得懂，他想了想措辭，該如何告訴她真相，他不想糊裏糊塗為以前的陸舟買單，在感情上他還是希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陸舟哥哥，一會兒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小蘿莉趙童童跑過來，一頭扎進陸舟和劉雯之間，一手挽着一個問道，那單純而清澈的小眼睛，讓人一點也不懷疑她的動機。
陸舟知道，這娃是心機女，不見得真喜歡他，但肯定暗中和劉雯不對付。
一個歷史遺留問題已經夠陸舟頭疼了，現在又來了一個。
“你個小屁孩瞎湊什麼熱鬧。”李陽彈了趙童童一個腦崩，在趙童童抗議聲中揪着她辮子拉走了。
‘轟~~隆~~~~！’
一聲悶雷震得玻璃不斷顫抖，又一道閃電從黑色的天幕降下，如一條鞭子，鞭策大地，打得虛空一片通明。
雨更急，如潑，如倒。
趙童童的搗亂讓原本安靜的氣氛一下子又變成了嘻嘻哈哈，各種起鬨，陸舟鬆了口氣，卻又有些莫名失落。
他喜歡劉雯么？談不上，劉雯真正喜歡的是他么，也難說。
李陽叫飯店服務員搬來麥克風，打算一展歌喉，劉雯作為傳說中的麥霸也被孫祺拉去湊熱鬧去了。
包間比較寬敞，有唱歌的設備，也有專門跳舞的區間。
李陽一曲高歌，劉雯，孫祺幾個女生伴舞，劉雯回頭看向陸舟，陸舟笑了笑，卻沒有說話，說什麼也聽不到了。
酒菜就着歌舞，眾人越玩越是高興，劉雯和孫祺的身材都很好，卻是不同的風格，一個是英氣勃發，一個是柔柔弱弱，跳的舞也是不同風格。
陸舟靜靜看着，清空任何想法，只是看着。
他五音不全，不喜歡喝酒，看舞蹈也從來沒有體會出什麼美感來，但就眼前劉雯這不專業的舞蹈，陸舟反倒覺得有那麼點看頭。
歌聲，叫喊聲震耳欲聾，老頭、陸舟、李峰這些破壞氣氛的存在被李陽他們也扯下了場，又唱又跳。
閃光燈打在每個人身上，站着不動的人看起來也是舞姿瘋狂，連過七八首歌，劉雯在大家的起鬨下也露了一手，居然是一首婉轉動聽的情歌。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陸舟感覺劉雯今天特別放得開，也特別願意展示自己的身材，歌喉以及心聲。
‘咔咔咔’
閃電照亮夜空，雷聲如同在厲吼，駭人膽魄。
雨如瀑，如天河傾瀉。
“路又變成河嘍，看來今天回不去了。”一名男生喝了很多酒，有些憋不住，搖搖晃晃找洗手間去了。
酒店裏有些嘈雜，很多人在喊，音樂的掩蓋下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啊，憋死我了。”
男生一溜煙跑進洗手間，解決完水箱容量的問題，頓時感覺無比舒爽，他剛想走人，忽然聽到一陣‘咔嚓咔擦’的聲音。
“有人躲在廁所里吃東西？”
男生非常手欠，拉了拉一扇衛生間隔間的門，門沒有上鎖，一下子被他拉開了，頓時血腥味瀰漫，眼前的畫面讓他毛骨悚然，全身的酒剎那間都醒了。
男生提着褲子衝出衛生間，一腳踹開包廂門。
“這地方不能呆了，快......”男生一個走字沒有出口，獃獃的望着玻璃，嘴巴張大，再也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扭頭看向窗外。
‘咔嚓’
閃電照亮夜空，玻璃上映現出一張嘴，那是一張奇特的嘴，沒有舌頭，沒有牙齒，只有無數類似於根鋼釘的東西在其中蠕動。
幾乎所有人都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