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入妖界
()白虎察覺到琉白微弱的氣息,與鬼王、玄武正欲追尋而去,太白金星從天而降,攔住去路。
琉白的氣息若有若無,白虎心急,怒道:“太白金星,你來作甚?”
太白金星微震,不知白虎的怒氣從何而來,只得小心道:“老臣奉天帝之命前來。”
白虎頓覺有異,與鬼王對視一眼,不言而喻。
“爾等不需緊張,老臣並無惡意。”
玄武上前搭上太白金星的肩,嬉皮笑臉道:“老頭,你每次出現定沒好事,,這次天帝又讓你幹啥壞事來了?”
太白金星瞪玄武一眼,“胡鬧!老朽好心前來相告,你們幾個倒不知好歹。”鬍子翹起,怒氣沖沖。
玄武扯扯他的鬍鬚,“莫動怒莫動怒,怒火傷身。快,天帝是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他們早已料到,到人界之事,煉凈壺之事,瞞不了多久,太白金星前來,他們也並不感到意外。
“臭下子,鬆開老朽的鬍子。”太白金星急道,他最愛自己的鬍子,掉個幾根都心疼不已,哪能讓玄武亂扯。
救回自己的鬍子,太白金星才緩緩道:“天帝本想派下天兵天將來捉拿你們。”
“那天兵天將呢?”玄武望着天空,“不會被老頭你藏起來了。”
太白金星無視他,玄武愛鬧,他早已習慣。
“老朽勸說天帝,自己前來,希望不要兵戎相見。”
“老頭,你還有點良心。”天兵天將一來,必會將事情鬧大,一耽擱,小琉琉的蹤跡便更加難尋。
“但是,老朽希望爾等隨老朽上天一趟,說明緣由。”
“不可能。”白虎果斷拒絕,“本大人有事要辦,事成之後定會回仙界請罪。”
太白金星苦了臉,“白虎,此事由不了你啊!萬一天兵天將下凡捉拿,你就不單單是動用煉凈壺,擾亂六界的罪名那麼簡單了!”
“無所謂!本大人心意已決!你就將本大人的話告知天帝,告辭!”白虎飛身離去,希望能找到琉白。
太白金星欲阻止,已來不及,“臭小子,你讓開”怒瞪攔着他的玄武,玄武搖頭。
“老頭,你就回去!你也知道白虎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更何況是一身骨頭疏鬆的老頭你,回去!我還想老頭你多活幾年呢。”
太白金星哭笑不得,白虎倔強,玄武胡鬧,他實在折騰不起。
“罷了,罷了,老朽言盡於此,老朽此刻上天,盡量幫你們求情,若是不行,你們好自為之!只是,白虎神色匆匆,老朽猜測定是為了那位姑娘?”
玄武、鬼王不語。
太白金星搖頭嘆氣,“情字難了!情字難了啊!鬼王陛下,老朽告辭了。”
鬼王點頭,太白金星飄然而去。
玄武鬆了一口氣,“誒,鬼王,你說天庭何時會知道魔君已重生之事?”
“那就看魔君有多聰明了。”
好,希望魔君一直聰明下去,否則六界真的不得安寧了!
白虎循着氣息一路追尋過去,沿途留下記號,以便鬼王、玄武跟上。
另一邊,魔君帶着琉白一路往密書指定的方向去,說來也奇怪,琉白無意中划傷自己的手,一滴血落在密書上,密書上現出字字句句,雖然仍是殘缺不全,但至少有跡可循。
密書上並未指出極顛在何處,只是讓他們往妖界去,尋找一顆妖石。琉白的心情極度矛盾,想找到妖石,又想打退堂鼓,但有魔君在,她想開溜也不成。跟一個大魔頭斗,她一點勝算都沒有。只得硬着頭皮,被魔君拖着往妖界去。
白虎一路追着到了妖界入口,鬼王、玄武緊跟而上,見白虎愣在妖界入口,玄武問:“小琉琉在妖界?”
“若沒意外,應該是。”白虎回答。
“那你為何不進去?”鬼王問。
白虎看向鬼王,神色肅穆,“此去妖界,兇險難料,冥宿,我不勉強你,畢竟此事與你無關,你幫我隱瞞煉凈壺一事,我心存感激,若被天帝得知你與我們一起瞞下魔君復活之事,想必定會牽連於你,所以……”
鬼王笑,“白虎,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本王幫你可是有目的的。”
“冥宿……”
“不必多說,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之後,你必須與本王一切去找她!”
“找誰?”玄武聽得稀里糊塗,搭上一句,卻被他倆無視。
白虎定定地看着鬼王,久久吐出兩個字,“謝謝。”
“客氣!若是尋不到她,也別怪本王不客氣。”醜話撂在前頭,我幫你解決麻煩,你也必須幫我,買賣可是公平的。鬼王向來不是個會吃虧的人。
白虎難得一笑,鬼王願意幫他,他已經感激非常了。
玄武被他們忽視到底,心裏不滿,白虎擔心鬼王,怎麼不擔心擔心他呢?他也是一夥的好?這就是差別待遇。
妖界,瘴氣繚繞,妖精四躥,琉白在獸苑長大,從小見過許多妖怪,但是獸苑裏的妖怪看着都是慈眉善目的,猙獰的也就那麼幾個,琉白還能勉強接受,但是妖界……個個面目恐怖不說,還不喜歡幻化人形,露出本體到處晃悠,最噁心的要數那些毒蟲、毒蛇,到處噴毒液,也不怕一不小心害死毒死自個。
“啊——啊——”一路上,琉白是尖叫着過來的,喉嚨都叫啞了,仍不消停。誰讓她膽子小,看到條毛毛蟲,都會毛骨悚然,跟別提這些醜陋的大妖怪。
魔君一路忍耐到底,琉白一激動,就會往他身上撲,像個樹袋熊似得掛在他身上,徹底將他當成了擋箭牌。他的耐性向來不好,若不是琉白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就一掌劈了她。
“該死的,給本君滾下來!”魔君扯着死命摟着他的脖子,頗有勒死他的傾向的琉白,他越扯,琉白勒得越緊,閉着眼睛哇哇亂叫,“蛇啊,大蛇啊,蟒蛇啊,救命——”
“琉、白!”額頭青筋暴起,魔君強忍着掐死她的衝動,“該死的,再不下來,本君扔你去喂蛇!”
“啊——不要不要不要!”眼淚鼻涕噴薄而出,魔君的衣裳徹底遭殃,怒氣在眸底越燒越烈,終於在琉白的眼淚鼻涕下爆發。
琉白被魔君一掌劈暈,耳根子終於清靜,順便嫌棄地將她丟棄一旁,昏迷的琉白不知道自己此時正被一群毒物包圍,也不知魔君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毒物只敢圍着她,卻不敢靠近。
魔君冷眼掃向蠢蠢欲動的大蟒蛇,在它攻上來之前,一招擊去,好似一團火飛向蟒蛇,蟒蛇拖動龐大的身軀快速躲過,蛇杏子亂吐,嘶嘶直叫,紅得彷彿欲滴出血的蛇眼殺意更濃。
嚎叫一聲,張着血盆大口,蛇頭快速地襲向魔君,魔君不動不閃,正當毒牙要咬住他時,一黑影閃過,囂張的蟒蛇瞬間一分為二,噁心的鮮血撲的琉白渾身都是,若她醒着,定會再次尖叫,然後暈過去。
“主子恕罪,夜冽來遲一步。”
魔君擺手,“無妨。”看向髒兮兮的琉白,目露嫌棄,“把那個女人扛上,走。”
“是,主子。”
當白虎、玄武、鬼王趕到,魔君早已離去,徒留滿地的蛇塊,和噴濺的四處都是蛇血。
“看來他們有走過此地,我們快追。”玄武道。
“等下。”白虎往角落裏走去,彎腰撿起一個東西,“這是琉白的芥子。”
“你確定?”玄武問。
白虎點頭。
“那我們還等什麼,說明小琉琉剛才定在此處停留過,我們快追,說不定小琉琉會留下些線索。”
“你想太多了。”白虎掐滅玄武的希望,“那種笨女人,看到這些毒物估計早已嚇暈過去,哪會有心思留線索。”
玄武摸着下顎,瞅着白虎,眼神怪異,“白虎,想不到你這麼了解小琉琉,嘖嘖。”
白虎瞪他一眼,“與你何干。”
“白虎,你耳根子紅了哦。”玄武發現了好玩的事,嚷着喊着,“冥宿你看啊,百年難得一見啊!白虎害羞啊!貓膩,絕對的貓膩!”玄武激動過度,完全忽視了白虎鐵青的臉色,鬼王聰明,早早地遠離玄武,以免遭受魚池之殃。
果然,鬼王剛推開,白虎就一腳踹來,玄武毫無防備,直接被一腳踹飛,慘不忍睹,鬼王搖頭嘆氣,吐出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也。
白虎這一踹,玄武這一倒,倒惹出個大妖精來,千年樹精本在沉睡,玄武有力地一撞,把樹精硬生生地撞醒。
樹精的起床氣不小,眼未睜開,直接一藤條揮向玄武,欲把玄武劈成兩半,玄武險險避過,哀怨地看了眼白虎,“看你惹得禍。”白虎冷眼瞪去,玄武悻悻閉嘴。
“是誰,是誰打攪本妖睡覺,該死,都該死!”一人粗的藤條到處亂飛,無數片葉子化為利刃鋪天蓋地的襲向他們三個,三個同時念防禦咒,一道激烈的白光過後,騰條葉子成灰。
藤條被毀,千年樹精疼得發狂,根部從地底噌噌冒出,瞬間將玄武纏住,白虎鬼王揮刀就砍,砍去一條,還有一條,數不勝數。
“白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毀了那個老樹精!”
“我幫你劈開樹根,你去!”
白虎、鬼王默契非常,白虎儘力劈去樹根,飛身至空中,樹根直跟而上,鬼王立即襲向樹精,一記鬼火將樹精燒得乾乾淨淨,連灰都不留,空中的樹根齊齊落下,危險過去。
玄武暗嘆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他剛掙開束縛,鬼王就把老樹精滅了,無趣,實在是無趣的很吶。
沉醉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的玄武回過神,發現白虎、鬼王早不見蹤影,氣急亂叫:“走也不告訴我一聲!沒義氣的東西!”
白虎壓根懶得理會他,鬼王更不用說,直接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