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魔界中人

(四十九)魔界中人

()避月山莊,一股肉眼無法識別的血腥之氣籠罩上空。玄武說,避月山莊不對勁,白虎前來一看,果然如此。

月濼淼不像是十惡不赦之人,為何避月山莊會散發著如此濃烈的血腥味?莫非,與色魔有關?

玄武那隻笨烏龜,雖然法力大不如前,但應該也差不到哪去,竟會找不出血氣的來源。血氣之所以凝結,定是莊裏發生了極惡之事,但看莊裏一派祥和,毫無異常,白虎也有瞬間的迷茫。

正當白虎準備進庄一探究竟,一黑色的身影在月色下快速掠過,若不是白虎眼神快,定會被他躲過去。隱身,立即跟上。

一個神仙跟蹤一個凡人,毫無疑問,那是輕而易舉的事。黑衣人的身影極像幾日前的神秘人,白虎想起陌言,又想起當他說出笙之就是色魔時,陌言想要掩飾卻又無法成功的緊張之色,一道靈光閃過,白虎似乎明白了什麼。

眼前飛掠的身影,果真是越看越眼熟。

避月山莊坐落在城郊,黑衣人一路往岳城城內去,卻在城門外突然停下,銳利的眸子往後一掃,停頓幾秒之後,換了方向往城東去,白虎不得不懷疑黑衣人發現了他,因為剛才的一眼確確實實落在了他所站的地方。此時的他是隱身的,黑衣人若真的發現,那麼此人不同凡響!

白虎霸道,不管是帶兵打戰,還是以一敵百,從來不會以進為退,他從不做無把握之事,要做必是一舉拿下!黑衣人已引起他的興趣,是色魔也好,不是也罷,今日定要把他擒下!

身邊的景物飛速倒退,不再顧忌是否會被發現,白虎現身,以迅雷不及耳之勢襲向黑衣人,逼人的靈壓無孔不入,黑衣人身形一頓,險險地落在樹椏上,一回頭,白虎已近在咫尺,一掌掃來,黑衣人迅速後仰,掌與他的面門僅有一指之遙。

白虎的惡趣味,喜歡看敵手驚慌失措的模樣,看到黑衣人眼裏的恐懼,戲弄之色滑過藍眸。

掌化為拳,不給對方閃躲的機會,一拳將其擊倒在地。黑衣人悶哼一聲,貼地滑過老遠,狠狠地撞在結實的樹榦上,狼狽不已。

白虎如王般俯視於他,也不急着看他真面目,而是肯定地說:“你是色魔!”

黑衣人嗤笑一聲,未開口。

“不說也可以,本大人自有辦法讓你開口。”

白虎的篤定,惹來黑衣人聲聲悶笑,陰晦的眸子挑起,定定地看向白虎,故意壓低的嗓音響起,“你確定?”

“試試便見分曉。”

“呵呵……”黑衣人一動不動地看着逼近的白虎,怪異的光芒掠過眸底,白虎欲擒住他,突然,一陣冷風平地颳起,白虎不察,硬是被逼退了幾步。

轉眼間,黑衣人不見了蹤影。

“想逃!休想!”白虎冷冷一笑,立即追上。黑衣人這般淡定,看來是料定有人會去救他,想在他手上逃脫,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說。

紫發!剛才那一瞬間,白虎看得真真切切。沒有擒住黑衣人,但扯下了他的遮面巾,連帶着被緊裹着的發傾瀉而出。

不是笙之?因為笙之不是紫發。本以為自己已找到答案,卻又發現所謂的答案是個錯,白虎討厭毫無把握的感覺。

煩躁之下,更是想着非抓到黑衣人不可。

月色之下,上演着激烈的追逐戰,救人者身手極快,不似凡人,很明顯對方會法術,卻是有意隱藏,看不出確切的門道。白虎只能確定那不是仙法。

貓捉老鼠的遊戲,終會有個結果,老鼠不是被抓便是逃走,而此時,雙方面對面地站立,再次對峙。

白虎將法力提升到最大限度,才將對方攔下,這讓白虎對救人者刮目相看。

“放下他,本大人可以放過你。”難得善心大發想給對方一條生路,可惜對方偏偏不領情,話音一落,救人者便殺氣騰騰地襲擊白虎。

只見一白一紅兩道光暈將他倆團團包圍,半空中,紅白光芒忽上忽下,僵持着,突然兩光相撞,刺眼之光彷彿映白了半邊天,黑衣人難過地擋住自己的雙眼,待他睜開眼,發現事已成定局。

救人者狼狽地跪倒在地,白虎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神色凝重,與其交手,一切明了,剛才他使用的法術,屬魔界特有,那麼,“你是魔界中人。”語氣突冷,放過他的想法,此時消失殆盡。

救人者不語,昂着頭,一副不肯服輸的模樣。

記得萬年之前,魔君大鬧六界,攪得六界不得安寧,他先是將魔爪伸向人界,一時間人界生靈塗炭,天庭派下天兵天將圍剿魔君,卻是死傷無數,魔君法力無邊,又怎會輕易被擒。後天帝派下四大神獸,經過十天十夜的惡戰,才將其制服。魔君乃魔界之王,心高氣傲,不甘落敗,更是無法接受落入天帝之手的事實,便自我了斷。

四大神獸眼睜睜地看着魔君魂飛魄散,至今,白虎仍清楚地記得魔君死前的那一句話——本君歸來之際,就是仙界覆滅之時!

自從魔君隕滅,魔界囂張不再,萬年來,歸於平靜。

如今,魔界之人再現,白虎不得不提高警惕,也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昭示着危機再來。

“說,你到人界有何目的?”冷冽的藍眸逼視於他,“色魔和魔界又有何關係?想來也是,也只有魔界中人會做出如此邪惡之事。”此事一旦與魔界扯上關係,一切都會變得複雜起來,但同時也能解釋玄武為何會跟丟色魔,魔頭狡詐,玄武掉以輕心,被逃走也不稀奇。

說到魔界,白虎又想起琉白,那晚他從密書中看到魔、鬼二字,莫非五彩靈石落入了魔界?或是鬼界?不對,若真是如此,又何必來人界?

白虎想不通,一切彷彿都混作了一團,看似有線索,卻是摸不到,理不清。

正當白虎準備將他們擒回,心驀地一陣瑟縮,不好的預感突來,琉白出事了!

白虎失神的瞬間,給了他們逃跑的機會,白虎皺眉,卻是毅然轉身回去。

呆女人,給本大人撐住!

匆匆趕回,看到玄武不安地來回爬,鬼王正好從琉白房內出來。

一看到白虎,玄武激動,恨不得撲上去,奈何身子笨重,只是啪啪啪地奔到白虎跟前,“你終於回來了!”

“出什麼事?”

“快快快,小琉琉不行了。”

白虎在半道上,就發現自己的力量在莫名地流失,心裏有數,琉白性命危矣。

“我的靈力與她相剋,只有你能救她。”進房之前,鬼王對他說。

琉白了無生氣地躺在床榻之上,一身衣裳被血染紅,映得小臉更是慘白。

白虎只覺得自己的心劇烈地抽動了一下,很疼,從未有過的恐慌襲上心頭。搭着她脈搏的手指甚至在顫抖。

五臟六腑俱碎!藍眸緊縮,臉竟是同琉白一樣白。琉白的生命與他相連,他之所以還未倒下,是因為強大的靈力支撐,不再猶豫,當即為她修復內臟,再力量完全流失之前,他必須救活她!

房外,玄武焦急地來回踱步,鬼王淡定地站着,面無表情。

“冥宿,你是鬼王,若小琉琉真……”玄武不願說出死這個字,“你不能收了她的魂魄!”主宰生死的鬼王在此,只要他能答應,或許小琉琉能逃過一劫。

鬼王看了玄武一眼,那眼神絕對是在鄙視他。

“本王只負責凡人的生死,她的生死不在本王掌管的範圍,莫非你不知道她不是人?”

“我當然知道。”

“那又為何跟本王說如此愚蠢的話。”

“你……我只是心急,一時口誤。”被罵愚蠢,玄武不滿,若不是還未恢復法力,他定會揍扁那張死人臉。

鬼王陰森森一笑,至少在玄武的眼裏是這樣的,“本王很是好奇這位姑娘的身份,能讓白虎變臉,實屬不易。”

“想知道,自己去問,少來跟我套話,我什麼也不會說!”

“不是不說,是根本不知道。”鬼王涼颼颼地吐出一句,激地玄武瞪大龜眸,咆哮一聲:“該死的,小琉琉是妖仙,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啊!”

鬼王露出得逞的笑,飄走,“原來是妖仙啊。”

玄武一怔,氣得跺腳,混蛋鬼王,居然敢算計他!可悲的是,他竟然乖乖地被算計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房內毫無動靜,玄武心裏不安,爬上窗口,準備偷偷看一眼,卻發現白虎消失不見,床榻上,是神色好轉的琉白與一隻嬌小的貓。

玄武驚倒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又窘又急,無論如何也翻不過身。

鬼王走來,卻是無視他,直接走進房內,若不是熟悉白虎的氣息,他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隻病貓會是意氣風發的白虎大人。

見琉白不再被死氣環繞,鬼王抓起白虎,轉身就走。他很想知道,這琉白到底是何來頭,竟會讓鐵石心腸的白虎費盡一切去相救。當然,在這之前,他必須救救靈力差不多散盡的‘小貓’。能讓白虎欠他一次情,想想心情就大好。

若是白虎此時還有意識,那麼他絕對會選擇死翹翹,也不會讓鬼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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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相獸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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