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598.雪漫山道

第596章 598.雪漫山道

陳靖川灑下幾兩銀子,跟在那群武林中人之後,飄然而去。

他的身法很快,隱藏於雪中,更是輕鬆,他知道這夥人的目的究竟是哪裏,這也是一個暫時性解決關外動亂的法子,只是過於刺激。

甚至說,成功的可能性是十死無生。

一群武者為了道義出手。

這怎麼看都像是超現實的行為,但陳靖川知道,這很是尋常。

他這兩年,在離開風雲軍之中,初時的一年,他靠着事先留下的聯絡方式,和於子明和瘦猴兒有一定的聯繫,他所作所為,僅僅是為了與他們溝通,並且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他們的顧問。

而在一年之後,這個聯絡方式徹底斷絕,風雲軍成為了無有繩子的風箏,隨意翻飛。

而陳靖川在這兩年內,也就做了一個獨行的刀客。

只不過,他口袋富裕,倒是不必去做些殺富濟貧的事情。

風雲軍的走向是必然,這是一種根基不牢固的群體,他們所圖和工坊部隊並不相同,而是為了一個朝代的更迭。

這種勢力極為爆裂。

幾乎是別的勢力不可能做到,以及面對的。

工坊是一個為了底層百姓所發聲的勢力,而風雲軍對於底層百姓只不過是一種利用。

兩者有天壤之別。

他很是厭棄這種形式。

以至於,在陳閑的計劃生成的時候,他本能的抗拒這種形式,這是一種靈魂的互斥。

可以說,陳閑的想法十分現實,現實到容易實現,但這種辦法,甚至沒有極大的隱患,但他是一個極為理想的人,兩個人是有本質上的差別。

但他也知道,陳閑的考慮有自己的因素在內,甚至上,他隱隱知道,陳閑的決策,在最後能夠徹底改變整個王朝。

以至於他到了最後選擇離開,而不參與到這個計劃之中。

這次的事情,反倒是他偶爾聽聞有一夥兒武林人士,正在前往關外,他隨後趕來便是為了此事。

他做事簡單粗暴,極為理想化,自然對這種事情頗為喜好。

這種在敵陣之中殺進殺出的事情,乃是俠客本色。

他可不是什麼陳閑,而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刀客罷了。

他墜在他們身後,一直跟了數日,他們騎馬,他便也上馬追趕,大概過了有半月有餘,他們抵達了草原深處。

陳靖川是個老粗,也不知道他們要殺的人究竟是誰,反正他是結果論,他們討論出了一個最佳答案,他跟着動手便是了。尤其是這幫人,就陳靖川看來也不怎麼靠譜。

……

白山老人。

若是幾十年前問起綠林道,誰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白山陸培元,想必是天字第一號,響噹噹的人物。

他出山便是以武痴聞名天下,而後更是自北方一路打到南方,到達眾人均是五體投地,均是認他為天下第一為止。

他的名頭那是靠着一手真功夫,硬生生打出來的。

他便是這樣的一個人物。

只是他覺得天下無趣,武功之事,已到巔峰,便行了退隱,只餘下江湖一縷傳說,再也無有蹤跡。

幾十年來,武林更迭,天下能人輩出,每逢其實,便有陸培元出手,親自與那當世第一一爭高下。

三十年前,風源手林清,十七招內敗於他手。

二十年前,河朔雙槍陳飛,十五招內見血封喉。

十年之前……

他的事迹街知巷聞,他將武道打磨到了巔峰,江湖上無人不稱呼他一句,大宗師。

可即便如此,他卻不知道為何,在最近兩年覺得無比的虛無。江湖夜雨,多少辛酸處。

到了老,一身金包骨,如此又能如何,他遍尋天下的奇人異事,便是為了再造巔峰,只是無論他贏了多少敵手,都難以改變一個現實。

武道到了最後都沒有了路。

武道到了最後,剩下的只有好勇鬥狠,只有一人敵,萬人敵,這等事迹,只能是眾多江湖事之中,一抹笑談,除此之外,卻是別無他用。

終究是江湖夜雨。

不知入耳。

他自繼承師業,到了如今,多少念頭,連自己都數不勝數,現在世上之人誰有知道,他的師承何處,認識誰人?

可能數十年後,他同樣一無所有罷了。

這是一種對於被遺忘的恐懼,但好在,他還有最後一途。

他看着左右面容肅殺的同仁義士,不由得嘆了口氣,多少人能夠在這場大亂之中生還,尚且是亦庄未知數。

只是走上這條道,便是江湖路遠,雪漫山道。

這是一條屍山血海之路,絕無生還之可能。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雪包,知道那兒還有個孩子,跟着到來,倒也有趣,他沒有點出來,只是擦拭了一下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刀。

那是一柄看似樸實無華的環首刀。

其名雁翎。

乃是自他開始走南闖北,便隨身攜帶的刀具,一開始只是一柄尋常的鋼刀,與大敵對陣,幾經毀損,最終卻由着他的好友,重新鍛造數次。

之後,他憑雙手功夫走天下,這把寶刀也就失了用武之地,直到前陣子定下大計,方才取出。

老夥計了。

但摸着卻如此陌生。

伴隨着冰天雪地,讓刀也蒙上了一層寒意。

鑄刀的人已經死了。

過世許久,死於江湖風雨,但過往仇寇都已經不可考據。

他嘆了口氣,站直了身子,人已經死了,自然他還活着,那麼總要替他們生下去,若是死也該有點意義。

他是替那些死在他手上,或是因為他而死的人活着的。

那不是可以輕易去死的人。

他領着眾人抵達了一處草原之城。

他們駐紮在外,裏面燈火通明。

每個人都在經歷了繁華之後,對那樣的人生念念不忘,也許便是說的如此故事罷。

他並沒有踏入城池半步,風霜更緊,不少人在遠處喝酒禦寒,偶爾可以看到出行的騎士,見得他們也只是遠遠繞開,一切都是鬆散的緊了。

他吩咐眾人隱藏,而後自顧自地痛飲了一口酒水。

那個隱約躲藏的少年已經不知去向。恐怕是掉了隊。

無妨,大好的青春吶,是不該如此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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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我在大明當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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