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好苗子
葉天說完后看着眾人獃滯的表情才回過神來，屁股稍稍往方尋身邊挪了挪，微微皺眉低聲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說錯了？你知道我不會勸人的，不會起反作用吧？”
“噗！”
正在方尋愣神的時候，還是王元最先沒能忍住，第一個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葉天師兄！你真是讓師弟我刮目相看啊！原來你也有說違心話的時候，你這樣說我，你不臉紅，我都臉紅了！哈哈哈...”
葉天收住了臉上為難的表情，冷冷的看了看捧腹大笑的王元，而後又眼睛在使勁憋着笑的方尋和葉偉身上不停的流轉，伸出手向著王元的方向點了一下。
隨後便閉上了雙眼，雙手枕着頭向後倒了下去。
葉偉和方尋對視了一眼，看了看毫無察覺的王元，都咧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陰險而又邪惡。
“明白！”
話音落下之後不久，便又響起了拳拳到肉的聲響和一聲聲哀嚎譜寫而出的樂章，多麼的熟悉！
葉天砸了咂嘴輕聲說道：
“真是動聽啊！”
上空的封老看着下面打鬧的場景，也跟着笑了起來，輕聲說道：
“看來他心境不穩的問題，已經解決好了！”
下方的場景也讓柏夜哭笑不得。
“是啊！還真如堂主所說，我這個未來的師尊將來所需要做的事情，好像還真不多。雖是替他們感到高興，但還是有一種失落之感啊。”
“哈哈哈哈！好苗子就是好苗子！你這個當師尊的，就準備等着讓他們來成就你吧！”
封老此時也不知是被下面的場景感染了，還是因為柏夜的這句話給逗笑的，此刻的他彷彿都年輕了好多歲，臉上的皺紋都少了許多，不斷的捋着白須。
柏夜之前便說過，王元的心境在經過這一戰之後出現了起伏，他還在想着要如何幫他呢，可轉瞬間便被其他三個小子把這個結給解開了。
他的失落之感也是由此而來。
就像封老說的一樣，他除了督促三人打好基礎並替他們尋找適合的功法以外，好像真的沒什麼可做的了。
或許自己的將來還真的是需要這幾個臭小子來成就。
果然是好苗子啊，好到連師尊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柏夜想了一會兒，便收回了思緒。
“堂主，還需要繼續嗎？”
封老收聲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讓他們也好好地歇一歇，想來他們也需要總結一下今日所得。欲速則不達，這才只是個開始，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是！堂主，您的御獸之法，可否對屬下指點一二？”
柏夜跟在封老身邊一整天，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現在也就只剩下了這一個謎團在心裏久久無法驅散。
那隻蟻王，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封老控制的，而且如臂使指，看不出絲毫痕迹。若不是他跟在封老身邊，看着他時常伸手掐訣的話，也不會發現蟻王是被操控了的。
“這可不是什麼御獸之法。只是它實力太低，靈智不全，被我將神識之力強行灌入的結果而已。”
封老說的很簡單，但是聽在柏夜的耳朵里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真正的強者都是這般雲淡風輕嗎？
柏夜自是知道，當武者的實力達到脫凡境時才會誕生神識，也正是這個區別，所以才被稱為脫凡境——一個脫離了凡人的境界！
而武者進行神識入侵，則需要對自身神識有極強的操控力，否則稍有不慎便會傷人傷己。就算是一隻實力低微的蟻王，想要神識操控也並不簡單。
對於柏夜而言，神識入侵這般實力的蟻王，他也可以做到。但是想要對其進行控制，便不會有太大的把握了。
因為若是神識之力灌入的狠了，蟻王的靈智瞬息間便會被抹殺，可若是灌入不足，又達不到對其控制的目的。
若是蟻王的承受能力足夠強的話，他倒是可以嘗試對其進行多次的神識灌入，直到將它控制為止。
但是如此做法，蟻王大概是承受不住幾次的。
神識入侵，對於被入侵的那一方來說需要承受極大的痛苦，蟻王這種實力的妖獸如何能夠承受多次衝擊？
若是直接將它的靈智抹殺，將自己的神識灌入進去倒也可以，這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但是這樣的話，蟻王便失去了自我行動能力，每一個動作都需要自己去控制，哪能像封老這般如此輕鬆寫意？
封老對於蟻王的控制，是建立在在保留了蟻王完整靈智的基礎之上的，如果封老不對他發出指令，蟻王則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它可以隨意活動，保持本真。
但只要封老給他發出指令后，它便會無條件去執行。
從蟻王指揮蟻群進攻開始，到指揮蟻群到樹下圍困，搬運石塊鋪路，再到蟻王瞄準葉天去針對性進攻。
這一切都是封老發佈指令的緣故。
若是按照蟻王的本性，肯定會先拿實力最弱的方尋開刀，並且逐個擊破。
又怎會傻傻的對着葉天衝殺不止？
可見封老的良苦用心落實在了每一個細節上，這便是柏夜今日學習到的最寶貴的東西！
“舒坦！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死胖子，這下咱們兩個算是扯平了啊！”
方尋回到火堆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行！算你們狠，前一刻還口口聲聲生死兄弟呢，下一刻就拳腳相向，哪有你們這樣的？而且下手也不知道輕點......”
此時的王元，比之前的方尋還要慘，嘴裏不停的嘀嘀咕咕發著牢騷。
“還不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沒事在哪裝憂鬱的？沒照你臉上招呼就不錯了。”
方尋也不管他，只是在認真的整理自己的衣衫。
腹部被劃破了好幾條口子，肩上和右胸都被戳出了血洞，雖然剛才已經包紮處理過了，但是似乎因為剛才打王元的時候太用力了些，現在又傳來一陣陣疼痛。
“我可不是裝的，是真的！”
方尋聽到王元低沉的聲音傳來，抬頭看了看他說：
“別想太多了！沒那個必要，咱們現在都是蹣跚在武道最底層的的存在，就如同嬰兒一般，往後的路還長着呢，若是動不動就這樣自我懷疑，那這條武道之路也就走不下去了。”
原本躺在地上的葉天似乎也來了興緻，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說道：
“方師弟這話說的沒錯，我覺得咱們都應該向方師弟學習，他雖然境界低，但是他一直在努力。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昨天咱們去找你小院找你的時候，你剛結束修鍊吧？”
方尋也沒有避諱，只是微微挑眉，順口接了下去。
“是，不是說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嗎？我相信只要努力，總會有收穫的！”
這也並不是他在故意敷衍，因為他當時就已經感覺葉天似乎發現了什麼，但是既然現在提到了，他也沒有絲毫遮掩。
但是也只是點到為止，有些事情並不是現在能說出口的。
“是啊！只要努力就會有收穫！這一次的戰鬥我想大家都有自己的所得，也都有發現自身的不足和長處。方師弟最大的弱勢是境界太低，但是他的靈巧應變卻是咱們都比不上的。而我，雖虛長你們一些年月，但是卻並沒有起到兄長的作用，統籌、決策都沒有做好。而且，就算境界稍高一些，但是我總覺得我現在的實力與境界並不匹配，有一種使不上勁的感覺......”
葉天說到自己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是在回憶之前戰鬥的每一個細節。而他的這句話也得到了葉偉的附和，當時兩人合力戰鬥，都有着同樣的感觸。。
“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葉偉說似是說了一半，便沒有再說下去了，或許他也有很多東西需要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