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152章

第152章

“躲在那裏做什麼?進來吧。”

姒眉聽了,便索性不再躲着,大大方方地推開了門進去,好奇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趙瑢對她這沒大沒小的樣子早已習慣了,只是道:“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姒眉在榻邊坐下了。

趙瑢沒回答,反而道:“你來得正巧,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姒眉疑惑道:“什麼?”

趙瑢面上微微一笑,道:“我在京郊有一座別莊,眼下年關將近,別莊裏有些事情要處理,不過我近來接了一個案子在手,分身乏術,你向來很是細心,若是得空,不如去幫我管一管。”

姒眉長這麼大,還頭一回聽人誇獎自己細心,趙瑢又這麼鄭重其事地請求自己,遂有些高興,道:“既然你這麼求我,我再仔細考慮考慮。”

聞言,趙瑢笑了一笑,道:“你若考慮好了,便來告訴我,就在這幾日,遲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姒眉輕哼一下,道:“知道了知道了,羅嗦。”

……

次日一早,天上飄着小雪,又到了上朝的時候,天色還未全亮,大臣們已陸陸續續地趕往文德殿,因着下了一夜的小雪的緣故,宮道上早就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宮人們正在仔細清掃,若讓這些一二品大員們跌跤可就不妙了。

官員們三三兩兩地走着,低聲說著話,有人眼快,掃了四周一遍,道:“那位今日還未來上朝。”

這個那位,顯然眾人都明白說的是誰,頓時心照不宣地給了彼此一個瞭然的眼神,一人道:“聽說皇上昨日就下了聖旨了。”

“怎麼說?”

“自然是交給大理寺去查了,今日恐怕就該提上日程了。”

又有人道:“那……那位怎麼說?”

“嗨,還能怎麼說?一切端看大理寺和都察院怎麼查了。”

旁邊傳來一聲咳嗽,說話聲戛然而止,幾人登時一個激靈,轉頭一看,天色未明,也不知究竟是誰在咳嗽,空氣安靜下來,顯得有些怪異,他們這才驚覺,卻是文德殿到了。

眾人皆是收了聲,垂首斂目,拿出了平常的恭敬模樣來,一個個陸陸續續進了大殿中,按列次排好,等候靖光帝的到來。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天光蒙蒙亮了,一行宮人打着燈火朝這邊迤邐而來,透過殿門,遠遠就能看見那通明的火光,靖光帝來了。

眾大臣俱是打起精神,愈發恭順,等候靖光帝入殿來,在龍椅上坐定,他們才齊齊伏跪下去,山呼萬歲。

靖光帝今日的精神似乎不大好,他隨意擺了擺手,讓眾人平身之後,才道:“奏事吧。”

眾臣排着隊挨個上了奏本,直到殿外天光大亮時,朝事才算是議完了。

靖光帝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的朝臣們,然後對劉春滿使了一個眼色,自己大步離開了。

劉春滿立即明白過來,在眾臣欲散的時候,掏出了一卷聖旨來,揚聲道:“皇上有旨。”

眾人立即伏跪了下去,聽劉春滿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前日淑妃被害,朕實心痛不已,特着大理寺卿並都察院左右御史以及壽王一同調查此案,早日捉拿殺害淑妃的真兇,繩之以法,欽此。”

眾臣俱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卻聽後面傳來壽王趙瑢清朗的聲音:“臣領旨。”

其餘人才緊接着跟道:“臣等領旨。”

等劉春滿宣了聖旨離去之後,眾臣站了起來,面面相覷,皆是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之色,壽王不是在工部么?怎麼又摻和起破案的事情來了?

有不解的,也有若有所思的,還有自以為瞭然的,眾人面上都浮現了不同的神色,唯有趙瑢,他垂着眼望着手中的聖旨,總覺得有些燙手。

……

晉王府。

趙玉然扒在門邊,嚶嚶道:“我不想回宮!我不要回去!”

趙羨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道:“不回去,你要留在我這裏過年?”

趙玉然抽了抽鼻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趙羨立即沖侍女擺手示意:“將公主送上馬車。”

“別啊皇兄!”趙玉然又死死扒住門縫,恨不得與這道門融為一體,嚷嚷道:“皇兄!皇兄求求你了!”

趙羨絲毫不為所動,正在兩相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從後面傳來:“你們在做什麼?”

趙玉然雙眼頓時一亮,如同看到了什麼救星一般,叫道:“阿幽,阿幽你勸勸皇兄!他非要趕我走!”

“趕你走?”姒幽面上浮現疑惑之色,看向趙羨,道:“怎麼回事?”

趙羨走近幾步,將她的手握住,熟練地替她暖手,一邊解釋道:“宮裏來人了,催她回去,她一個公主,總是待在外面像什麼話?”

姒幽點點頭,轉向趙玉然,道:“既是宮裏來人催了,你也不好繼續留下,不如先回去,過幾日再來。”

趙玉然起先還滿面不甘願,待聽說過幾日就能再來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她到底是不會忤逆姒幽,遂答應道:“那好吧,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她說完,忽而想起了什麼,又道:“這幾日南洲那邊應該有貢品來了,我到時候挑一些給你送過來。”

姒幽欣然道:“好,你且去吧。”

趙玉然這才心甘情願地上了宮裏的馬車,離開了晉王府,送走了這尊大佛,趙羨也鬆了一口氣。

他這妹妹真是太纏人了,不管做什麼都喜歡與阿幽一起,恨不得兩人變成連體人,趙羨不在府里的時候倒還沒什麼,如今他回來了,還總是粘着阿幽不肯放,一點自覺都沒有。

送走了她,趙羨只覺得神清氣爽,雲開月朗,連精神都要好了不少。

姒幽坐在窗下,天光從窗紙透過來,她的手指白皙得彷彿在發光,趙羨在她身邊坐下,望着她擺弄的木盒子,問道:“阿幽,這是什麼?”

姒幽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盯着手中的木盒,道:“給玉然做一個首飾盒子。”

“首飾盒?”趙羨疑惑道:“她自己沒有么?怎麼還要你做?”

姒幽解釋道:“前些日子後花園的一株老樹被凍傷了,我便取了一截樹榦來雕東西,玉然見了很喜歡,我便說給她做一個。”

趙羨望着她手中的刻刀,眉心微微蹙起,道:“刻些簡單的便好了,一個盒子要花多少心力?倒不如叫她去買一個。”

姒幽道:“買的怎麼比得上自己做的?”

趙羨心道,要刻也是給我刻才對,給趙玉然刻算什麼?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裏懂得珍惜?

似乎他的情緒表露得太過明顯,姒幽有所察覺,她拿着刻刀的手頓了下來,抬起頭望着他,道:“也給你刻了。”

幾乎在片刻之間,趙羨面上浮現了欣悅之色,追問道:“在哪裏?”

姒幽取出一個匣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了一塊小木牌,只有拇指大小,上面卻刻滿了精緻無比的花紋,渾然一體,打磨得分外光滑,那些花紋甚至組成了兩行字,隱約是巫族的文字,趙羨拿着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也認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字。

姒幽解釋道:“巫族的孩子在出生的時候,家中的長輩就會為他做一塊這樣的木牌,叫長歲牌,這塊牌子會隨着此人度過一生,直到死後,也一同埋入土中,也叫長命牌。”

她道:“你雖是外族人,但是我既娶了你,你自然就是巫族人了,這長歲牌也要給你才對。”

待趙羨問起那木牌上的字,姒幽輕描淡寫道:“只是幾句尋常的吉利話而已。”

趙羨很是高興地將長歲牌給掛上了,還不忘摸了又摸,道:“要戴一輩子。”

聞言,姒幽忍不住笑了一下,點點頭:“嗯,戴一輩子。”

趙羨望着她唇邊的笑意,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吻了吻,笑道:“阿幽多笑一笑。”

姒幽果然又笑了起來,趙羨眼角餘光掃過那個半開的匣子,見裏面似乎還有一物,好奇道:“裏面還有什麼?”

姒幽頓了頓,道:“是一個偶人。”

她將那東西拿起來,趙羨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個偶人,只有一指來高,奇怪的是,那偶人有些粗糙得過分了,雖然有手有腳,但是上面還有不少木刺,像是根本沒有仔細打磨,與他的木牌簡直是天壤之別。

沒等趙羨開口,姒幽便將偶人收了起來,道:“不要多問。”

趙羨從她的眼底看見了什麼,果然沒再追問,除了那偶人之外,裏面還放着一個木手鐲,手鐲雕刻得很是精細,與他的木牌不相上下,趙羨幾乎在看見的一瞬間,就明白它的主人是誰了。

不過他也沒有再問,在他看來,姒幽一切的行為都有自己的主意,趙羨也從不多加干涉。

只要阿幽喜歡,都可以。

空氣靜謐,正在這時,江七匆匆從外面進來了,拱了拱手,道:“王妃,壽王府里有消息了。”

趙羨猛地抬頭:“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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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男人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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