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兒時‘朋友’
翌日午時,寧毅離開江河盛景,竇來開着一輛亮黑大G已經在小區外面等候。
江河盛景是竇來跑腿買下,給寧毅暫住的房子,雙S級。雖然不算是江城最頂級的富人區,但價格也不菲,最低價的一套房都在三百萬以上。
買下的那套在最頂層,既能看這沿着江城流淌的河流,亦能俯瞰這着鋼筋城市。價格,一千八百萬。
寧毅倒是不在乎這些,主要是臨近河邊,他喜歡看潺潺河水。
“老大,離家十年,終於要回去了,心情怎麼樣?”上了渾身上下彰顯着一個‘狂’字的星汽大G,竇來打火起步,精神抖擻道。
這輛大G的確是有狂的資本,是寧毅在北境諸多功勞裏面的眾多賞賜之一。五米六的車長,一米八的高度,行走在路上,宛若是開着一輛狂暴巨獸一樣。
沒有價格可言,這種車,普通人一輩子未必能見到一次。
“還成吧。”寧毅淡回了一聲。
兩個多小時的行程,大G開進了一處鄉間道路。兩邊青山綠水,風景宜人。
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寧毅的思緒開始有那麼一點不平靜了。
閉上眼,兒時的畫卷像是幻燈機一樣在腦海里播放着。
“哥,快來抓魚。你看,好多魚啊!”
“哥,放風箏了。你幫我把風箏飛到最高,把周雁姐姐的風箏比下去!”
“哥,二哥欺負我,把我的棉娃娃弄壞了!”
“哥,你不能去頂罪!二哥犯的事,媽憑什麼讓去你去承擔,偏心也不是這麼偏的啊!.嗚嗚嗚…….以二哥犯下的這件事,肯定是充軍到北境那邊去,那邊在打仗啊,會死人的!”
一幕一幕......
睜開眼眸,寧毅露出會心的笑容,妹妹如今也該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吧。
猶記得,小妹寧彤叫他,永遠是哥。而稱呼宇陽,則是二哥。雖然少了一個字,但親近之意卻是再淺顯不過。正是因為這般區別待遇,讓宇陽老是喜歡和小妹過不去。
幼時種種浮現眼帘,宛若只是昨天。
前方路邊有塊半丈高的石頭,石頭上刻印着有些年月的三個字,勉強可以認清楚,‘小河村’。
竇來將大G停靠在路邊,回頭開口道:“老大,是不是在這裏?”
寧毅點了點,打開車門下車,伸長雙臂呼吸了下久違的熟悉味道。“我家還得走段小路,你先回去吧,等我電話。”
“是!”
放眼四顧了下,寧毅微微詫異的看着前方路邊停靠着的三四輛車,品牌顏色不一,但價格都不會低於百萬。心裏有些小小的好奇,難道自己離家的這十年,貧窮的村子裏出了幾個有錢人?
好奇心也就一眾即逝,寧毅已經抬步朝僅僅能容身一人的小路走去。縱然千萬價格的車,也不會激起他心中半點漣漪。
這個村子叫小河村,是寧毅長大的地方。路上看着一棟棟二層樓,寧毅掛着淺淺的笑容,十年不見,村裡變化並不小。八成以上的青磚瓦,已經變成的漂亮的小高樓。還殘留着的幾座舊房子,已經變的殘破,遠不如兒時那般漂亮。
不禁感慨,時間。
“劉哥,你再給我半個月時間!半個月之後,我一定還你錢,一定還錢!”
途徑一顆大榕樹,一道夾雜着獻媚及無奈的聲音吸引着寧毅的注意。頓着聲音看過去,便見一個年歲與他相當的青年在通着電話。
青年的穿着很花里胡哨,白皮鞋,白色西褲,一件鮮色的襯衣,僅僅扣了三顆紐扣。胸前一根比筆筒略小的金鏈子,短劉海。
吸引寧毅目光的不是衣着,而是他的輪廓有些熟悉。
青年掛斷電話,忍不住罵咧一聲,“劉扒皮!”
這才注意到了不遠處寧毅,細細回憶了下,不確定的開口,“寧毅?”
然後打量起寧毅的衣着來,不算寒磣,不算太好,也就那樣吧。
寧毅也想起這人是誰來了,恬淡一笑,“是啟文啊,看你的樣子似乎遇上了什麼麻煩,可需要幫忙?”
這人叫江啟文,是村裡首富家的兒子。聽長輩說,江啟文的父親在外面做了幾年工地,掙了些錢。在十年前已經有百萬身家了,村裡最大最早的一棟樓房就是他們家的。
兩人算是一起長大的孩子,若是能幫襯一下,寧毅不會拒絕。
江啟文臉上卻是露出嘲弄的語氣,“充軍十年回來,口氣倒是挺大的。我的忙是你能幫的上忙的嗎?要非說幫忙,倒是真有一件或許用的着你的地方……”
臉色露齣戲謔的笑容,揚起左手中指上的一顆戒指,“我已經和周雁訂婚了,可能年底就會結婚。既然你回來了,那就來當伴郎吧。”
“也是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犯事充軍了,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追上周雁!結婚那天,我一定多陪你和兩杯,好好的感謝你!”
語氣中盡顯得意洋洋之色,就像是勝利者奚落失敗者的口吻。
周雁是他們村的村花,一直對寧毅有好感。她爺爺也是屬意打小便比同輩沉穩的寧毅。
而江啟文卻一直喜歡着周雁,時常給寧毅找麻煩,嚴格來說,他們的童年也是五彩紛呈的。
若不是十年前寧毅替二弟頂罪充軍,說不得和周雁真能走到一起。
世事變遷,並沒有如果。
寧毅的反應卻沒有如同江啟文想像的那樣,聽了周雁和他訂婚的消息,垂頭喪氣。
相反的,很是淡然。
寧毅認真的思索了一秒,“年底結婚的話,我可能沒時間。”
三個月之內,沒問題。哪怕知道江啟文是為了炫耀,但周雁作為青梅竹馬,周爺爺又對他寧毅極好,也理應送一程。
但北境大勝,他寧毅功勞顯著,被贏皇封為九星大元帥,以少帥稱之。寓,大華最年輕的元帥。三個月之後他就得去帝都受封,肯定是不行。
清楚江啟文不待見自己,寧毅道了個別,便轉身離開。人家都不珍惜兒時的感情,他又何必沾惹。
這無視的態度,讓江啟文惱怒不已。一個充軍回來的囚犯,憑什麼這樣無視他的存在!
“拽什麼拽,自己是囚犯,父母又是賣女兒的貨色,你們一家人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後面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眼前一花,寧毅的右手已經卡在了他的脖子上,聲音冰冷如來自地獄,“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