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正常人
宋文墨慌慌張張的看了一眼周圍,隨即把張立遠扶了起來。
她不明白,張立遠為什麼給他跪下。她把張立遠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下,給張立遠倒了杯水。
張立遠一直拿手捂着頭,似是在醞釀情緒,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宋副總,我求你件事,救救我女兒好不好。”
宋文墨一臉懵,她什麼能力也沒有,怎麼救他的女兒?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也不是醫生,我怎麼救你的女兒?”宋文墨有些慌了。
張立遠從沙發上站起來,又給宋文墨跪了下去。
他給宋文墨磕了幾個頭,“我求求你,你去做流產吧。讓於秋白救救我的女兒?”
宋文墨嚇的往後退了幾步,搖着頭:“為什麼,讓我流產?難道,你女兒的命是命?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張立遠跪着往前移動了幾步,他伸出手,又磕了幾個頭。
“我求求你了!”
宋文墨搖着頭,她根本就聽不懂張立遠在說什麼,一上來就讓她做流產。
她搖着頭,轉身開了辦公室的門,跑了出去。
公司里的人看到她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都紛紛的看向她。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按下了大樓的電梯按鈕。
張立遠擦了擦眼淚,站起來重新整理了衣衫。
撥通了電話,冷冷的說道,“開始吧。”
宋文墨跑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慌慌張張的跑到了醫院裏。
於秋白剛查完病房,就看到宋文墨跑了過來。
宋文墨抱着於秋白哭了許久,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把她帶進了辦公室。
他給宋文墨倒了杯水,“怎麼了?”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他太可怕了。”
宋文墨坐在椅子上,一直低着頭重複這一句話。
現在的於秋白,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只能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把宋文墨抱進懷裏。
宋文墨在他的懷裏哭了許久,等情緒稍微平靜一下了,才離開了醫院。
於秋白有些不放心她,可他還有兩台手術要做。
只能讓宋文墨自己先回去了。
於秋白做完手術后,在撥打宋文墨的手機,已經撥不通了。
他想着,也許是睡著了吧。
下班后,他在地下車庫,突然收到了一個陌生人發來的視頻。
視頻里,宋文墨被綁在一張床上,堵上了嘴巴。
“要救她?晚上七點,來這座爛尾樓。一個人!”
於秋白照着那個地址去了,去之前,他報了警,通知了宋文寧。
於秋白通知警察,讓他們晚到兩個小時。
他一個人,爬上了爛尾樓的頂樓。
宋文墨被綁在床上,她的身旁,照着一個地中海式,穿着西裝的男人。
他手裏,拿着把刀,緩緩開口,“林楓亭,你來了啊?”
宋文墨掙扎着,瞪着眼前的這個瘋子。
她的嘴被他用膠帶粘住了,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於秋白站在他的前面,“我說過,你的女兒,我救不了了。”
他拿着刀子,架在宋文墨的脖子上,惡狠狠的看着眼前的於秋白,“她你都救的了,為什麼我的女兒救不行,她還那麼年輕。”
“林楓亭,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兒。”他手裏的刀子,哆嗦了一下。
“她們不一樣。”於秋白低聲的說道。
他的刀離着宋文墨的脖子更近了,他的手拽着宋文墨的脖子,對着於秋白大喊:“為什麼不一樣,我的女兒還是個孩子,他還年輕!她是她媽媽留給我唯一的寶貝。”
“張立遠!我要怎麼跟你說你才能明白!”於秋白的拳頭砸在了周圍的牆上。
“我早就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張立遠的刀哆嗦了一下,差點劃破了宋文墨的脖子,“沒關係,只要她流產了,你就能恢復你的能力。”
他已經瘋了,搖了搖頭,對着於秋白說道,“你不敢動手,沒關係,我找了醫生,她可以幫你動手,等宋文墨流產後,她可以幫忙止血,她什麼都帶着呢。”
於秋白愣了一下,眼前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從他的眼前走過。
她拿出來了一根注射針劑,她根本就沒打算救宋文墨。
她拿着針劑走到了宋文墨的面前,宋文墨死死的掙扎着。
於秋白怒了,他跑向前去一腳把張立遠踹到了地上。
張立遠站在的身體,也是大不如以前,被於秋白踹一腳,基本上站起來就有些費勁。
那個女人的針管,就快要注射到宋文墨的脖子上了。
他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腕,摘下了她把口罩。
“怎麼是你?”於秋白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的手攥成了拳頭,“為什麼不能是我?”
“你這是在殺人,你知不知道?”於秋白一把甩開她的手,奪過她手中的針管,摔在地上,用腳碾了幾下。
“鄒瑤,我看在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你們等着坐牢吧。”於秋白指着他們兩個人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張立遠突然大笑了起來,他捂着剛才被於秋白一腳踹了的胸口說道,“等警察來了,你怎麼跟他解釋?說我們謀殺未遂嗎?”
“你想過,你的女兒真的希望你這麼做嗎?”於秋白蹲在張立遠的面前說道。
張立遠笑了笑,隨後他的眼神看向了剛才的鄒瑤。
鄒瑤拿起了一塊搬磚,往宋文墨的方向走去。
宋文墨還被綁在床上,根本就動不了。
於秋白順着張立遠的眼光看去,鄒瑤已經拿起搬磚要砸向宋文墨了。
於秋白飛快的跑到鄒瑤的面前,擋下了差點落在宋文墨頭上的搬磚。
那塊搬磚砸在了於秋白的後背,他感覺到了一絲疼痛,突然笑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宋文墨的頭,“墨墨,我感覺到疼痛了。”
宋文墨掙扎着,看着眼前的於秋白。
鄒瑤看着被自己砸傷的於秋白,她跑過去拿醫藥箱,她要給於秋白止血。
於秋白扭頭看着給他止血的鄒瑤,說道,“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鄒瑤沒有說話,但她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