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太多了!
“長生兄,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傅凌波走近岳崢身前,臉上笑靨如花。
她手中已是多出了一個精緻的小布囊,將之前採集到的“千葉琵琶草”等藥草全都放了進去。
岳崢自然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只瞥了她一眼,便不疾不徐地進入洞內。
傅凌波氣得直翻白眼,像是被激怒的小母獅子般衝著岳崢背影揮舞了兩下小拳頭,卻還是咬着編貝般的玉齒,快步跟上。
謝安康回過神來,也挪動了腳步,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連入口機關都佈置得如此隱秘,可見那洞府之主必是個極其小心之人,洞府內部,定是機關重重、陷阱密佈。
那小混蛋剛才是運氣好,可接下來卻不可能一直運氣好,一旦前路受阻,最終還得靠他來大顯身手。
洞府通道,彎彎曲曲。
不過,越是前行,便越是寬闊,謝安康的臉色也越是難看。
這跟他之前的猜測完全不一樣,本應存在的機關、陷阱,居然連影子都沒有見到。
沒有機關陷阱,他如何給自己挽回顏面?
沒過多久,嘩嘩水聲突然傳來。
轉過一個急彎,眾人眼前大亮,視線陡然變得開闊起來。
一處半圓形的廣闊空間之內,竟修鍊了一座巨大的殿宇。一顆顆照明用的寶石,鑲嵌在殿宇各處,璀璨的瑩光縱橫交織,將殿宇映照得金碧輝煌。
空間頂端,有着一個個小小的孔洞。
這些孔洞與外界相通,站在下方,抬頭仰望,隱約能透過孔洞看見外面的蒼穹天幕。
殿宇的正前方,有一條河流從左側奔騰而下,鑽入右側崖壁,消失不見。濃濃的陰涼之氣,被滾滾水流裹挾而至,幾乎瀰漫著河流兩岸的每一寸空間。
這條約莫二十丈寬的河流,將殿宇和入口通道隔離開來。
水面之下,幽暗無光,深不見底,彷彿有一隻巨獸潛伏其中,隨時可將附近的生靈吞噬。
潘驥、姬夜和袁聖傑近乎同時在岸邊停下了腳步。
“殿下小心!”
就在這時,一聲低喝陡然響起。
原本落在最後面的謝安康身如流光,從岳崢和傅凌波旁側呼嘯而過,以驚人的速度出現在姬夜身畔。
“殿下,此河深不可測,河上並無橋樑,且河面極寬……”
迎着姬夜疑惑的眼神,謝安康神色一正,一臉篤定的道,“若是河中布有機關陷阱,貿然渡河,一旦觸發,將避無可避,極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以老夫這麼多年的經驗,這河中有機關陷阱的可能性高達八成。”
“請殿下給老夫一點時間,好好排查一番。”
謝安康自信滿滿,不過,這次他倒是學乖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給自己設定時限。
“謝老言之有理。”姬夜沉吟道。
“謝長老真是目光如炬,這麼快便發現河中有機關陷阱。”
傅凌波巧笑倩兮,身姿裊娜地走了過來,略有些譏誚地調侃了一句,而後無視謝安康那變得有些陰沉的眼神,美眸滴溜溜轉向旁邊的岳崢,“長生兄,你怎麼看?”
“一條河而已,別想太多了。”
岳崢唇角微挑,面色平靜地看向姬夜道,“殿下,我先走一步!”
說罷,在眾人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岳崢一步跨出,竟是直接朝水流湍急的河面踏了過去。
“長生兄弟!”
“長生兄!”
“……”
姬夜、袁聖傑和傅凌波沒想到岳崢說走就走,頓時面色微變,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潘驥也是眉頭微皺,丹鳳眼中多出了些許驚異。
“自尋死路!”
謝安康臉一沉,旋即冷笑出聲,有些幸災樂禍。
他對於自己剛才的判斷,有着極大的信心。
這河中,必有兇險。
那混蛋居然想強行渡河,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以為自己是九品宗師,便可以為所欲為?這世間,可致九品宗師於死地的危險,數之不盡。
這麼寬的河面,一旦遇險,根本來不及上岸。
到那時,他必定進退兩難……
謝安康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眼神閃爍,眸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笑意。
“嗒!”
岳崢一隻腳已是踏落在離岸約莫一丈的河面處,彷彿樹葉飄落,發出的聲響近乎可以忽略。
不過,岳崢腳下卻有圈圈波紋像是被無形勁氣推動,以其腳掌為中心,向四周蕩漾開來。
連湍急的水流,也被這波紋給壓了下去,而岳崢的腳步則是沒有絲毫停頓。
兩步、三步、四步……
岳崢如行雲流水,每一步都跨越一丈之遙,很快便已越過河流中央。
姬夜和傅凌波等人凝神屏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岳崢,都是有些緊張起來。
謝安康也是一動不動,雙目直勾勾地盯着岳崢。
然而,他們或擔心、或期盼的畫面,始終不曾出現。
岳崢迅疾如電,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後,便已輕盈地落在了河對岸。
“好!漂亮!”
姬夜心中大石落地,忍不住拊掌大讚,“長生兄弟不愧是武道宗師,這渡河的手段着實厲害。”
傅凌波也是下意識地輕吁口氣,美眸深處悄然多出了一絲異色。
對武道宗師來說,在不藉助外物的情況下,橫渡這種二十丈寬的河流,並非難事。
可是,想要做到如岳崢這般舉重若輕,絕不容易。
“殿下,我送你過河。”
見河中並無危險,而對岸那邊,岳崢已走向殿宇大門,潘驥眼神微凝,一把抓住了姬夜腰帶,而後帶着他毫不猶豫地沖向河面。
相較於岳崢的閑庭信步,潘驥的動作粗暴得多。
“嘭嘭嘭……”
如同一頭橫衝直撞的蠻牛,潘驥腳掌每次踩踏在河面之上,都是迸發出一聲驚天巨響,而後爆開漫天水花。
水霧瀰漫,竟連河面上空都變得朦朧起來。
不過,潘驥的速度同樣極快,數息過後,便帶着姬夜衝過河面,抵達了河流對岸。
繼潘驥和姬夜之後,袁聖傑跟着行動了起來。
他竟是懷裏摸出了一疊厚厚的金票。每往河面拋下一張金票,便可借力前行半丈左右的距離。當他成功穿越河面時,手中金票已是只剩差不多一半。
“果然是想太多了。”傅凌波有意無意地瞥了謝安康一眼,一臉唏噓。
“給老夫閉嘴!”
謝安康黑着臉,低吼出聲。
岳崢渡河的前半段,他還能夠保持着鎮定。可過了河中,岳崢仍舊安然無恙,他便開始有些疑神疑鬼了,待到成功渡河,他心底已忍不住咆哮嘶吼。
身為機關高手,在洞府入口處判斷失誤一次也就罷了,這裏竟又判斷失誤了一次……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喲喲,謝長老好大的威風。”
傅凌波笑眯眯的道,“希望接下來謝長老能露一手與這威風匹配得上的實力。”
“你……”
謝安康直欲吐血。
傅凌波卻是嬌笑一聲,身輕如燕地向前縱躍而去。
在空中穿行了兩三丈,她才落向河面,而就在這時,她雙袖之內,竟有翠綠綢帶般的物事,如匹練般席捲而出。
“啪!啪!”
綢帶擊打水面,傅凌波墜落的嬌軀卻再次騰空而起。
如此循環反覆,飛速行進。
此刻,傅凌波人如其名,宛如凌波仙子,飄然若飛,頗為輕鬆地抵達對岸。她雖然也和袁聖傑一樣,都藉助了外物,可姿態卻是比袁聖傑要美觀了許多。
如今,姬夜、潘驥和袁聖傑都已三人進入殿內,不見蹤影,倒是最先過河的岳崢,還站在殿門口的台階上,不知在觀察些什麼。
傅凌波加快速度,幾個閃爍便來到了岳崢身畔,“長生兄,你在看什麼?”話音剛落,便聽嗖的一聲,謝安康風馳電掣般兩人旁側呼嘯而過,沖如殿堂之內。
“再不進去,裏面的好東西,可就一點都輪不到你了。”
傅凌波忍不住翻了白眼,旋即螓首微抬,循着岳崢的目光,頗為好奇地打量着上方的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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