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倔強如陌言

(四十六)倔強如陌言

()如琉白所料,第二日,陌言安然醒來。琉白變着法子從他口中套話,哪想這傢伙是個榆木疙瘩,死活不開口,甚至直接把她無視。

琉白很想在他傷口上撒把鹽,看他還固執不,事實上,她的確這麼做了,怒氣沖沖地跑到廚房抓來一把鹽,正要往他身上撒的時候,白虎出現。琉白不依不饒,看着那張毫無血色但一如既往固執的臭臉,死活不同意停止‘行刑’。她就不相信,在傷口上撒鹽,他還能蛋定的下去,反正她是瘋了。

白虎不顧她的反抗,將她丟到門外,手輕輕一揮,嘭得一聲,兩扇門緊緊合上,愣是把她隔絕在外。

琉白氣得跺腳,恨不得把門拍爛,可是手拍紅,拍痛,拍麻,門紋絲不動,倒是她自個兩眼淚汪汪。

玄武在琉白身後看着她發飆,直到自個滿足了,才出聲制止,“小琉琉,來,我帶你去上藥。”

琉白轉身,跳到玄武身前,雙眼放光地盯着他,且是越笑越燦爛,玄武心裏一驚,挪動身子就想跑,因為琉白的笑容太過詭異,看得他心裏發寒。

琉白快他一步,擋住他的去路,彎下腰,瞅着他,莫名其妙蹦出一句:“玄武,你是一隻超級無敵帥烏龜。”

帥烏龜?的確,他是俊美的無與倫比,然後內?

“四大神獸玄武大人也沒你帥。”

呃,自個跟自個比,有意思嗎?好,反正都在誇他帥,勉強接受。

“帥氣逼人的玄武大人,你如此的偉大,如果我有事相求你肯定不會拒絕的對不對?”琉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麼的恐怖,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噴出火。

玄武沉思半晌,然後緩緩吐出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琉白怔住,笑不復自然,僵硬地擺着手,嘿嘿笑道:“怎麼會,怎麼會,我像壞人嗎?”目光閃爍,明顯做賊心虛。

“,你想幹嘛?想讓本美男砸門是不?”琉白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敏銳如玄武,怎可能看不出來。

琉白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窘迫地點點頭,門拍不開,踹不開,想偷聽也不成,定是白虎施了法術,她法術薄弱,只能靠玄武了。

玄武嘆口氣,幽幽到道:“小琉琉,愛莫能助。”

琉白撇過頭,“算了,不願幫忙就算了。我就在這守着,白虎有本事別出來,否則……”磨牙霍霍。

此時房內,白虎坐着悠哉地品茶,雖然他既沒恐嚇陌言,也沒使用暴力,但是陌言卻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地揪住他的心臟,使他無法呼吸。

其實白虎只是稍稍釋放出一些靈壓,就如凡人所謂的殺氣,無形之中,讓人產生一種緊迫感,而靈壓比之更甚,靈壓一不小心過強,就會使人爆體而亡。

陌言如脫水的魚,胸膛劇烈起伏,拚命地喘氣,冷汗涔涔,密佈額頭,滑落耳際,濕了發。

覺得差不多了,白虎才好心地恢復常態,瞬間,壓迫感消失。陌言癱軟在床,瞳孔縮小,仍是無法平靜下來,短短一刻鐘,他覺得自己從鬼界走了一遭。那種深入骨髓的可怕感覺,死也不願再體驗第二次。

“你,你是誰?”無力地移動頭顱,惶惶不安的眼看着跟前霸氣十足的男子。

白虎放下茶杯,無情無緒地說:“我是誰不重要。”眸光流轉,無波無瀾的視線落在陌言身上,“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陌言。”

陌言一驚,“你——”

“你是色魔?”保持着不急不緩的語氣,白虎問道。

陌言抿起唇,不語。一副準備死扛到底的倔強模樣。

“我知道你不是。”白虎收回視線,看着杯里漂浮着的茶葉,神色專註,原來西湖龍井也不過如此,不夠香,不夠純,還是想念用天泉泡出的瓊漿玉液,一口便是無盡的享受,可惜人界尋不到如此純凈之泉。

濃眉微微皺起,隨即又是面無表情。

“色魔是笙之。”白虎篤定道。

陌言克制自己的情緒,不願泄露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微微握緊的拳卻已出賣他緊張的心。

“你可以不說,等我抓到笙之,給你做伴。”白虎起身,乾脆離去。

陌言按耐不住,低喝一聲:“站住。”

白虎暗笑,停下腳步,“你只有一次機會。”

陌言掙扎着欲起身,反覆折騰之下,臉色愈發難看,一口鮮血噴口而出,他受了很重的內傷,不宜亂動,白虎的三層功力也不是一介凡人能夠承受的。

“不關他的事,所有事情都是我做得,要殺就殺我。”陌言咬牙吐出字字句句,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被輕易抓住,回想昨晚,仍是心驚膽戰,從小到大,活在腥風血雨里的他從不知害怕為何物,可是,這個男子讓他體驗了一回又一回,詭異的速度,捕捉不到一絲影子,待他反應過來,殺氣重重的一掌已經襲來,那股逼人的氣勢讓他身形僵硬,彷彿血液凝固了般,無法動彈。

白虎冷笑,回眸一瞥,幽光滑過,沉而有力的一聲直入陌言心底,“你,沒有機會。”

陌言一震,死氣沉沉的表情彷彿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絕望非常。站住,站住,站住……心裏拚命的呼喚,喉嚨卻始終發不出一聲聲音。

趴在門上偷聽的琉白,完全沒預料到門會突然打開,失去平衡,啊的一聲準備與大地親密接觸,但……觸感貌似不對,愣了半晌,偷偷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似笑非笑,卻有冷冰冰,看着就感覺涼颼颼的俊臉。

琉白跟觸電似地猛地往後一跳,死命地搓着自己的手,好像剛剛摸得是骯髒無比的東西。

白虎當下沉了臉。

琉白努力忽視白虎,欲繞過他,往房裏去,脖子上突然一緊,琉白髮現自己莫名地升到半空,好像被吊起的木偶。

怒氣沖沖地瞪着作惡的白虎,大喊一聲:“鬆手!”好歹她也是個姑娘家,像揪小狗似的揪起她,像什麼話。

琉白張牙舞爪,白虎無視,揪着她,大步離去。

“該死的白虎,放開我——”

玄武再次嘆氣,不聽他的言,吃虧在眼前吶!早聽他勸,乖乖地回屋睡大覺不就好了,非得偷聽,聽不到還要聽!現在好了,陷入虎口了。

琉白被白虎準確地丟到鞦韆上,鞦韆猛晃,晃得她心慌意亂,好不容易停下,立即指着白虎惡狠狠的大罵:“你個該死的混蛋,你,你混球!你不是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你算什麼好人!”琉白有些語無倫次,小臉已被怒氣扭曲,一個字:丑。

藍眸一挑,冷冷吐出兩個字,“閉嘴。”這是白虎發飆的前兆。

“你欺負我還讓我閉嘴,你好意思的你!”理智因怒意燃燒的乾乾淨淨,生氣壯膽,若是平時,她肯定早已開溜。

的確,白虎很想拍飛她,但現在不是時候,定定地盯着琉白,直到她罵累了,罵不動為止。

琉白趴在鞦韆上氣喘吁吁,仍是不死心地翹着手指指着白虎,在疲憊的大腦里努力搜刮罵人的詞彙,可惜,她沒罵人的天賦,憋了半天,也憋不出半個字。

見她冷靜,白虎開口:“陌言不是色魔,你不必在他身上費心思。”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還有,我知道色魔是誰。”

“誰?”

“你無須知道,你只要乖乖地待在藥鋪里,研究密書,記住,不準出藥鋪一步,否則,我保不了你!”白虎神色異常嚴肅,因為開封煉凈壺,不僅引來鬼界的注意,更是引起仙界的注意,璟山派的那群傢伙也聞訊而來,總之,麻煩事多多。

此刻的他,竟未想着回天庭,反而一門心思幫助琉白,連他自己都覺得詭異,最後他找到一個借口,那就是——他與琉白生死相連,不得輕舉妄動,而他對傳說中的五彩靈石,興趣濃厚,遲些回天庭也不礙事。

琉白正想問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出門?而白虎已經消失不見。更大的一個也因此憋在心裏,不得問出。

她想知道,為什麼白虎能看到密書上的字?關係到獸苑的存亡,她不得不緊張。

玄武慢悠悠地爬到琉白那兒,也是極其認真地說:“聽白虎的沒錯,現在外面混亂的很,不管你被哪一路的傢伙抓住,後果……一個字:慘!”

琉白覺得不對勁,“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別想着瞞我,不然我立刻跑出去。”赤果果的威脅。

玄武委屈,龜眸可憐兮兮地瞅着琉白,“小琉琉,莫逼我,我膽小。”

琉白惡寒,踩了玄武一腳,“少給我裝可憐,你現在的模樣很駭人。”

“小琉琉,你越來越暴力了。怎麼可以踩我!本美男……”

“你是一隻烏、龜!”

“我生氣了,後果很嚴重……”玄武幽幽道。

琉白切了一聲,手一晃,一個鎚子出現在手中,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得無比陰森,“在你很生氣之前,我會敲爛你的龜殼!”

玄武縮縮脖子,欲哭無淚,幽怨地控斥,“小琉琉,你學壞了。”

“最毒婦人心……玄武大人,您沒聽過嗎?”

玄武發揮超常,揮動四肢狂奔,“小琉琉,我恨你……”

“隨你的便。”

玄武一鬧騰,琉白把剛才想問的事徹底拋在腦後,興沖沖地舉着鎚子,追烏龜去了。

其實,玄武真的很好欺負,欺負他真的真的很過癮!

其實,怨念是可以轉移的,欺負不了強大的白虎,那麼就只能挑弱的下手了。誰說,柿子要選軟的捏,有道理,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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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相獸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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